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杀气凌人的苏叶,也是一脸乖巧,对老人极其尊敬。
这些,都是自内心的尊敬,绝不是尤阳几人装出來的。
吃过晚饭后,天色早已暗淡,尤阳几人随老人走进屋里,老人点燃了蜡烛,点点烛光使小屋充满了温和的暖色。
屋中摆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把靠椅,一张书桌。
书桌纤尘不染,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十几本书,但封面上的文字,尤阳一个也不认识,对,的确是一个字都不认识,这不由让尤阳心中升起一阵失落之意。
随后,老人又将另外两间茅屋打扫了一下,将之曹德爽等人也安排了进去。
此时,尤阳躺在靠椅上心中思绪万千,但沒有一丝喜悦之情。
十七前他虽然是个普通人,但生活的却是很快乐。
但是,自从父母离奇死亡后,他被尤寒带走,虽然学得一身通天本事,但有句话说的好,本事越大,背负的也就越多。如今,随着尤阳面对的越來越多,时刻都要饱受着痛苦的煎熬。
如今,他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要不是割舍不下心中的那份牵挂,死对于他來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但是,造化弄人,越來越多的神秘事件,与他挂钩,使得尤阳,再也不能安心的生活下去……
老头是谁?他师父又是何人?
九眼珠到底有何用?阴阳神针又是谁的东西?
蜀川之旅,巫王墓中棺盖记载的尤阳又是谁?
映月公主之墓,又和李紫悦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两人长得如此相似?
南蛮族玉漱公主,和尤阳又是什么关系?
七星山下的青铜巨门,代表的是什么?
鬼域又是否存在?
两千多年前,到底生了什么?
这片神魔墓园,为什么埋葬了这么多远古神魔?
当年的南北双皇,巫神凯撒与那神秘人,或者说,与那神秘尤阳,又有什么关系?
这段历史,究竟生了什么?
尤阳所经历的,这一切看似病沒有联系,但是,仔细现的话,似乎,又跟尤阳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一切,压得尤阳都喘不过气來。
两千年前的历史,到底与尤阳有和关系?
屋里一片寂静,沒人能解答尤阳的问題。
静静的点了根烟,尤阳有些自嘲的道:“究竟是我摆脱了历史,还是被历史遗弃了呢?”
烛泪干涸,火花最后一闪,屋中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星光点点,夜,格外宁静,但尤阳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來,运转清心决,使之内心平静下來。
元气如涓涓细流在他体内游动,尤阳缓缓闭上了眼。由于刻意运转玄功,他的感官立刻变得敏锐起來,他若隐若无的听到阵阵沉闷的悲吼从陵园方向传來,令人毛骨悚然。
“有这么多的猛兽?这位老人偌大年纪,一个人在这里守墓,真是危险啊…”
尤阳傻傻的想到,殊不知,此时此刻那位老人已经走进了神魔陵园,他手中提着一个花篮,里面放满了馨香的寒枫花。老人对那些凶神幻象、恶魔虚影视而不见,他在每座墓前都放了几朵洁白如玉的花瓣,神态虔诚无比。
神魔墓旁,那座低矮的小坟,依旧显得毫不起眼,几乎已经消失了,只比地面微微凸起一些。
老人颤颤巍巍走了过去,长叹道:“唉…谁叫你沒有墓碑呢,恐怕今后你要从世人的记忆中消失了。这样也好,少一分荣耀,多一分平淡,清清净净,免受人打扰。从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小坟包下传來一道低沉的嘶吼声。
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疾苦的道,“凯撒,多少年了,难道还磨不灭你心中的怨念么?”
“哪怕在过一万年,我心头怨念也难以消散…老头,放我出來,我要找尤阳报仇…两千多年了啊,这几百万个日日夜夜,我心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他杀死,以报我当年战败之仇…”凯撒嘶吼道,怨念冲天,墓园内,神魔皆是哭泣…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为什么他能打败我…我可是北皇凯撒…无人能敌的凯撒,就算是当年加帕尔在内的四大天元高手,也不是我的对手…这世上,沒有人可以打败我…沒有人。。。。”
小坟包内,传出的怨念越來越恐怖,渐渐的这股由凯撒出的怨念,竟然形成了一只无比狰狞的恶灵,在那小坟包上空无尽的咆哮与嘶吼,似是泄,似是不甘。
周围众神魔所化恶灵见之,纷纷跪伏在地,莫敢仰视…
小坟包下,凯撒的咆哮声越來越大,渐渐的,一股令人为之色变,哦不,应该是令神都感到胆寒的能量冲天而起。只是那股能量,即将冲破小坟包时,却被小坟包上那道晦涩难懂的阵符将之化解了。
老人长叹了一声,转过身去,幽幽的叹道;“凯撒,你这是何苦呢?胜负,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么?倘若当年你打赢了,又能如何呢?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你在追求无上神力时,却迷失了本心。当年,你并沒有败给他,你只是败给了自己。”
老人说完,颤颤巍巍的,离开了这片神魔墓园。
而那原本震荡不堪的小坟包,瞬间便是安静了下來,再也沒有出任何的咆哮与幽怨。十几朵花瓣自空中飘下,留下阵阵馨香。
清晨一缕阳光自窗外照进屋中,尤阳睁开了迷离的双眼,自言自语道:“奇怪,我怎么昨晚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还嚷嚷着要找我决斗?”
话落,突然他注意到了屋中简单的陈设,他猛的坐了起來,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原來是我做梦了,妈的,这梦可真是奇怪,谁他妈无缘无故要找我决斗啊…”
穿好衣服,尤阳轻轻推开茅屋的小门來到院中,带着花草香味的清新空气迎面扑來,令人神清气爽。淡淡的雾气缭绕于林间,缓缓流动,鸟儿遇人不惊,在树上跳來跳去,婉转啼鸣。尤阳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这分和谐的诗境。
“你醒了?”老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來。
尤阳听不懂老人的话语,只好报以一个微笑。
随后,陈东几人也都先后起床了,众人吃过早饭后,尤阳站起身指了指通向远方的小路,挥手向老人告别,临走之前他与众人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一个小时后,尤阳等人出现在北荒墓地周围五十里外的黑角城内。
“尤阳,昨晚上睡得怎么样?”白晨问道。
“还好了,只是,我昨晚上好像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了,还嚷嚷着要他妈找我报仇,我就奇怪了。”尤阳郁闷道,他越想越觉得,那不仅仅只是个梦,仿佛真的有人在喊他一般。
“擦,你肯定做梦了。”白晨看着尤阳,笑道;“不会是你小子亏心事做多了,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吧?你说昨晚有人喊你的名字,我们怎么就沒听见?”
“对啊,昨晚上,是我來北疆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上了。”陈东一脸回味的道,“沒想到,在那样的恐怖的墓园内,我尽然睡得这么踏实,可真奇怪了。”
“这不奇怪啊,我们睡得也很踏实。”曹德爽搂着紫薇少妇的小蛮腰,看着众人问道;“你们有沒有觉得昨晚上那个老人很奇怪?我总觉得,这老头很不简单,说实话,在面对他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张白纸一样,在他面前沒有丝毫可遮掩的余地。”
苏叶点了点头,说道;“我和杜娜莎的感觉也是一样,虽然这老人看起來和普通老人沒什么区别,不过我总觉得那老人那里怪怪的,在他面前,我提不起丝毫动手的念头。”苏叶一脸不解,似乎也很奇怪。
“差不多吧,最主要是那老头说话,咱们压根都听不懂,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门子语言。”陈东郁闷道。
“那老人对我们也沒有恶意,讨论这么多干嘛,只是很奇怪,北荒尊主和他是什么关系,等有时间,我一定要搞清这是怎么回事。”尤阳说着,看了一下手中的地图,这黑角城距离无幽山大概两百多里路,两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
众人也沒废话,这一次北疆之旅,耽搁了一个多月,是时候进攻无幽山修罗殿的分殿了。
一路无言,众人急赶,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尤阳几人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看着眼前那光秃秃的群山,尤阳几人顺着白晨推算的方向,一路摸索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后,尤阳几人,在这片群山深处,见到了一座红色的宫殿。
宫殿颜色涂得的是深红色的,比鲜血都要鲜红,但是这样一座鲜红的宫殿,却坐立在这样一片黑秃秃的群山深处,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甚至给人的感觉,比之进入一片墓园还要诡异莫测。
“这就是修罗殿了?”陈东问道。
“是分殿。”白晨说道。
“管他什么分殿总殿,只是这里安静的未免太过诡异了吧?”曹德爽说道。
“沒有理由的,这么大一座宫殿,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沒有呢?”苏叶疑惑道。
“等等。”杜娜莎眼瞳急缩,叫道;“快跑…”话落,便拉着漂浮在半空的尤阳往后急退。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