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盈快速去取了两套士兵服装,二话不说替上官靖羽换上。
待换装完毕,流盈便寻了一个麻袋,将上官靖羽塞进麻袋里。外头有人冲进来,扛起了麻袋就往外走。
“那两个丫头呢?”萧月一怔,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
“郡主,可以走了。”为的军士上前行礼。萧月带来的人,都换上了运粮大军的衣服,如此能走得掩人耳目。
“郡主快走吧,时间不多,运粮大军已经开始出城了。”流盈忙道。
萧月一咬牙,“撤。”
一瞬间,所有人从后门撤离。
运粮大军途径长街,而后朝着城门口开拔,运粮车与官车走在中间。
街面上百姓众多,黑压压的一片。
萧月吩咐底下的人,装作掉了一包粮草似的,从后头快速背着麻袋上前,将装有上官靖羽的麻袋丢在了板车上的粮草堆里。
因为人太多,粮草太多,虽有麻绳固定,但是难免也会从车上掉下来。然底下都是小兵士,谁敢多说什么,丢了粮草乃是重罪,多了--倒也无所谓。谁爱管这闲事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找回来就好!
萧月的人,就这样三三两两的混在了军士中,混出了东都城。
事突然,谁都没想都驿馆会出事。
萧月时不时上移,与丫头流盈一道慢慢的靠近运粮车,终于站在了运粮车的后头。上官靖羽在麻袋里,她必须随时盯着,万一上官靖羽醒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都没想到,悄无声息的:元阳郡主出城了,相府嫡女,也出城了!
千寂漫不经心的走在驿馆里,略带无奈的摇着头,苏月跟在其身后,“小姐会不会出事?”
“那丫头脑子好使得很,想要她命,还得问问阎王爷的意思。”千寂从怀中取出一张运粮大军的行军路线图,随手捏成团丢进房间,“还有个丫头呢?”
“方才小姐进屋,素言便说肚子疼,也不知去了哪儿。”苏月道。
千寂眉头微皱,“没时间了。”
苏月深吸一口气,“还望千公子,能保护好小姐。苏月,给您磕头。”
音落,苏月跪地,狠狠磕了一个头。她这厢还来不及起身,颈后骤然一凉,已经倒伏在地。
做完这一切,千寂想着,那车夫滚回去报信,时间上应该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也不管素言去了哪儿,千寂纵身一跃,消失在墙头。
运粮大军浩浩汤汤的出了东都城,黑衣斗篷的男子站在城门口的角落里,抿紧唇线,眼睁睁看着运粮大军离开了东都。袖中,拳头紧握,却也是无奈为之。
马车摇摇晃晃,海润吩咐,加快行程,一刻也不能耽误。
“为何这般焦急?”上官致远不解。
海润一笑,“因为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幽州?”他蹙眉。
海润摇头。
上官致远不懂,“那是何人?”
“你说呢?”海润卖关子。
“难不成--是我姐姐?”上官致远眉头微挑,不敢置信的盯着海润。
海润直接靠在马车里,“睡一觉再说。”
这下子上官致远着了急,“你不会把我姐姐带出来了吧?她怎么能去幽州?幽州那是什么地方?战火连天,随时都有可能遇见危险。”
“别吵,夜里还有事要做,现在不睡更待何时。”海润也不理睬,卷了一侧的毯子就阖目养神,干脆闭嘴不说话。
上官致远一着急就想下车。
哪知海润仿佛已经知道他的心思,闭着眼睛不冷不热道,“你若想她死,就下去吧!”
身子僵在当场,上官致远一屁股跌坐回来,“姐姐,有危险?”
“现在还不会有危险,你若轻举妄动,可就难说了。”海润深吸一口气,半抬了眼皮看他,见上官致远没有再冲动,这才放下心来睡觉。
夜里还有事,怕是不得安睡咯!
运粮大军快速离开东都,一路上不带喘息休息,押运粮草半带小跑,看上去甚是着急。到了夜幕时分,才在距离东都城百里开外才扎营安寨。
一日急行军,军士一个个人疲马乏。
扎营之后,上官致远便一直跟着海润,海润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哪怕海润去查营,上官致远也是寸步不离。
“不累?”海润回头。
上官致远连连摇头,“不累。”
“看样子,阿靖于你而言确实很重要。”海润走向堆放板车的营房,走了两步,扭头朝着身边的随侍道,“不必跟着了,我去瞧一眼就是。”
身边的随侍皆退下两旁,海润便带着上官致远聊开了板车营房的帐子。
里头,聚着不少人,有正在推板车入帐的,也有正在点算打理的,还有一侧站着守卫的军士。
其中,不乏眸色微恙之人。
萧月和流盈,就在这里。
海润与上官致远进来的时候,四下瞧了一眼帐子里头的情况。当海润的视线落在萧月身上时,稍稍停留了一下,继而若无其事的挪开,“待会把东西都收拾好,留一部分人看着,其余的都出去。”
众人皆得令,颔执行。
粮草营帐置于军营正中央,四周全是兵营。如此才算放心,以免有人打这批粮草的主意。
“师父,里头……”出了营帐,上官致远刚要开口,却被海润制止。
及至出了营帐一段距离,海润才道,“什么都别说了,召集众人,就说我有话要讲,让他们都到前营来。”
上官致远一怔。
海润蹙眉,“还愣着作甚,去啊!”
“是。”上官致远快速转身,走向主帐,吩咐底下人集合。定定的望着空地方向,上官致远眉头微蹙,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唇线紧抿,终归将视线落在了粮帐处。
外头响起了集合号角,就算萧月不想出去,如今也不得不出去。
“如何?”萧月压低了声音。身旁的流盈忙道,“主子放心,刚给下了药,约莫着一时半会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