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怀疑了。”戈登道, “不过那时候,我觉得会是他单恋你。”
“为什么?”加西亚问。
“他很在乎你,”戈登道, “你该看看他看着你受伤时候的样子, 但是你看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形容, 你看起来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加西亚道, 他笑了笑。
“谁能知道呢?”戈登道。
“你明天还会在庭审现场吗?”加西亚问,他拿起一边的液体喝了一口。
“不, 应该不会了。”戈登道,“听说明天的庭审会被直播出去,我不太喜欢这样抛头露面的, 而且琳娜说也不需要我再作证了, 不过我还是会在酒店里等到庭审结束的,以防不时之需。”
“明天的庭审会直播?”加西亚问。
“对,我从网上知道的。”戈登道, “网上的新闻总是特别快,怎么了?”
“没什么。”加西亚摇摇头, “只是——我不知道, 我无法判断事情在朝好的方向还是坏的方向展。”
“别担心这个。”戈登道, “这还不一定是好事或者坏事呢, 直播会引来更多的关注——我可以看见更多的人在支持詹姆斯了。”
当然了, 还有更多的人反对这个, 叫嚣着冬兵该受到惩罚, 被关进监狱里或者死刑。他们在队长表示信任冬兵的视频下面留言一起污蔑两个二战的老兵, 加西亚看过这些,他只是不忍继续看下去。
“希望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加西亚道。
“还有你——”戈登道,“你的证词,那会让你被起诉。”
“我知道。”加西亚道,“也许巴基的庭审结束后我们就会迎来第二场了。不过,”他沉默了下,“这是值得的,我会为了他这么做。”
——
第三天的庭审,更多的人来了,法院外面被挤的满满当当的,加西亚和队长一行人先在一个地点集合,接着一起去了法院,鹰眼因为一个紧急的营救任务被派到了外地,但是这丝毫没有减少记者们的热情,在他们下车的一瞬间,闪光灯几乎让加西亚短暂失明。不断的有问题抛过来,却都像是沉入了水底的石子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当加西亚看见被告席里的巴基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一夜没有睡,他看起来憔悴极了,黑眼圈淡淡的布着,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琳娜先到达的法庭,看见他和队长的时候,琳娜起身朝他们打了个简短的招呼,便继续坐下来翻看卷宗,她忙了那么久,应该感到劳累,但是她仍然精神十足的翻着卷宗,看不出疲惫之态,仅是这一点,加西亚便敬佩她。
法官就位后,如同前几天一样的程序,史塔克一方的律师站了起来,对琳娜道:“我以前曾经听过心灵控制一说,但是我方无法信服心灵控制可以使人达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程度,我要求被告方证明这一点。”
“如何证明冬日战士是被心灵控制了而不是自己做了那些事吗?”琳娜问。
“如大家所见,冬日战士杀死了史塔克先生的父母是铁一般的事实。”律师道,“但是你们要如何证明这一切不是出于冬日战士的本人意愿呢?也许他只是自己喜欢一个人待着或者和别人交流,任何人看见的只是表面,你们又怎么能够凭借表面证明他被心灵控制了呢?”
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了。
加西亚甚至从琳娜的眼中看出了愤怒后的疑惑,这太不像是史塔克的律师会说的话了,这简直就是没有脑子,只是想要硬扯出什么证明冬兵有罪的道理来,而法官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这种话对于原告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她不可能不回复,于是,怀着警惕他们的话语之后还有什么陷阱的心情,琳娜道:“这简直是个——荒谬的问题。”她道,“告诉我,你们要如何证明美国队长不是九头蛇的卧底?”
“哪个卧底会拼命杀死己方的人?”律师道,他的额头上有冷汗流下,眼睛直视着前方,这让加西亚皱了皱眉。
“那么如果是凭借着自己的本意杀死目标,为什么冬日战士在被道格拉斯博士救出之后会一直向九头蛇复仇?在到达纽约之后还不断的参与各种救援行动而不是按照他之前所谓的自我意识继续杀人?”琳娜反问。
“请对方不要回避我们的问题。”史塔克的另一个律师站了起来,“心灵控制一说仍然是雏形,如何证明一个人居然会被磨灭所有的意识,去做自己的最厌恶的事情?——到底,心灵控制一说只是对方提出的一个尚未出现证据的看法。”
加西亚站了起来,在琳娜惊讶的目光下,对律师道:“你想要证明心灵控制可以磨灭一个人的意识?好吧。”他说,“你会从你的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走到窗边,爬上窗台,打开窗子。”
而史塔克的律师真的这么做了,他的同伴在阻止他,而他甩开了他们,迅速的奔到了窗边,掀开窗子然后站上了窗台,接着,他站在那里,整个法庭寂静无声。
“现在你可以清醒过来了。”加西亚道。
穿着蓝色西服的律师忽然身形一抖,居然直接从窗台摔到了房内,好在他的同伴接住了他,法庭一时间内出现了骚乱,记者们纷纷站起身用没有开闪光灯的相机不断的拍摄着,混杂着期间的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另外坐在席内的律师大声道:“法官大人!被告证人扰乱法庭秩序,请求逐出法庭!”
“法官大人!”琳娜道,“我方证人只是在解答对方提出的疑惑,并且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对方是具有精神能力的变种人,行为不具有参考意义!”
“如果你们的疑问是对于心灵控制的完全度的疑问,那么这当然肯定了!”琳娜道,“任何人在这期间丧失自我意识都是有可能,甚至必然的!”
法官制止了双方的争论,他也没有让加西亚离开庭审的现场,他翻开了被告方递上的资料,那些是加西亚所能确定的所有关于冬日战士的记录,那些冰冷的数据和没有感情的言语,翻看了几页后,法官问巴基:“你记得曾经做过的任务吗?”
“是的,法官大人。”巴基道,“我记得所有的任务。”
“如果你记得所有的任务,而又如你的律师所说,心中充满了痛苦和内疚,我之前审判过和类似的人们,程度比你轻,但是性质差不多,他们有时候往往会认为被审判是一种解脱,而你则一直在申诉自己的无辜。”法官道,他没有问什么问题,只是平静的陈述,看着巴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