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思考什么, 加西亚一行人立刻逃离了医院,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其他的阻碍,在他们离开的医院的时候一辆漆着索科维亚军方标志的厢车停在医院的楼下, 但是加西亚想起他们在病房内看见的袭击者并没有穿着索科维亚的军服。
他们回到了旅馆内, 巴基站在窗边而加西亚坐在自己的床上, 女孩坐在他们的对面, 身上仍然穿着从九头蛇基地带出来的灰色的实验服。
“你们是谁?”女孩问。
“九头蛇的敌人。”加西亚道,“你呢?除了是九头蛇的实验品, 和一个战争孤儿外。”
“旺达,旺达.马——”女孩吸了一口凉气,她的手捂住脖颈的部分, 神色痛苦。
“你不要再说话了。”加西亚道, “毒气对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有影响,你看起来恢复的速度特别的快,应该过不久就痊愈了。”
旺达朝他挥挥手, 捂住自己脖子的手放了下来,她继续说话, 声音有些沙哑, 她应该会感到不适, 不过她并不在意。
“旺达.马克西莫夫。”女孩道, “我要找我的弟弟皮特罗。”
“一个银少年?”加西亚问, “比你高一点, 有点很稀的胡子在脸上。”
“是的。”旺达道, “你们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哪里?”
“九头蛇基地。”巴基道, “基地里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的人有类似的能力吗?”
“没有了。”旺达皱起眉,“除了我和皮特罗,所有人都失败了,组织正在寻找新的实验品——在此之前。”
“你们是怎么获得这种能力的?”巴基问。
旺达张了张嘴巴,但是又立刻闭上了。
“你们帮我救出皮特罗,我就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的。”她道,带着些紧张的看着加西亚和巴基。
加西亚当然可以直接问她,但是他不想如此粗暴,旺达会对他升起戒心,而这可能会毁了他们日后的关系。这个女孩现在对他来说并非敌人,甚至还有种和巴基一样的同病相怜的亲切感。
“我可以感觉到他。那种联系在我们小时候就存在,在我们被赋予那种能力后变得更加的明显。”
“所以你可以联系他,用心灵感应。”加西亚道。
“我可以看见他周围的景象,当他在我附近时,我能够感觉到那种喜悦。”旺达道。
当然了,加西亚想,这个女孩一定会去救她的弟弟。他们拦不了她,但是加西亚知道自己也没办法就这样让她再落入九头蛇的手中。就算带走那些实验品的是索科维亚政府,也不能确定安全,他还不知道现在索科维亚政府和九头蛇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那你现在开始感受一下你的弟弟在哪里。”加西亚道,“我和他出去一趟——忘了说了,叫我加西亚,他的名字是詹姆斯。”
巴基朝女孩笑了笑,旺达有些不自在的也勾起一个笑容。
加西亚和巴基走出了房间,他去拐角处的自动售货机买了条巧克力能量棒,出来的巧克力能量棒已经落灰了,因为没有多少人买这种对他们来说很昂贵的零食。
他将巧克力能量棒掰开,给了一块给巴基。
“麻烦要跟在我们后面了。”加西亚道。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寻找麻烦吗?”巴基问。
“那个女孩子怎么办。”加西亚道,“她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任何一方势力都会希望得到她——和她的弟弟。”
“你想让他们和我们一起行动?”巴基问,“那太危险了,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我知道。”加西亚道。
——
那种感觉很奇怪。
你被爆炸掀起的气流带到半空中,高温烧灼着你的半张脸,你在惨叫,耳边却寂静无声。
接着音乐响起,那是夜曲,你第一次听这歌是在幼年所住的木屋里,你那时尚未过世的母亲在浅浅哼唱。
你很奇怪为什么你还会记得这样的场景,那应该是你的记忆宫殿的最底层。然后你想起你要死了,人死之前的确会想起很多很多遗忘的东西。
所以你第一个想起的不是那些闯入自己家的持枪的暴徒,不是你的妻子儿女在你面前中弹而你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而是多年前的那夜曲。
你闭上了眼睛。
——
“你感应到什么了吗?”加西亚问旺达。
“皮特罗在一个白色的地方,”旺达道,“白色的床,窗外有草地和一个喷泉。还有一座钟楼。”
“钟楼是什么样的?”巴基问,他已经开始打开电脑搜索起来。
“有金色的顶,其余部分是白色和蓝色交杂,有花,很多很多的花。”旺达道,她还在回想,而巴基已经找到了符合她描述的建筑。
“我找到了,”巴基道,“市郊的圣母大教堂有一个金顶的钟楼。”
接着他再次搜索起来,搜索结果很快出现。
“圣莲恩娜医院。”巴基道,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医院大门的图片,“你弟弟待的地方附近有河吗?”
“不知道。”旺达道。
“那可能是视角的问题。”加西亚道,巴基点头。
接下来去救皮特罗.马克西莫夫变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加西亚和巴基在途中去补充了武器,却被告知索科维亚最近几天忽然禁止私人出售武器并且刑法前所未有的严重。加西亚不得不用了特殊手段才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和巴基回到旅馆的路上看见一队标了索科维亚军队标志的运输车,巴基为此紧张了一会儿,但是什么都没有生。
“有什么事情在索科维亚生了。”加西亚道。
“我之前在旅馆的窗口也看见了军队的车。”巴基道。
“新闻上最近有说什么吗?”加西亚问,他不懂索科维亚的语言,自然也看不懂新闻,因此只有巴基能够直接了解索科维亚最新的状况。
“没有。”巴基道,“一如既往。”
“大概是他们的内政,”加西亚道,“还没有在新闻上播出来而已。”
当他们进入旅馆的房间时,红的女孩苍白着一张脸,正在朝下方的街道看着。
“我看见了很多的军队的车。”
看见是他们来了,旺达将举起的手放了下来道。
“别担心。”加西亚道。
“我父亲曾经和我说过,我刚出生的时候,内战刚刚开始时,他也看见了很多这样的车经过我们的村庄。”旺达道,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