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许尽欢问。
“建国后,这道观就又消声灭迹。老鬼便是在破四旧的时候丢了命,成了鬼。因心中还有成仙的执念,不肯入轮回,便在人间游荡,后来与我相遇。”亓源答。
“哦,那你把他找来,我再问问他。”
亓源脸色一变。
“这个……那老鬼因岁月历久,身上的冤孽太重,早在几年前就魂飞魄散了。”
呵呵!信你有鬼!只怕,是小鬼吃老鬼,把人家当补药吃了吧!
可她也不戳破他,只是微微一笑。
“建国后就消声灭迹,怎么如今又冒出头来?你确定如今这个女真观,和民国那个是同一个?”
“是不是同一个,不好说。但这四处搜罗内丹的架势,如出一辙。而且,如今的女真观里据说也有一件了不得法宝!”
又是法宝!许尽欢现亓源有意无意都在提及这个法宝,似乎是想引起她的兴趣。
然而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能如他之意。于是话锋一转,问道。
“这女真观里供奉的是哪一位神仙?”许尽欢又问。
“据说是叫太清玉妙真仙。”
倒是和段迦康说的一样!
“她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位历经九劫,得道成仙的女真。”
历经九劫!许尽欢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了?”见她脸色异常,裴思建连忙问。
“修仙的劫就是换命,所谓历经九劫,自然就是指这位女真已经换过九次命,从此脱去凡胎,得道成仙。”她语气沉重而略带愤怒。
这下裴思建也变了脸色。因为知道换一次命就意味着要杀九个人,这位教主如果换了九次命,那岂不是说明已经杀了……
这不是杀人魔吗?这太疯狂了!
“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换九次命,真的能成仙?”
他不敢相信!若是信了,这世界岂不太疯狂!
亓源哼哼一笑。
“这个教主是真是假,谁知道。但女真观确实厉害!我与观中的护法斗过法,他们手段很厉害。”
斗法?许尽欢一脸不信。就这鬼煞的本事,只怕是被痛扁!不过能在女真观护法手底下逃命,显然这帅鬼也是有一手。
留着他,真是福祸难料!
不过显然他知道的也不过是写道听途说的消息,要论真料,还是得看段迦康。
但段家人,尤其是段家的男人,着实还是少惹为妙。
到此,似乎眼前这个绿油油的恶煞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许大仙眯了眯眼,心想不如就此除掉。
如此想着,她看着亓源的眼神就微妙起来。
亓源接收到她的目光,虚幻的身形轻轻颤。
“真仙,手下留情!我能助你度裴家亡灵!”
连忙又抛出橄榄枝!
度裴家亡灵!这几个字立刻跳进裴思建的大脑,他陡然站起身。
“许尽欢!”
许大仙一个头两个大。
亓源真是吃准了她的软肋,而裴思建则……挟美相逼!
她承认自己对他是有那么一点“不同寻常”,大概是那夜里浑浑噩噩之间的一眼,竟觉得他有那么一点和那人相像的地方。
但那纯属夜里看走眼!在白天,怎么看都是毫不相像,除了……
这种理直气壮“要挟”她的气势!
明明是二十六岁的“老男人”,偏偏还有一双六岁孩童的眼。他这是犯规!
“知道了!”她淡淡应承。
不必开口,也知道他要什么!
这笔账,过了一千年还是还不尽!
有了这句话,在场的一男人一男鬼都幽幽松了一口气。
*
一年只来一次,一待只待半天。
站在裴氏老宅门前,裴思建再次近乡情却。
许尽欢还是头一次来,然而地方却是熟悉的。上回在李拜拜的梦境里就见过,当然真实的情况要比梦里好得多。
虽然蔷薇花早已经谢尽,但翠绿茂盛的枝叶在微风里摇摆,送来脉脉的潮湿清香,至少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裴思建把车停在大门前,自己先下车用钥匙开了大门,然后推开。
这二十年来,别墅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连带着外面这老旧的铁门,他都舍不得换。
把车开到花园里听着,也不入车库。
下了车,就带着许尽欢进屋。
屋子打扫的很干净,唯有餐厅桌上被烧过的痕迹,暴露出前一阵被熊孩子们折腾的凄惨。
“你坐。饿吗?”他招呼她。
“饿!你有吃的?”许尽欢也不跟他客气。
“有!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诶?他还有这手艺?
“怎么?不信我会做饭?要是连做饭都不会,怎么养李拜拜?”裴总表示这都是基本生存技能,小意思。
许尽欢心想你都那么有钱,难道还要自己做饭给李拜拜吃?不会请保姆?
裴思建表示,这是哪儿跟哪儿。保姆能面面俱到?十六七的孩子,饿起来能吃牛,一天能吃五顿还喊饿。要是靠保姆,他早就在青春期就饿死了!
“想吃什么?说吧!我的手艺虽然不能跟专业的厨师比,但终归是能吃的。”他很有自信。
“随便!”
“没有随便这种食物。”
“……”
“那就肉吧!”
早就猜到了!她是无肉不欢之辈!
“行!那你坐这儿等吧,我这就去准备!对了,要喝点什么吗?”
“茶就行!”
然而这屋子里连热水都没有,怎么泡茶!
于是乎,许大仙在餐厅里干坐着等,而裴总裁则在厨房里忙开了。
裴思建没有夸大其词,至少在厨房里忙活的像模像样。刷洗了锅子和水壶,他先烧水。然后把顺路从市买来的食物都一股脑堆在料理台上,按照生熟分开。
许尽欢捏着手里的玫瑰花,站在厨房门口看他。
这也是有点像的!她心想。
但也只是像而已!千年的岁月,淘尽了无数英雄好汉,才子佳人,帝王将相,也淘尽曾经不可磨灭的爱恨纠缠,国仇家恨。然而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她!
轻叹,垂眉,目光迷离。
裴思建把冻的饺子放进蒸锅,点着火。听到叹息,忍不住回头。
许尽欢就在门口,并没有看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皮微垂,目光幽怜,面容慈悲。
陡然,他就觉得心酸,替她。
明明是个青春少女,明明是个刁蛮小姐,却偏偏有这样苍凉出世的表情。
这天下苍生哪里需要靠她这样一个富二代来怜惜慈悲,应该是天下苍生怜惜疼爱她才是。
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先怜惜疼爱他。
大步上前,一把捧起她的脸。
“累了?累了就去沙上休息!”
这动作多少是逾越而且暧昧的,但他依然理直气壮。要是她敢反抗,敢质疑,他就当场耍无赖。
然而她只是咧嘴一笑,点了点头。
“嗯,有一点!”
孤身遗世千年,哪能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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