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阳大概估计了一下这东西的重量,这一只全青铜血棺,恐怕重量远远超过了九吨,具体多少,暂时还估计不出來。
陈东和白晨用刀先刮掉接缝处的火漆,然后把撬杆卡了进去,喊了一声,往下一压劲,只听嘎嘣一声,那青铜椁板就翘了起來,尤阳忙上去帮忙,把那青铜板往外推,这一块板最起码有八百多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个边。
陈东看的不爽,说道;“让开,都让开,这么推能把人累死了,咱们有武功,直接一掌将这个棺材盖拍飞不就得了,至于这么费劲去推么。”
说着,陈东呸了一声,抬手砰,一声闷响,那棺盖就被他一巴掌给拍了起來,接着陈东一抓那棺盖,把它翻到一边,终于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上面镶满了玉石,这些玉石排列得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圆形两种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圆地方这么个说法,那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绘漆木棺,因为外面被玉石贴住了,尤阳三人也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
陈东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捂着脸,叫道:“妈的,这么多玉,这下子横着走都行了…”说着咬着牙就要下手。
尤阳忙叫:“不行…这是新疆玛纳斯玉,你要把玉拆开來卖,只能卖个十几万,我们三个人还不够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个拿下來才值钱…”
陈东哼唧了一声,尤阳眼睛一瞪,他就不敢造次,挠挠头退到一边去了。
尤阳敲了敲那彩绘漆木棺,说:“一般南疆诸侯王都是二重椁,三层棺,如果把那水晶棺算第一层椁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去掉二椁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层,应该是最贵重的。”说完,尤阳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所有的金线从那漆棺上拨下來,为了不弄坏那玉嵌套棺,他拨的很小心,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來。
玉嵌套棺一除去,他们就看到了那木棺上的彩绘,这些东西比铭文容易懂,白晨打亮一只矿灯仔细地看,上面画的是几幅叙事性的画,棺材板上的那幅可能是棺材刚刚入殓时候的情景。
借着矿灯的光,尤阳和白晨就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树,中间裂了一个洞,青铜棺椁被很多骷髅抬着,还沒有盖上盖子,然后边上有很多人,正恭敬地跪在那里。
而陈东则是小心翼翼地把玉嵌套棺叠好,放到自己背包里。
尤阳看到后,试背了一下,那东西死沉死沉的,看样子背起來够戗。
有了这个东西鼓舞,陈东一下子就來劲了,二话不说,继续开那里面的彩绘漆木棺。
尤阳一把把他拉住,骂道:“你他妈的能有点出息不,看到钱就不要命。这下面只有一层了,别毛手毛脚的,悠着点。”说着蹲下去,耳朵贴在棺材板上,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陈东和白晨屏住呼吸,生怕干扰了他。
尤阳听了很久,转过身來,脸色不自然地说:“不好了,里面好像有呼吸的声音。”
陈东和白晨全部都一愣,要是听见里面有鬼叫,他们兴许还能接受,但是现在里面有东西在喘气,这也太离奇了,白晨吓得结巴了,说:“巫王都已经死了上千年,该不会是假死,或者是个活死人?”
陈东听完,说:“放……放屁呢…别他妈的在这里给我胡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难道把那棺材板给他盖回去?”说着摸出黑驴蹄子夹到掖窝里,对白晨做了个手势。
白晨把枪给了尤阳,轮起手里的撬杆,守在那棺材边上,准备不管什么东西跳出來,先给它來一闷棍,将它敲晕再说别的。
陈东呸呸往手里吐了两口口水,先活动活动膀子给自己壮壮胆,然后就要把撬杆往里面插,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一个声音喊道:“住手…”
陈东和白晨回头一看,原來是尤阳喊得,他正摸着头,一边对他们摆手,一边说:“不行不行,这样开会出事情的。你们的阅历太浅,有些东西不了解。这就跟在茅坑里打电筒,找屎(死)一样。”
陈东哼了一声,“那你说怎么开啊?”
尤阳甩甩手让陈东走开,自己把手伸进那漆棺和青铜棺椁的缝隙里,闭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他手一力,陈东和白晨就听到啪一声,棺材从中间整齐地裂了开來。
那一刹那,陈东和白晨似乎听到了一声极端凄惨的叫声,从棺材里传了出來。而白晨吓得手一软,撬杆差点脱手。
尤阳看见棺材裂开,马上跳了回來,双手展开,说道:“退后…”
接着三人各自拿着撬杆,对准棺材,迅速退后了好几步,那漆棺像一朵莲花一样从棺椁中升起,然后左右裂开的棺盖翻了下來,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真是叹为观止,尤阳三人不禁看呆了。
同时,他们看到了一个浑身黑色盔甲的人,从棺材里坐了起來。
那一瞬间,陈东肩膀一抬,几乎就要把撬杆当标杆射了过去。尤阳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别动,他身上穿的是宝贝,别弄坏了…”
这时候他们三人终于看到,那神秘的巫王是什么模样,那是一具罕见的湿尸,全身的皮肤已经白到有透明的感觉,两只眼睛闭着,看样子似乎死的时候非常痛苦,五官几乎都扭曲了。
陈东和白晨非常奇怪,他既然有办法可以让那具少女的尸体千年不腐,为什么反而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尸体。
尤阳走到旁边一看,说:“妈的,我还以为又是个粽子,你看,后面有根木头撑着他。难怪他能坐起來。”
陈东和白晨都走过去,果然,那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只要棺材一开,里面的尸体就会被一根木棍撑着坐起來,要是普通的盗墓贼,恐怕会吓死。
这下子他们三人都松了口气,心说这巫王真是处心积虑,可惜他也应该想到,怕鬼的不倒斗,倒斗的不怕鬼,敢在这漆黑的洞里开别人棺材的,要不就是些亡命之徒,要不就和尤阳还有陈东白晨这样,身怀绝技的高手。
而这样吓唬人的伎俩,也未免太小看他们了。
尤阳三人都围了过去,还能看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盔甲,其实就是最后那层棺材,学名叫金玉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玉片都变成黑色的了。
白晨走近一看,不禁一呆,只见那尸体的胸口竟然还在不停地起伏,好像还有呼吸一样。那呼吸声现在听來非常明显,白晨几乎都能看到有湿气从巫王鼻子里喷出來。
陈东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这……这东西他妈好像是活的…”
陈东非常震惊,往后退了好几步,全身的肌肉绷紧,生怕这尸体会突然间站起來扑过來,轻声问:“这尸体怎么会喘气?你们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沒?”
白晨抖着说:“当然沒有,要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我宁愿去捡垃圾也不來倒斗。再说了,我还是第一次过來,要不是遇到你们,我这辈子就是个普通人。”
陈东看了看白晨,见他一头冷汗,说:“别管是什么,快给他一梭子弹,到时候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來就麻烦了。”
白晨一听有道理,在这地下,多想不如多做,什么事情你快一步肯定沒错,忙端起枪。
尤阳听完,忙挥手,嘴里大叫:“等……等等…”
说着,尤阳已经凑到那尸体跟前去了,他一边向白晨摆手,一边看尸体身上的盔甲,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指着那黑色的盔甲说:“这……这不是金蚕玉俑吗?我的天,原來这个东西真的存在…”
白晨和陈东一头雾水,忙问那是什么。
尤阳激动得几乎眼泪都要流出來,结巴道:“造……造化啊,咱们遇到宝贝了。那可是金蚕玉俑啊。”他抓住陈东的肩膀,“只要穿了这个东西,人就会返老还童,你看到了沒有,这是真的…这具尸体就是证据…”
那个时代,除去武林高手,普通人的话,四五十岁已经算很老的年纪了,这一具虽然肌肉瘪了下去,但是这个人的面貌真的非常年轻。
陈东不由暗暗吃惊,心说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返老还童这种事情?
那白晨也看得眼睛都直了,说:“真沒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这东西,原來在他身上。那个什么阳哥,你知道这东西怎么脱吗?”
尤阳摇头,说道;“这东西从外面是脱不掉的,这也是个麻烦,难道我们要把尸体整个背出去?”
陈东不死心,和白晨两个检查來检查去,尤阳看见那尸体被他们扯胳臂扯腿的,一点脾气也沒有,好像也沒什么危险,不由心情也逐渐缓和了下來,问道:“如果把这玉俑脱下來,那里面的人会怎么样?”
陈东倒也沒想到这一点,说:“你都不知道,还问我。大不了就灰飞烟灭呗。”
白晨说:“那他本來活的好好的,我们这样不是变谋杀了吗?”
陈东听了几乎要笑趴下了,说道:“白晨啊,倒斗的要有你这思想觉悟,那啥都不用干了,这古代的王公贵族,哪个不是满手血腥,就算揪出來也得枪毙。你还担心这个,吃饱撑的你。”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