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伙儿都集中到一块以后,我望了望右配殿有些失神。我不知道先祖当年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躲过数千只眼睛,在右配殿里设下的血祭机关。
但是我来了,就一定不能再让先祖含恨,葬于他乡异墓。
云晶晶似乎瞧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其实我也明白,现在还没到我抒情的时候,于是招呼着各位进了后殿。
我提着强光手电,又仔仔细细的把这座金朝将军墓的后殿,打量了一个遍,生怕在出什么幺蛾子。
事实证明,我多想了。在后殿墓室正中,有个巨大的窟窿,足足占了整间墓室的三分之一。
对于这个窟窿,那肯定没人比我更熟了,这都是我和墩子的杰作。
在窟窿的不远处,不规则的摆放着九口棺材。九棺连起来,形状就如同一柄大勺子。毫无疑问,它们便是我们此行,千辛万苦要寻找的九星悬棺!
要说现在,那可比我当初第一次来的时候,要简单得多。
当年我们为了救孙小媚。不对,应该说是为了救想制我们于死地的老粽子,机关已经完全被炸毁,如今倒是省得再去费那脑筋,去破除机关了。
这一进了墓冢后殿,还没等我招呼,墩子就已经冲过去了,挨个去看那九口大棺。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拍着棺材盖嚷嚷:“唉!我说,你们先别动!这里有九大“箱子”的宝贝,为了避免一会分赃不均打起来,咱们得提前分分。”
“这样儿!墓呢,是我和二斗、云晶晶现的。机关主要是墩爷我破坏的,所以,居功至伟,墩爷我得要三口大“大箱子”。二斗和云晶晶每人分俩。”
“那啥儿,严老头和小贝勒,你们二位儿,这趟就是跟着打秋风的,理论上能分你们一两件儿宝贝,都算墩爷仁义了。不过,墩爷我这人厚道,最重的就是一个情谊。来,见者有份,你俩每人分一口。这赶明儿日后的见了墩爷,知道念我句好就行了。哈哈哈......唉儿!就这么定了哈!”。
我们四个一听,谁也没理墩子,径直的走到九星悬棺跟前。当真正近距离观察这九星悬棺的时候,不光是我和云晶晶,就连严教授这知识渊博的人都愣了!
那九星悬棺当真有棺无椁,而且都是青铜所铸!棺与棺之间还连着三条钨钢龙鳞铁锁链,两头龙嘴死死的咬着棺身,九棺连为一体。
唯一不同的是,九棺只有七口棺材的棺头上,有人形彩绘铸像。左数第一口棺材上没有,第二口上面是一个仙女形象,仪态端庄,又不失娇羞妩媚。
第三口上面是一个武士形象,披盔戴甲,手握长矛,脚踩上浮云,满面凶相威风凛凛。
第四口上面是一个文官,面容较瘦,羊须捶胸,朝服上还印着双莽逐日,瞧着模样应该是汉代的官服。
第五口上面是一君王。第六口上面的人物是一个披鳞挂帅的武将,第七口棺材画的是强盗,第八口画的是老农,第九口画的是一名英俊的后生。
墩子估计是刚才,被自己的大话闪了舌头,一直在我身后跟着也不言语,等看了一圈后,突然咧着嘴笑了,嘿嘿的说道:“唉儿你说,这金朝将军也够会享福的哈,死了死了的还把自咯一家子拉上陪葬,这心黑手狠的做法,墩爷我可没得比。”
“嗯?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一家子的!”
墩子一听瞥了我一眼,拉着我手指着刻像让我看,嘴里还振振有词:“你看,这老农就是墓主他爹。这是要告诉咱们,他原本也是劳苦大众出身。那副黄花大闺女肯定是墓主的女儿了,孙女估计也长不了这么大。你在看,一般文当相,武守门。当中那个跟玉皇大帝模样的,肯定就是墓主自己了。边上的那二位,我估么着就是墓主的俩儿子,一个是文官宰相,一个是拓边将军,你看一个披官服,一个挂帅印的。那后生就不用解释了,墓主他孙子!”
我听完摇着头,笑了笑回道:“那还有一个强盗呢,你怎么解释!”
墩子一拍我后脑勺,打得我一激灵!气得我刚想冲着他脾气的时候,墩子一把搂住我的肩膀说道:“寓意,你懂不懂,这强盗指的就是咱们!我猜墓主是想说,谁敢扒了他的祖坟,那这口棺材就装谁!”
我一抬手,把墩子踹到那口棺材跟前回道:“墩爷,您厉害啊!这都能让你给猜着了,我看这福利就给你吧!放心,斗爷我也很重情义,绝对不和你抢!”
“唉,二斗你俩别闹了,赶紧过来看看!”
云晶晶站在第一口棺材旁边喊我,似乎有什么重大现。
等我跑过去一看,严教授正在那猫着腰,扶着老花镜,仔细的琢磨上面的文字。而贝勒爷这会儿也跟着凑热闹,正在帮他打着手电。
我一瞅严教授这架势,不觉一赞!要不说还是考古的专业,那青铜大棺上,满满的都是铜锈。又经过这么多年的氧化腐蚀,不仔细看,还真难现上面有字。现在整个一面的青铜棺身,已经被她们给清理了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问严教授:“严老,这上面都说了些啥!”
严教授听我一问,站直了身子捶了捶腰,眉头皱的像个铁疙瘩回道:“凭老朽的经验,棺身上的文字,应该是墓主的生平卷石,也就是墓志铭!不过......”
我见严教授琢磨了半天,也没把这不过给说出来,有些急不可耐,赶紧问道:“不过什么,这躺在棺材里的老粽子叫啥!”
严教授又扶了下眼镜,搭手搂着我的后背,指着上面的小字读到:“刘豫,字彦游,永静军阜城人,生于宋熙宁六年,卒于宋绍兴十六年。元符时进士及第,北宋末任河北西路提点刑狱......”
“等等等,老爷子您别念了,容我屡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