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致远?”萧月羽睫微垂,“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爹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郡主,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流盈道,“郡主,错过了一次,没有第二次。”
萧月倒头便睡,也不再搭理流盈。
见状,流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头往外走。是时候去准备热水,帮着郡主沐浴一番。自从被灌了童子尿,郡主便一直闷闷不乐。
只有每次沐浴的时候,郡主才会心里舒坦。
也不知这心理阴影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经过上官靖羽门前的时候,流盈若有所思的驻足。素言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流盈,不觉蹙眉道,“流盈,你站在外头作甚?”
上官靖羽正在开窗,听得这话便回过身来,“是流盈吗?有话便进来说吧!”
闻言,流盈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见流盈半低着头,上官靖羽莞尔,“怎么了?是郡主让你过来的?”
流盈摇头,“不是郡主,是奴婢自己想要过来一趟。”
“素言,你去准备晚饭吧,我跟流盈说说话。”上官靖羽当然明白流盈的意思,很多事情难以启齿,尤其是女儿家的心事。
素言自然是知情识趣的,点了头便合门离开。
房内静了下来,上官靖羽望着有些局促的流盈,淡淡的笑着,“有什么话,不妨直言。”流盈深吸一口气,“奴婢自知卑微,不敢奢求太多。然则郡主如今的状况,上官姑娘也是看在眼里的,郡主其实心眼不坏,只是脾气不好。可是--郡主心里有事,总觉得对不起你,一直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一直的不吃不喝。”说及此处,流盈眸中噙泪,突然给上官靖羽跪了下去,“奴婢知道上官姑娘足智多谋,奴婢也知道你是菩萨心肠。郡主再这样下去,会死的。还望上官姑娘不计前嫌,救救郡主吧!若是上官姑娘心里有恨,
就冲着奴婢来。奴婢皮糙肉厚,什么都不怕。不管你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为了郡主,流盈甘愿付出所有。”
“没有那么严重。”上官靖羽快速搀起流盈,“什么恨不恨的,郡主生性善良,以前的事情我从未记挂在心。只不过郡主心里那一关,除了她自己,怕是谁都帮不上忙。”
上官靖羽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初她记恨着萧东离,所以一直纠结其中,钻了牛角尖而难以自拔。
其实跨过了心里那一关,回头去看,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可笑的作茧自缚。
“你不肯帮郡主?”流盈险些哭出声来。
上官靖羽摇头,“不是我不肯帮,我只怕她不肯让我帮。”
“肯的肯的。只要郡主能吃饭能喝水,能保住身子,其他的慢慢来都可以。”流盈焦灼的是萧月的身子,一直不吃不喝的,怕是撑不住几日。
“我试试吧!”上官靖羽只能尽力而为。
流盈狠狠磕头,“多谢上官姑娘,多谢上官姑娘。”
等着流盈出门,素言才从外头探了脑袋进来,“小姐,流盈走了?”
上官靖羽容色清浅的抿一口水,“走了,进来吧!”
“哦。”素言松一口气,快速进门,“流盈是来请小姐帮忙的?”
“看出来了?”上官靖羽一笑,挑眉看她,“说起来,你也有责任。”
素言撇撇嘴,“那也怪不得我,谁让她以前那么盛气凌人的欺负小姐。”想了想,素言便道,“约莫着,她是觉得对不起小姐,所以一直耿耿于怀吧!”
“她是觉得对不起爷,才会耿耿于怀。”上官靖羽放下手中杯盏。
“小姐要怎么做?”素言问。
上官靖羽想了想,“你去帮我抓一副药。”
素言一惊,“小姐病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给郡主的。”上官靖羽别有深意的看着素言,“准备笔墨,你按方抓药就是。”
“好。”素言点头,“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上官靖羽望着她,莞尔浅笑,“素言,你会做媒吗?”“做饭倒是会,做媒没试过。”素言不解,“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却扑通给上官靖羽跪下,“小姐不要我了吗?素言谁也不嫁,素言这辈子就跟定小姐了!小姐别赶我走,素言以后再也不任性妄为。
”
“不是你,是--”上官靖羽眸若弯月,笑意浅浅,恰若蔷薇绽放。
素言依着上官靖羽的方子去抓了药,只是以何为药引子,素言却并不知道。药是放在厨房里煎好的,上官靖羽亲自去煎的。“小姐也是,将要这种事情,素言自己就会,你又何必非要跑一趟。”素言撇撇嘴,瞧着上官靖羽拿着蒲扇轻柔浅笑的模样,只能轻叹一声,“小姐对郡主这样好,素言只怕她并不领情,到时候狗咬吕洞宾,
白费好人心。”上官靖羽嫣然,“她领不领情是她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情。我总不能因为她不领情就视而不见吧?一人若都抱着施恩图报的心思,那就不是善意之举,而是有目的为之。如此与寻常的宵小之辈,又有什
么区别?”
素言想着,好似是这么个道理。
“你告诉流盈一声,教她不要着急,我这厢很快就好了。”上官靖羽催促。
“好。”素言走出厨房,走廊上却碰见了正欲去房间找人的上官致远。眸子一转,小姐不是问了吗?会不会做媒?!
“远少爷。”素言出声,叫住了上官致远。
上官致远一怔,“素言,姐姐不在房中吗?”
素言摇头,“小姐去煎药了。”
听得这话,上官致远扭头就往楼下走,“姐姐可是病了吗?怎的要煎药?煎什么药?要紧么?”“远少爷似乎很关心小姐?”素言凝眉,这姐弟两的关系,果然是极好的。思及此处,素言便瞧见上官致远顿住了脚步,竟是面露窘色。素言道,“远少爷别误会,素言的意思是,小姐其实没病,这药是为郡
主煎的。”上官致远如释重负,“原来如此。”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不对劲,“怎的姐姐煎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