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顾卿尘的爱心晚餐已经过了好几天,府里谈论这事的人,还津津有味,特别是王爷看着那些菜,居然还面不改色的吃完了,说要好好感谢王妃,别提多有趣了。
顾卿尘倒也没想到,她这样整他,他居然连她的麻烦都没来找,反而吩咐丫鬟,别让她一个人在厨房,以防她误伤了自己。
从桃夭口中听到后续,不得不说,顾卿尘心中是有些悸动的,可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慕容君烨对她的转变来的太快,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花园的月季开了,随意扯了一朵下来,顾卿尘就蹲在墙角边,玩起最无聊的把戏。
“我在意他,我不在意他,我在意他,我不在意他……”
眼见着最后那片花瓣赫然停在了“我在意他”,顾卿尘忙扔掉了那半挂在枝上的月季,转而又扯了一朵下来。
桃夭一出来就看到地上一片花瓣,痛心疾的指着顾卿尘的脑袋:“小姐啊小姐,不是我说你,这些花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居然粉身碎骨还不够!你还要诛人家九族!”
顾卿尘眨巴眨巴眼睛,偷偷将手中的花藏到了身后,余光却在地上一片狼藉败下阵来,干咳两声:“哎哟,我这不是喜欢月季来着么,在和它聊天呢,它说它太热了,所以我摘它下来凉快凉快。”
桃夭哆嗦着嘴唇,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个杀花凶手,居然还想把责任推到我亲爱的月季上面去!你说,你该当何罪?”
顾卿尘忍俊不禁,摆了摆手:“好了桃夭,别闹了,找我什么事情?”
“是这样,我今早出府的时候,穆长老给我消息说,夫人去找大小姐了,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桃夭见顾卿尘便严肃,只好把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她。
阳光略略刺眼,顾卿尘眯着眼,吴雨烟去找顾卿言了?是了,爹说过,顾卿言是生病才被送走,说换个环境清静一点,应该不会假。冷笑了声,这吴雨烟还真是爱女心切啊,那天听到三皇子那样的话居然沉得住气等顾卿言病好。既然她病好了,是不是意味着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了?
“桃夭,准备一下,我们去分部。”顾卿尘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进了屋子里。在王府也无所事事好几天了,慕容君烨最近几天很忙,伤好了以后就被慕容君玺传唤进宫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光是她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啊。
街上热闹倒是没变,顾卿尘尽量选了素色的衣裳,素面朝天,带着桃夭左拐右绕,来到一家酒馆。
小二早在门口等着了,见她们二人来,忙道:“二位客官里面请,掌柜的在内屋呢。”
顾卿尘点了点头,上次和忠叔任叔商量一番,最终将逐星堂下的这个酒馆当做了联络地点。
熟门熟路找到了内屋,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茶香,顾卿尘扬起笑意:“几日不见,忠叔的茶道可又是进展了不少了。”
穆忠也笑,“卿尘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么会讨忠叔的欢心。”
顾卿尘顾自坐在了穆忠的身边,她是真的敬重这位陪伴了三世逐星堂堂主的元老,不说她是忠叔看着长大的,就连她的娘亲,也是忠叔从小抱到大的,似乎在忠叔身上,她能和那画上的女子,距离更近一些。
“我带给桃夭的消息,你应该收到了吧?”穆忠将茶递给顾卿尘,往后坐了坐。
顾卿尘点头:“忠叔可有什么要补充的?”
穆忠顿了顿,回道:“那吴雨烟是个心肠狠的,你没能和逐星堂联系的时候,想必她在背后使了不少绊子,这下好不容易抓到她女儿的把柄,你难道不想利用一下?”
顾卿尘沉默了,她是逐星堂的堂主没错,但是逐星堂原本的规矩就是,要么见人,要么见玉佩,这人,当然不能是个傻子,若是拥有玉佩的人是个傻子,就算他拿着玉佩,依旧无法驱使逐星堂内的人,所以那两年,即使顾卿尘被吴雨烟顾卿言欺负的再惨,逐星堂的人都没办法插手。
穆忠叹了口气:“这规矩虽说不中用,但是谁也没想到你会被下毒,卿尘,你不要在意。”
顾卿尘回了神,察觉到忠叔的愧疚,忙道:“忠叔,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我只是在想怎么对付顾卿言而已,虽然这次爆炸事情和她关系不大,但是我相信,她起的也是间接的作用,所以忠叔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她可不会忘记,在锦里寺,顾卿言对她做的事情,也不会忘记,她说的话。
穆忠安了心:“不知卿尘你要怎么做?”
顾卿尘勾唇,难道就只许她顾卿言派人来刺杀她,就不许她派人去刺杀她?那几次三番,她可都是死里逃生,不过顾卿言就不一样了,她可只需要坐观虎斗就够了,这一次,她也要她尝尝命悬在刀下的滋味。
“九弟,你可还受得住?”慕容君玺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慈爱的看向站的笔直的慕容君烨。
察觉到上头的视线,慕容君烨上前半步,埋道:“臣弟无事,还请皇上不用担心。”
“来人,给容亲王赐座。”慕容君玺抬手,唤人将椅子搬了进来,“都是朕不好,明知九弟身体不适,这几日还频繁召你入宫,要是伤口复了,该如何?”
慕容君烨并不着急回答,当着几位大臣的面如此关心他,还给他赐座,这番兄慈弟爱的场景,看来还真是感人,微顿了顿,回道:“皇上务须挂忧,臣弟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国事要紧。”
“好一句国事要紧,皇上,既然容亲王能够坚持,那我们就继续刚刚的话题吧,滁州一战南井战败,听闻南井皇子近日要来朝见我朝,敢问虚实?”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慕容君烨和他对视一眼,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