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再说。”傅少鸿搀起她,“还能走吗?”
“我使不出劲。”芙蕖咬唇。
闻言,傅少鸿二话不说将芙蕖打横抱在怀里。
“就这样便想离开?”门外有冰凉的声音传来,继而是黑衣人手持弓箭立于门口,堵住了去路。看得出,来人身段曼妙,凹凸有致,应该是个女子。
芙蕖不记得自己跟谁有仇,而傅少鸿一时间也没想起来,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谁?
“傅少鸿,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黑衣女子冷笑两声。
傅少鸿绞尽脑汁的想,最近似乎没有碰过女人,怎么会有女子寻仇呢?是谁呢?
幽州百花楼的慧慧姑娘?不应该,都给了那么多银子打,怎么可能还追上东都?
华州花楼的六月姑娘?也没道理啊,早说好是玩玩而已,何况都离开华州那么多年了。
难道是眠月楼的?
眠月楼的姑娘,也没这么大胆子吧!
到底是谁呢?
傅少鸿懊恼的蹙眉,“你到底是谁?说吧,要钱的话,只要你放我们走,多少我都给得起。”
黑衣女子低冷干笑,“怎么,以为有钱就能摆平一切?有钱就了不起吗?这世上的有钱人多了,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
“那你想怎样?”傅少鸿抱紧了怀中的芙蕖。“你不是自诩风流吗?怎的,今日反倒多了情?这世间的女子,你要多少没有,何苦看上这么个小丫头。虽说有几分姿色,终归只是个伺候人的丫鬟。”黑衣女子冷嘲热讽,“换做是我,怎么甘心在一棵树上
吊死。”“什么丫鬟,她是我的女人。”傅少鸿瞪着双眸,“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我傅少鸿的女人,哪日她点个头,本公子就能让她风风光光的进傅家大门。少跟我提什么丫头,本公子见的人多了,什么身份
地位,在我眼里,那都是放屁。”
芙蕖一怔,万料不到一惯风流无状的傅少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吗?”黑衣女子缓缓挽弓上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少将军阅女无数,如今才现,原来还是个痴情种,委实教人可歌可泣,可感可叹啊!”
“你要做什么?”傅少鸿抱着芙蕖往后退,想着能不能跳窗而逃。
哪知对方却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陡然一声弓弦崩开之音,冷箭“嗖……”的一声穿透窗锁,窗户吱呀一声打开。外头站着同样手执弓箭的黑衣人,冰冷的箭矢,对准了傅少鸿和芙蕖。
“你觉得你带着一个女人,跑得赢我的箭吗?”她问。
“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苦苦相逼,若是有什么难处要我帮忙,只管说来听听。我镇国将军府若是能施以援手,必定……”
“不必。”不待傅少鸿说完,黑衣女子手中的弓箭再次对准了傅少鸿,“我想知道,一个人能挨多少箭,才会死得透透的?要不要拿你们,试一试?”
芙蕖咬唇,勉力扶着柱子,“少将军,你放开我。你若是能闯出去,不必管我。”
傅少鸿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什么废话,本公子就是来救你的,怎么能放手。”
语罢,他上前一步,“你敢动我,镇国将军府不会放过你!”
黑衣女子低哑一笑,“那我就拿她来练练手。”
弓箭,瞬时转移,箭矢对准了芙蕖。
“不许伤她!”傅少鸿一把将芙蕖拽到身后,只身挡在芙蕖身前,“你敢动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要有命出去才行!”黑衣女子拉开了弓弦,眼见着即将放箭。
芙蕖心惊,急忙推开傅少鸿,“我不要你管,你走啊!我只是个下人,用不着少将军假惺惺。我是生是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何干。”
“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都跟我上了床,还敢说这种没关系的话。”傅少鸿嗤冷。
黑衣女子的弓箭一抖,双眸骇然瞪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二人。便是因为这一抖,手中的箭立刻放了出去。
傅少鸿瞬时惊呼,“小心!”
芙蕖陡然扭头,愣在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腰间颓然一紧,还不待芙蕖回过神,傅少鸿直接扑向她。
那一刻,她看见冰冷的箭矢,毫无悬念的朝着傅少鸿而去。
“少将军?少将军?”芙蕖瞬时哭出声来,却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你怎么样?”
门外,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一句,“无趣。”转身便走。
及至回廊处,青墨从廊柱后头缓步走出,双手环胸抱剑,“拿蜡箭伤人,很好玩吗?”
黑衣女子扯下遮脸布,不是素颜又是谁!
撇撇嘴,素颜瞪了他一眼,“难道真要一箭射死吗?”朝着正殿大门看了一眼,她轻叹一声,“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他们两个不该在一起,早晚会出事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操那么多的心作甚?”青墨往外走去。“是啊是啊,你们每个人都是对的,就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素颜絮絮叨叨的往外走,“你们都去做好人,我在这唱黑脸,我为的是谁?还不是为了阿靖,为了芙蕖好。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这么久,我也
有感情啊!”
青墨蹙眉,一语不,心道:又开始了……
素颜继续嘀咕,“如果不是知道一些内幕,你以为我愿意来这胡闹一场吗?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还是在这月老庙,找的月老作证。”
“你们倒好,一个个还来怪我,有本事自己来搞定!我这是为了大家好,结果你们狼心狗肺,还要觉得我是……”
“好了。”青墨骤然转身,面露难色,而后艰难的吐出一句话,“你是对的。”
语罢,纵身飞跃,逃一般的离开。
素颜不依不饶,“喂,既然承认错误,说句我错了有那么难吗?我还没说完呢!”音落,紧跟着急追。青墨可谓叫苦不迭,这丫头说起话来没玩没了,就跟裹脚布一样,让人实在耳朵难受。不过等回到马车,就让重锡和上官靖羽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