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这里,大家也都不是外人,我心中有疑惑,不说则问题无解!所以,为了能早日离开这鬼城,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然就得对着邵老怎么问。
可邵老听了我内心的困惑以后,并没有着急回答,只对我说了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要等到什么时候!”
邵老笑而不语,而和他一起的那哥儿几个,也是光笑不答。这不是吊我胃口吗!没办法,人家既然已经指点了迷津,那就等吧!
说实话,我平生这辈子,最烦的就是等!就这么傻吧啦叽的坐着,不光是他娘的无聊,还磨人!
这一等时间长了,我迷迷糊糊的就犯困,眼皮往下一耷拉,便睡着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嗯?姥姥的!
我、严教授、朱颖宇,还有那几个学生,竟然又回到了那夯土台上,完全就像是,刚从那鬼殿甬道里出来一样,唯一没变的就是脑袋里的记忆。
不光就这一天,往后连着好几日,均是如此。嘿儿,还真是奇了!
到了这会儿我才搞清楚,原来邵老他们让我等,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啊!明白了,他们之所以容颜未变,长生不老,竟然都是因为这鬼地方,一天一个轮回!
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算上我在内,连同朱颖宇和那几个学生,开始轮流值班!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法术,能搞出如此玄妙的异事!
可没熬两天,我就放弃了。因为这鬼地方,从早到晚不变天,万年都是灰蒙蒙一个色。不但分不清黑天白天,还摸不准时间,只要你困得不行一打盹,准回到夯土台上去,还真是邪了门了!
等闲的没事儿的时候,我就一直琢磨,老这样下去可不成!虽说呆在这地界儿,能长生不老,可这也太折磨人了!
这么说吧,无论了你今天干了什么,做了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哪怕就算是今儿个你把天给捅漏了,明儿个它一准原貌恢复!我靠,就这么过日子,真是连一点盼头都没有。
我一连憋了好几天,翻来覆去的把这事想了好几遍。你说这鬼城,玩的究竟是什么套路?
要说这世间,肯定不会有这么个邪乎的地方,自己能够打破常规,遵循永恒定律。可若说是啥鬼怪,给这地方施了邪门的法术?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上哪才能掏出鬼怪这东西啊!思来想去的,我觉得问题,肯定还是出在这座古城身上。
琢磨到这,我就想带着人,把这整座鬼城翻个底朝上。可邵老告诉我:“没用!要是能在这地界儿找出啥门道,那我们这出自倒斗名门的四人,早就逃脱升天了。”
纵有邵老这么说,可我还是不信。领着那几个学生,带上朱颖宇,便去了那王宫。
这整座王宫坐北朝南,光从外边看,根本没有一点王宫该有的威严,完全就像是用夯泥土瓦砌的一坐堡垒,只不过比那普通的门房,大上个几十倍而已。
可等一进了里面,完全就换了一副天地!墙梁屋顶贴金挂银,琳琅满目。光是那王宫的朝殿,就有四根两人合抱的金丝楠木撑顶金柱,殿顶铺的全是金制琉璃顶。
在大殿的正北,隆起的是这座鬼城君王的须弥台,台下两边还各放着一只半人多高,起舞丹鹤造型的熏香炉。
而四周墙壁,满满的镶嵌着银刻鬼书文,样式同我们在石窟岩壁上,所看见的文字一模一样。
看到这,我不禁一阵阵的起疑。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消失已久的鬼族居城?
如果真是的话,他们既然生活在如此隐晦,且与世隔绝的角落,又年以及日,朝夕轮回。根本不用担心生老病死的问题,可他们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呢?或者说,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灾难,会招致他们全族被颠覆!
这些问题,困扰得我非常头痛!想着想着,我便转到了君王须弥座的两侧。在它后方各有一道偏门,看样子是通向君主平日休息所在的寝宫。
等我们通过偏门,进了寝殿一观察。这座偏殿共分两室,外室正中放着一张圆形八仙桌,上面摆满了鲜嫩的果品。
里室有张贵妃榻,四周均有屏风当着,看不清上面摆着什么物件。不过这地方,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想必这位统领鬼城的君主,定是位香粉女皇。
嗯儿?等等,不对!
这君主的寝宫,怎么会是女子的闺房!若按照严教授对鬼族描述,统领鬼族的,应该是鬼师!而要想成为鬼师,必须通透掌握鬼书才行。况且,鬼书从来是传男不传女,绝不可能会有女子来统领鬼族的!
难道这里并不是鬼族居城,若是这样,那这城域又是归谁所有呢?难不成是雅鲁魔女生前的领域?
没这个道理呀,雅鲁魔女本名芙兰!她是云滇族的祭司,居于云滇地区!怎么可能在这还有城域,她选葬于此,完全是为了冷冻蛊虫,克治霍天启的失心疯,不大可能会把全族迁居于此吧!
哎儿,算了,想多了也没用!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这鬼城的名门,赶紧离开这才是正事。
我们在王宫里来来回回的转了两圈,并没有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随后又绕到四座神殿里看了一圈,里面除了与王宫有着相同的装饰器物,镇殿法器外,别无他物,真是够扫兴的。于是我们又回到先前的门房,同严教授和邵老他们回合。
邵老见我灰头土脸的进了屋,不问都知道啥结果。随手把他们一千多年都没喝完的两坛子酒,往桌上一摆说到:“小兄弟,别瞎忙和了,认命吧!难道你忘了咱们九门的使命是干啥的了?依我看,咱们本身就是守墓的,给谁守不是守,反正想死都死不了,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这会儿郁闷的很,也没心情搭理他,独自往桌旁一坐,跟自己较劲。心说我认哪门子命啊我,既然二爷我能来到这儿,那就一定能走得出去。哼儿,这法门一定就藏在这鬼城的某个角落,找到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唉儿,话虽这么说,可连我自己都知道,这也就是哄着自己开心。这鬼城方圆并不算大,我们来来回回的都转了三圈了,犄角旮旯,能翻的地方也都翻遍了,别说命门了,就连个和其他不一样的地方都没瞅见。
事儿被逼到了这份上,连我都有些泄气了。靠,奶奶的,难不成这地方,真的是一座鬼府囚困之城,有进无出?
不对!我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这种想法绝不能有,在这世上,根本就没这种地界儿!坚持坚持,仔细在找找,法门肯定有,只是我道行太浅,一时间还无法看破而已。
哎儿,越是怎么想,我就越觉的憋!实在是无从泄了,我便一挥手,狠狠的拍了下桌上骂道:“狗日的墓主老儿,有种你就别让二爷我出去!嘿嘿,你要是本事不济,让二爷我钻了空子,看我不破了你这乾坤阵,炸翻了你这狗窝,拖你出去扬鞭棍打,游街鞭尸!”
等我一说完,邵老端着酒碗,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笑呵呵的对我说道:“嗯,那三位爷当初也说过这话,可结果怎样,不还是陪老夫,千年守这鬼城!小兄弟,听我句劝,别吓折腾了,等过了今天,明天有一轮回,折腾也是白折腾!”
“哼儿,你少跟我说这个!混吃等死的那是他们,我是谁?我可是赵二斗,晏沙门的二爷!我还就不相信了,这天底下哪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等着,我今儿个还......还......嗯?等等!”
说到这,我瞅着手底下着的桌子,突然感觉不对劲!这桌子,怎么这么结实!
对呀,这桌子为什么这么结实!我记得别的门房,屋里的陈设一碰就碎。而这间屋里,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窗户门框,如同新铸的一般,完全没有腐朽,而且结结实实!
想到这儿,我又满屋子转悠了一圈,感觉这间屋子,确实跟其他房舍不同,但除了桌椅板凳之外,究竟哪不同,我也说不大准!
这鬼城本是座实城,可它里面无人,却又形同一座空城!隔街对坐,我旁物腐朽,而你稳坐新器!一日白昼本清暗分明,可这鬼城却混沌不清,哎儿,真可谓是阴阳顺逆妙无穷啊!
嗯儿?阴阳顺逆,我知道了!
嘿儿!经这么一捣鼓,我似乎还真有了些眉目。趁着脑袋现在还灵光,我赶紧转过头问邵老:“在这地界儿,像这样结实的屋子,还有几间!”
邵老滋溜着碗里的小酒,手指着窗外,迷迷瞪瞪的回我:“出门,斜对角,过两条街,那里还有一间!”
“好!”
我出了门,匆匆忙忙的按照邵老的指位,过去一瞅。果然,同我们聊天打屁的那间一模一样。
好家伙,这回我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闹了半天,我这是灯下黑啊!自己一直就坐着鬼城的命门,却瞎目糊眼的拼命搁别处找,这找抽的事,不怪自己,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