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将半张脸都埋进了杯子里。
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敢对上邢爵的视线。
而邢爵只是驻留了几秒,便转身走开了。
欧石楠眨了眨眼,顺着抬眼看去,便正好看见他一边接着衣扣,一边神色淡然地朝着楼上走去。
眼见着他走开,欧石楠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也跟着一丝莫名的怅然,这让她蹙起了眉头。
她总觉得今晚的自己,很是不对劲。
难不成是那刺鼻的药吸入得太多,伤了脑子不成?
欧石楠收回了视线,在心中自嘲。
她将手中的暖茶喝完后,王姨便收走了,然后向厨房走去。
一时间,偌大的大厅内,只剩下她一人,空旷而又寂静。
她看着墙上的时钟,竟已是凌晨快要两点了。
说到底,人家纡尊降贵地出手救了她,已很是仁至义尽了,这么晚还一直赖在这里,却是不太像话了。
欧石楠心里琢磨着这次又欠下了一个大人情,一边用手撑着两边,试图想站起来。
但反复几次,不是手软就是脚软,她现在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王建兵弄来的那个药,好像类似于麻醉剂,但也不至于药效这么长吧。
欧石楠蹙眉思索了一下,才依稀想起,后面王建兵伸手想捂死她的时候,他的手掌心里好像还有残留的药剂。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吸入了一点,量不过多,所以才不至于立即见效。
欧石楠无奈地一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楼梯,心想着那就再麻烦地多坐一会好了。
但就是这样靠坐着,周围又十分安静,加之她折腾了一晚,精神早就有些绷不住了。
渐渐地,眼皮就有些困倦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靠着沙,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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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石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猛然惊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下,恍然间,以为自己好像还在那个狭小的集装箱里。
欧石楠虚喘一口气,回过神来,手指触及的质感,缓缓撑坐起来,深色的薄被便从身上滑落了下来。
她才后知后觉到,邢爵竟是将她抱到了他的床上。
欧石楠愣了几秒,便从床榻上下来了。
身上已经不再酸软无力,再一看腕表,依稀辨得距离刚刚好像也不过才半个小时而已。
她该走了。
欧石楠从房间里走出来,沿着照着暖黄灯的走廊,来到了楼梯口,正要走下去,便听到底下好似有走动的声音。
她的脚步顿了顿,才踏下楼梯。
慢慢走到了一楼,距离还有几节阶梯的时候,她看见邢爵身着着一袭黑色浴袍,一丝不苟的黑凌乱着,一手端着杯子,还冒着丝丝白烟,一手扣着手机,似在接听电话,正背对着她的方向,站在靠近客厅口的地方。
欧石楠又往踏下一节楼梯,却突然听见大门口处略带吵闹的声音,正在逐渐靠近。
“……实在抱歉……真的太晚了……还您请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