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故意伤人罪。”欧石楠眼睛一眯,她可没忘,那个看起来畏畏缩缩,懦弱的张姓中年男人,举起拳头差点打了小苍兰,俩夫妇可一点也不分上下。
“别张嘴就乱扣帽子。”
欧石楠最后说的这话,带着些狠厉,颇有些威胁人的意思。
对面俩夫妇却没被吓唬住,满脸的不屑。
“证据我们是有的。”
那个二流子律师扒了扒油腻的头,说话却学着像斯文人一样,一本正经。
只见他低头在那破旧的公文包里翻了一会,扒拉出几张照片,还有一本病历,拿出来全摊在了桌面上。
照片一共十来张,前面几张分别是张姓妇女身上的伤势,肚皮上大面积淤紫的痕迹,手臂上的抓伤,还有张姓男人摔破皮的腿伤。
后面几张却是一些抓拍,不知道上哪弄来的,全是欧石楠推搡、脚踹俩夫妇的画面,甚至把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都拍的一清二楚,而画面的角落里,全是俩夫妇抱头痛哭,鼻涕横流,凄惨万分,任谁看了,都像是故意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一样。
心知肚明的人一看便明白了,这是有备而来的。
欧石楠在心里冷哼一声。
她办公室的位置本就有些偏僻,所以摄像头并不多,也不是很全面,那天涌来好些人,全挤在一块,人头攒动的,监控上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张姓妇女见欧石楠半天不说话,料定她百口莫辩了,于是有些洋洋得意地看了她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易钦之皱眉,他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调解,翻不出什么花样来,没想到这俩夫妇不是省油的灯,张嘴就要四五十万,这分明就是咬着钱来的。
他正打算开口说什么,就见欧石楠猛地抬脚一踹,桌脚在地面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
“那就法庭上见!”
欧石楠的声音像沾了寒冰,微扬着下巴,眼底似黑潭一般幽深,让人莫名就生出一股不安来。
坐在那头的一行三人,被欧石楠突如其来的一踹,带动桌子直顶他们,微胖的张姓妇女身子一颤,差点被掀翻过去。
她男人把她扶稳后,眉毛都气歪了,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啪啪”狂拍着桌子,伸出食指就直指欧石楠,大嗓门嚷嚷道:“你什么意思?!”
张姓男人面色也有些不好,虽从头到脚都是一副懦弱的模样,但却阴着脸,伸手将桌子用力的推了回去。
易钦之眼疾手快的用脚顶住桌脚,长臂拦在欧石楠面前,就将晃动的桌子稳了下来。
他那原本戴着谦和面貌的脸色,霎时就冷然了。
“哎呀,别动气别动气,有话好好说嘛。”
那个二流子律师站起身来,双手分别朝着两方摆动着,动作有些滑稽。
“啧,又不是二话不说就告上法庭了,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嘛,这不就是专门来调解的吗?”
二流子律师说了一番劝架的话,长叹一口气,然后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