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咬牙,“老娘这就去会会,要真是她偷了,还穿着我的衣裳去偷,我非得剥了她的皮不可!”
刘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屋子。
杨若晴对菊儿道:“你最好跟过去,你娘那性格,吃不住你荷儿姐的。”
菊儿点头,也赶紧跟了过去。
这边,杨若晴对小娟道:“既然是荷儿偷了,那我们也没辙,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小娟叹了口气,啥话不说转身要走,却被谭氏喊住。
“你站住,我有话问你。”谭氏道。
小娟站住,有些紧张的望向谭氏。
谭氏道:“你先前说你吃酸枣糕,是这段时日没胃口,想吃酸的?”
小娟点点头。
谭氏道:“多久没来女人那事了?”
小娟看了眼还在屋里的老杨头,脸红了。
老杨头也有些尴尬,起身出了屋子。
这边,小娟低声道:“一两个月吧,我也没多大留意,自从毁容后,那个事儿就一直乱得很。”
谭氏道:“晴儿,你不是会号脉吗?给她先拿捏几下看看是不是有了。”
杨若晴点点头,对小娟道:“你愿意给我号吗?”
小娟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激动,不敢相信,还有忐忑和期待。
“嗯。”她应了一声,撸起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
杨若晴按住了小娟的手腕,捉住手脉……
“咋样啊晴儿?她有了吗?”谭氏等了一阵后,忍不住问道。
“等一下,我再把一遍。”
杨若晴道,“换一只手号脉。”
小娟听话的配合着。
她紧张的看着杨若晴的表情变化,自己也是紧张得不能呼吸。
杨若晴终于收了手,脸上带着笑容的看着小娟:“恭喜你小娟,你要做娘了。”
“啊?”小娟惊讶得睁大了眼,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我没听错吧?真的吗晴儿?”小娟颤抖着声音问。
杨若晴点点头,“稍后我请福伯再过来给你诊断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天哪,我,我……我真的可以再做娘了?太好了!”
小娟双手捂着嘴巴,喜极而泣。
杨若晴也很开心,但愿这回是个健康的儿子。
且不说四叔一直做梦都想要自己的儿子,就是小娟自己这副毁了容的惨样,她也需要一个儿子来给自己将来养老送终。
“你还不快些回屋躺着去?”床上的谭氏也出声了。
“给我好好的养胎,这回要再给我家老四生个妖怪一样的孩子,你就滚出我们老杨家吧,永远别回来,糟蹋粮食!”谭氏又道。
小娟吓得浑身一抖,赶紧出了东屋回自个那屋去躺着了。
望着小娟离开的背影,杨若晴满头黑线。
奶这表达关心的方式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啊。
等到小娟离开后,谭氏喊杨若晴到跟前,此刻,老太太的脸上竟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晴儿,你当真确定她怀上了?”谭氏又问。
杨若晴道:“差不多,脉象上是这样的,回头让福伯再给确诊一下。”
谭氏连连点头,“那还得你去跑一趟,喊下老村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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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要是真的实在是老天爷开眼,心疼你四叔一辈子没有儿子所以给送儿子过来了。”谭氏又道。
杨若晴笑而不语。
这才刚怀上,是男是女孩说不准呢,再说了,四叔前几年中过蛊,所以小娟头胎生下来的那个儿子是畸形儿,后来没养两三天孩子就夭折了。
当然了,那孩子到底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先天缺陷而夭折的,还是后天人为那啥的,这话不好说,只能说什么都有可能。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孩子生下来是健康健全的,就行了。”杨若晴道。
谭氏摇头,“要是闺女那就白生了,你看看四房还缺女儿吗?你四叔缺的是儿子,一个正常的儿子!”
杨若晴‘嗯’了声,又不说话了。
屋子里就谭氏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显然老太太很是开心。
赵柳儿站在一旁,有些忍不住的问道:“奶,要是小娟生的是个儿子,那菊儿和陈彪他们咋办?”
菊儿都已经当做儿子在家里招婿上门了,这再来个儿子,到时候再庄户人家菊儿就有些尴尬。
招婿毕竟跟亲生儿子还是有质的不同的,没有亲生儿子,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现在有了更好的,谁都不乐意去讲究那个‘其次’。
这是人之常情,赵柳儿问出了人之常情,也问出了杨若晴的心声。
所以,杨若晴也看着谭氏,等待着她的后文。
谭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沉默了。
片刻后,她道:“先不说这些了,像晴儿说的那样,搞不好又是个女娃呢,不说了不说了,你们都散了吧,我累了要歇息。”
……
杨若晴和赵柳儿一起出了东屋往前院走去。
路上,杨若晴跟赵柳儿这儿问道:“大妈这段时日还好吧?”
前一段时日,家里这边忙着抓蝗虫,储备各种能果腹的东西来对抗大饥荒,压根就没人顾得上县城医馆的金氏和福儿。
都是在县城打理酒楼的杨永进和曹八妹抽空去搭把手,给她们送些吃的喝的。
余金宝和荷儿拼拼凑凑出了二两银子送去了县城的医馆后,就再没了下文。
杨永进他们要去告他们,让官府来查缴了养猪场。
因为福儿那一趟被咬,折腾掉将近七两银子,而荷儿他们就赔了二两。
可是杨华明终究还是维护杨若荷他们,又自己掏腰包,贴了三两银子,好话说尽,杨永进才没有去告。
后来福儿的伤势渐渐趋于稳定,高烧退了,伤口也在渐渐愈合。
家里这边实在是分不出心神来去县城帮忙照看,加上治疗费也快花光了,所以老杨头就让杨永智去县城把金氏和福儿接回了村。
但受过刺激的大妈金氏状态却有些不太好,听说整天就是守在福儿的床前,吃喝拉撒都在屋里,紧张得要命。
要是有别人家的狗在外面叫,金氏就吓得不可开交,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不好。
听到杨若晴的问,赵柳儿道:“这几日我婆婆似乎是好了一点点,没有那么惊恐了,但她还是不会出屋子,就守着福儿,也不让福儿出屋子,幸好福儿那孩子也不怎么闹腾,母子两个整天整天都待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