你个老实憨厚又善良的棠伢子啊,要是我告诉你,那一回左君墨陪你媳妇一块儿去逍遥山庄找辰儿,夜里喝多了酒你媳妇我躺在床上休息,
左君墨来到床前,竟然情不自禁的偷亲了你媳妇的额头一口,你还会这样说他是一位君子吗?
杨若晴在心里腹诽着,这件事,她打算烂到肚子里去,永远都不会让骆风棠晓得的。
因为左君墨那边,估计也是会把那件事烂到肚子里去,永远都不会说出来的。
虽然被左君墨偷亲了一口,但杨若晴却对左君墨提不起半点反感和嫌弃。
为啥?
因为那晚左君墨也喝了很多的酒。
左君墨是人,不是神。
是人,他就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就会有自己的本能。
他从未在清醒的状态下对她杨若晴说过半点过分的话,即便那天夜里他喝了不少酒,但也仅仅是亲了她额头一口。
蜻蜓点水的一亲,充满了圣洁和疼爱,祝福和怜惜,以及默默的守护和克制。
他像个大哥哥,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帮助她,护着她。
当年骆风棠因为毒蝗虫事件被天下人猜测怀疑,就连长坪村那些曾经受过骆家恩惠的亲戚朋友都渐渐疏离,到处都在跟他们划清界限的时候,左君墨不仅没有明哲保身,反而挺身而出来维护,帮助杨若晴这边渡过难关!
他对他们的孩子也是照顾,亲自送大志去扬州。
每次去京城办事,左君墨必定去书院探望辰儿,带辰儿去京城最好的酒楼点一大桌子菜肴犒劳勤奋念书的辰儿。
对骆宝宝也是百般疼爱,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
而且,他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也跟她杨若晴扯不开关系……
对于左君墨,杨若晴真的提不起半点嫌弃,相反,只有心疼。
像妹妹一样心疼这位哥哥身边孤单冷清。
明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但她却给不了,也不能给,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她,她的心里只有一个骆风棠。
“棠伢子,先前我有些话,你就当是我放屁好了,千万别往心里去。”杨若晴又追加了句。
在一起十几年了,她从来没跟他说过那种狠话,今天,有些口不择言了,她好懊悔。
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真是恨死自己了,这张破嘴,快嘴,怎么能去伤害棠伢子呢!
骆风棠捧住她的脸,又露出了那招牌式的憨厚笑容:“我都忘记了我家晴儿说啥了,我只记得我家晴儿跟我说过,不管我变成啥样,都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杨若晴怔了,随即用力点头。
伸手搂住他的腰,也紧紧的,恨不得也勒死他。
“当然,要,要,永远都要,这辈子要,下辈子也要,下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若不是考虑到马车厢里面某个小丫头还在酣睡,杨若晴真的要扯开嗓子哭出声来。
骆风棠的心彻底落回肚子里,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杨若晴的后脑勺。
“晴儿乖,不哭了,这事儿翻篇。”他哄道。
杨若晴点点头,从他怀里出来,端坐好身子。
“那……我该咋样给左大哥找媳妇啊?”她哭丧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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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自己还没往深里去琢磨,此刻经过骆风棠的一番提醒,杨若晴也觉得那纸上的每一条每一框,还真的都是她呢。
怪不得当时记录的时候,她也觉得有点熟悉,但忙着记录没多想。
“我要是个神仙,我就照着自个的外形,找两团泥巴捏个跟自己相似的泥人,再吹一口仙气赐予泥人生命,然后嫁给他。”杨若晴自嘲道。
“可惜,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不是那造人的大地之母女蜗,哎!”她摊开双手,一脸的无奈。
“若是叫我爹娘再奋斗一把,生个跟我七成相似的同胞妹妹出来再嫁给他,那也不现实,左大哥都三十三了,最起码还得再等十四年,他都快五十了,所以也行不通,哎,犯愁啊……”
骆风棠被她的这两个行不通的法子逗笑了。
“你这个法子若是让左大哥听到,他估计也要哭笑不得。”骆风棠道。
“那你帮我想想法子嘛,该咋整哦?我都应下了这差事呢!”杨若晴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腮帮子,嘟起了嘴。
骆风棠想了下,道:“其实,左大哥既然都照着你的模样和性格一点一滴开出了这样的条件,说白了,他压根就没指望你能帮他寻觅到妻子。”
“嗯,你说的对,我也觉得是这样子的。”杨若晴闷声道。
骆风棠道:“所以,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咱该咋过就咋过,而且缘分这种事情,我还是相信天注定。”
“属于左大哥的那段姻缘,那个人,若是老天爷有安排,自然会在某个时间点,某个地点出现,躲都躲不掉。若是没有安排,咱再怎么使劲儿去帮他找,也是徒劳,所以,缘分这种东西,得顺其自然!”
骆风棠的这番话,让杨若晴释然了。
“你说的对,是我想太多了,好啦,这件事儿也翻篇啦,咱刚才耽误了好一阵,接下来要加速赶路啦,不然晌午之前是赶不到望海县城的哦!”她催促道。
骆风棠则笑了:“磨刀不误砍柴功,先跟媳妇这里解开了误会,我的心里才踏实,你的心里也释然,”
“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赶在晌午之前抵达徐大哥家的,相信我!”
……
事实证明,骆风棠说能做到的,就必定能做到。
晌午之前,骆风棠的马车便进了望海县城。
此时,骆宝宝也已经醒了,小丫头坐在车厢里,精神抖擞的打量着外面的街道。
“娘,好多铺子都开张了耶,我看到那边有卖水饺和面条的小排档,我饿了,想吃水饺!”骆宝宝脆声道。
杨若晴哄着她道:“宝宝乖,咱们接下来要去你徐伯伯家拜年呢,晌午饭在他家吃,水饺先不吃了成不?”
听到要去徐莽家,骆宝宝眼睛一亮。
徐莽家的幺子跟骆宝宝差不多年纪,两个孩子以前每年正月拜年的时候都在一起玩过,因为是同年生的,骆宝宝比那个小男孩稍长一个月。
所以她一直让那个小男孩喊她姐姐,而那个小男孩,性格啥的随了徐莽,打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调皮鬼,小男生的骄傲让他不好意思开口。
所以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经常为了谁是姐姐,谁是哥哥而争得面红耳赤,而小孩子之间的友谊也是因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