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密室。
房遗爱出声打断兄弟们的幻想:“诸位兄弟,咱们的菜品虽然好,但是也要有人知道才行啊。”
李崇义摇头晃脑道:“俊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你肯定有主意了,赶紧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房遗爱笑眯眯地盯着李崇义看,看的李崇义一脸迷糊:“俊哥,你怎么盯着我看?莫非我脸上有花?”
“崇义兄,这主意的关键就落在你身上了。”
李崇义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无法相信:“俊哥,你在说笑吧?”
房遗爱摇摇头,这一下可让急着财的房睦受不了了:“俊哥,你赶紧说吧,莫非崇义还能不帮你吗?”
房遗爱这才停了逗弄兄弟的心思:“我准备办一个宴席,邀请各位达官贵人,要是他们说好,那咱们的酒楼的名气就打出去了。可是我家府上地方太小,而且我怕扰了我爹清净。所以我想将此次宴席放在崇义家举办。”
房遗爱所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要说府邸的大小,奢华,在这群兄弟中肯定是河间郡王的王府最好,早年李孝恭为李唐统一立下汗马功劳,灭萧冼,打下整个南方。李世民一向厚待这位宗室,这位王爷也一向好财货,但李世民却从不在意。
李崇义一听房遗爱的这个说法。他一向爱热闹,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生怕房遗爱反悔,连忙开口道:“俊哥,就这么办,我爹一向喜欢热闹,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房遗爱见李崇义欣然允诺,并没有停下讲话:“众位兄弟,也不要闲着,就回去请自己的长辈邀请各自的故交好友准备参宴,我决定将宴席定在腊月二十三晚上,而且将近年关,各个官衙都准备封印,所以公务不多,估计来的人会很多,所以各位兄弟都要派一些仆役到郡王府帮忙,以免到时候忙的手忙脚乱。”
“还是俊哥考虑的周到,就按俊哥说的办。”李恪的一句话显然代表了大家的意见。房遗爱看众人对自己都充满信心,便宣布散会,让大家各自回去准备。
房遗爱见众人一一离去,便唤来冬雪,冬梅询问自己的另一个大杀器怎么样了。
“少爷,按照你的吩咐,我和冬雪找了几个蒸笼,还有竹管,让两个仆役不停地烧火,今天一天才得到了一小瓶。”
房遗爱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让冬梅将那一小瓶东西交给他,房遗爱打开瓶塞,用力地闻了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房遗爱露出一股满意的神色,这便是房遗爱准备的另一大杀器酒。这可不是普通的酒,都是有几十度的烈酒,比起这古代最好的大利蒲桃酒还要好,在唐人眼中琥珀色的酒才属上品。但限于技术原因,这样的酒很珍贵。但是这在房遗爱眼中一切不是问题。
房遗爱一看这成色还可以,还有月余时间宴会就要召开,房遗爱无奈只有扩大作坊,提高产量,省的到了那天没有酒喝,岂不是贻笑大方。
还不等房遗爱停下来,李崇义便匆匆忙忙地来找房遗爱,说什么河间郡王不同意此次宴会在郡王府召开。房遗爱无奈,只好跟着李崇义直奔河间郡王府。
房遗爱无心欣赏王府的金碧辉煌,直直地奔向王府正堂。迈入正堂,房遗爱按耐下急切的心情,向堂上的一位中年人弯腰施礼。
堂上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来:“贤侄有礼了,快快落座。”
房遗爱闻言才真正抬起头打量这位在宗室中赫赫功绩的王爷,李孝恭虽然脸上充满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胖乎乎的,但是还是能从其坚毅的眼神看出当年的风采。房遗爱打量后,直接开门见山道:“王爷召小侄前来,说宴会不能在王府举办?”
李孝恭断气一杯热茶,拿起盖子,轻吹一口气,细嘬一口。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贤侄,可知我也不是不愿意帮你?”
房遗爱一脸疑惑:“还请王爷明示。”
“来的人太多了。”说完这句话李孝恭便不再开口。
旁边的李崇义却在小声嘀咕道:“来的人多才好呢,那才热闹呢。”
“来的人太多”。这句话像闪电划过房遗爱的心,房遗爱瞬间明白了李孝恭的顾虑。玄武门之变才过去了四年,的确这是所有李氏皇族心中的一根刺。李孝恭怎么敢在此时邀请满朝文武前来赴宴,就算李世民不说什么,那些言官也不会不管不顾地。
想通这些,房遗爱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王爷,此事是小侄孟浪了,此次宴会不会在王府举办了。”
李崇义一听这话顿时不依了:“俊哥,宴会不在我家办,岂不是要黄了,这可怎么办啊?”
房遗爱闻言,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事崇义兄就不用担心了,俗话说一事不劳二主。这件事想必王爷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了。”
李孝恭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小子,倒是无赖。玄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不过言语间倒是没有一丝恼意。
李崇义兴冲冲地看着李孝恭:“父王,莫非你真的有办法了。”
李孝恭用手指指向房遗爱:“答案就在俊哥身上。”
“在我身上?”
“贤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次宴会为何不能在你家举行。”
房遗爱听见起初一阵惊讶,细想倒是可以,自己是因为李孝恭的原因太过紧张了,李孝恭是武将是皇族所以避嫌,自己家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王爷,在我家举办我个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爹怎么办啊?”
李孝恭挥挥手:“既然你同意就行了,你爹的问题就交给我。”
“好,那小侄就倾听佳音。对了,我今天来得急,只给王爷带来了两坛好酒,您先尝尝鲜。”
“好酒,贤侄不是本王夸海口,这天下的好酒本王基本都尝过,我倒要看看你这好酒有什么讲究。”
房遗爱让两个下人去马车上取出两个酒坛,李孝恭一掌打开封泥,顿时一阵酒香飘出。李孝恭直接喝了一大口,冷不防地被呛住了,双颊通红。李孝恭忍不住大笑道:“贤侄,这果真是好酒,我这么多年还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
旁边的李崇义不停地咽吐沫,终于插了个话头:“父王,能不能让我尝一口。”
李孝恭朝着李崇义虎目一瞪:“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喝个什么酒。”
李崇义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的老爹,房遗爱受不了李崇义的目光:“崇义兄,不用担心,往后这酒就是咱们酒楼专卖的酒,往后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李崇义一听两眼放光,却没有注意李孝恭也是双眼放光,只不过房遗爱没有注意到,不然房遗爱恐怕会做好酒楼破产的准备。
“好了,贤侄,本王就不留你了,我还有要事要处理。”
房遗爱一脸无语,拜托你编个借口能编个靠谱点的行不,双眼就盯着酒坛不动,父子两简直要变仇人。
房遗爱匆匆返回房府,准备在自己府上举办宴会的细节,李孝恭既然答应,想必肯定能做到。
太极宫,含元殿,李孝恭将一个酒坛呈给高居上座的李世民:“陛下,这是臣得到的一坛好酒,特此呈给陛下品尝。”
“孝恭,在私底下你我就不必君臣相称了,你还是朕的族兄呢。”
李孝恭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却仍然坚定地说道:“陛下,礼不可废,臣还是称呼陛下为好。”
李世民听李孝恭坚定的语气也不再劝,嗅了一丝酒香,低头喝了一口,回味片刻,终于大笑:“孝恭,这果真是好酒。”
“苏培盛,将此坛酒分成几份,给程将军,尉迟将军,李绩将军还有药师送去。”
台下的李孝恭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欣慰:“陛下,不必如此,此等好酒多得是。”
李世民闻言也是一愣:“朕行军打仗多年,却从未喝过如此好酒,这酒难道很多吗?”
李孝恭不禁苦笑地点点头。
“孝恭,这是怎么回事,细细道来。”
李孝恭无奈只好把事情的始末向李世民一一道来,李世民文言后一阵大笑:“这又是玄龄家的房俊弄出来的东西,我猜玄龄肯定还不知道?”
李孝恭顺着李世民的语气:“我虽然和俊哥接触不长,但是我猜凭借玄龄的家教,俊哥定不会将此事告诉玄龄的。”
李世民一阵大笑:“好了,孝恭,这件事朕给你办了,想想玄龄待会的脸色朕真是有点期待呢。”
李孝恭看着台上一脸兴奋的李世民,忍不住有点蛋疼,这还是那个圣君吗?
从朝衙返回的房玄龄一脸怒气地返回房府,刚进正堂就咆哮道:“二少爷呢,让他来见我。”
底下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房遗爱一脸迷茫的去见房玄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房玄龄看着底下站着的一脸老实的房遗爱,终于忍不住道:“你真有本事啊,连办个宴会还要让陛下给我说,你要翻天啊。”
房遗爱张开嘴巴,大脑一阵眩晕:自己办个宴会,李世民竟然给房玄龄下旨了,老天你不要玩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