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傅少鸿不知该说什么,瞧见自己的奶奶无恙,便也放了心。
“这位姑娘是……”良辰犹豫了一下。
芙蕖面色微红,“我叫芙蕖。”
傅少鸿眉头微蹙,扭头望着芙蕖,勉强一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芙蕖解释,自己跟良辰的关系。
是啊,怎么开口呢?
芙蕖道,“我--是相府的。”
她也不敢明说。
良辰心里有了底,瞧着傅少鸿犹豫的模样,再看着他们十指紧扣,她便明白芙蕖在傅少鸿心中的地位。
可是……
深吸一口气,良辰的唇边依旧带着笑,“芙蕖姑娘生得真好。”
芙蕖羞赧一笑,“谢谢。”
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尴尬,谁也不说话,却又好似都等着对方开口。一来二去,各自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傅少鸿干脆牵着芙蕖起身,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她的手。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何况这个地方本就不该她来。
他自然也担心她受到伤心,抑或心生害怕。
“少将军你去哪儿?”良辰急忙冲到跟前,红着眼,望着眼前的傅少鸿,“少将军真的、真的要走吗?”
芙蕖扭头望着身边的傅少鸿,心里也有些犹豫,这傅家进来容易出去难。何况他们是趁着士兵换班的时候,才能顺利的进来。一路上的东躲西藏,她都是亲身经历的。
“我们走。”傅少鸿不由分说,带着芙蕖开门出去。
下一刻,所有人愣在当场。
门外,齐刷刷的立着一院子的士兵,华丰邪魅轻笑,“少将军,这么晚了,还左拥右抱的去哪儿呢?”
傅少鸿切齿,下意识的握紧了芙蕖的手,“狗奴才。”
华丰笑着上前,冷剑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的望着傅少鸿身边的两个女子,“这眼瞧着就要入夜了,少将军还是在家安歇吧,外头不太平,出去也不方便。”
“少将军?”良辰上前,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柄匕指着众人,“少将军你快走。”
傅少鸿一怔,华丰跟着大笑,“就这个东西,你就想挡住我?这丫头心里有病,心思太重。”
“良辰,放下。”傅少鸿道,“傅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少鸿,我跟你在一起。”芙蕖道。
良辰愣了半晌。
芙蕖刚才喊的是--少鸿?少鸿!傅少鸿一笑,“好,不管是生是死,还有个人陪着,倒也是极好的。”继而望着眼前的华丰,“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傅少鸿!你要是想拿我威胁我爹,那你就打错了主意。我是绝对不会任由你们摆布的!
”
“很好,硬骨铮铮,希望你的骨头,跟你的嘴巴一样硬。”华丰不紧不慢的说着。
“文安呢?”傅少鸿冷问。
“少将军还记得你的奴才啊?”华丰嗤笑,“熬不过,死了呗。”
音落,傅少鸿身子僵直,“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嘴硬没什么作用,等到你能杀了我的时候,再说这话。那样,可信度比较高。”华丰瞧了身边的人一眼,“看好他们,送少将军回房休息,明日再说。”
华丰纵身一跃,几个落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芙蕖第一次踏入男子的房间,傅少鸿的房间。
精致的房间,四处透着奢靡与华贵。
由此可见,傅老夫人真的是倾尽所有来疼爱这个唯一的孙子。金器银器,玉石器皿,皆是最好的。芙蕖是在上官靖羽房中行走的,对于这些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
连寻常喝水的杯盏,用的都是极好的官窑,青花白瓷,没有半点杂质沉淀,白璧如玉。
傅少鸿这才松开芙蕖的手,“你随便坐吧!”
芙蕖颔,“这便是你的房间?”她环顾四周,心里满满的暖意。
虽然外头四面楚歌,可是能跟傅少鸿在一起,她便觉得什么都可以不怕。小姐不在,傅少鸿就是她命中的主宰。
“恩。”傅少鸿给她倒了一杯水,“累了吧?今儿个……”
这话还未说完,良辰已经捧着洗脸水进门,“少将军。”
芙蕖一怔,但还是报之一笑,毕竟这是镇国将军府。将军府的丫鬟伺候少将军,也是理所应当。何况方才看上去,良辰似乎极为护主。良辰捏了帕子双手递呈傅少鸿,倒也没有什么越矩的举动。等着傅少鸿开始擦脸,她又极为娴熟的摊开被褥,整理好床铺,“少将军,不如让芙蕖姑娘今儿个睡奴婢那儿吧。奴婢那儿也宽敞,两个人挤挤挺
好。”
“不必了。”傅少鸿直接将帕子丢给良辰,“芙蕖今夜哪儿都不走,就睡我这儿。”
“可是芙蕖姑娘她--不太方便吧!”良辰扭头望着外头。毕竟众目睽睽,外头那么多人守着,芙蕖一个姑娘家没名没分的,跟着傅少鸿独处一室。
不管是谁,估摸着都要想歪了。
女子失节,可是大事,弄不好,芙蕖是会死的。
芙蕖红了脸,若是无人倒也罢了,现在当着良辰的面,傅少鸿竟然如此开口,她这颗心险些跳出嗓子眼。
“少鸿,我还是去跟良辰睡吧。”芙蕖道。
良辰端着洗脸水出去,没来由的沉默。
傅少鸿深吸一口气,“你过来。”
芙蕖缓步上前,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你怎么了?”
他抬头看她,“我让你留下是有原因的,你留下就是,我保证不会碰你,可以吗?”
“这是为何?”她与他早已有了夫妻之实,倒也没别的想法,只是他既然不碰她,为何还要她留下?
“明日,整个傅家都会知道,你在我房里过夜。如此,我就能跟奶奶提及你我的婚事。芙蕖,我要娶你。”傅少鸿难得的一本正经。
刚刚踏入房门的良辰,手一抖,洗脚水洒了不少,但还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款步走进门,“少将军累了吧,奴婢为你洗脚。”
傅少鸿正端坐床沿,良辰却已经快一步抬起了他的脚准备脱靴。“我来吧!”芙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