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审问埃尔伯特.布鲁。”戈登道, “和我一起去吗?”
“好。”冬兵站了起来,和戈登一起走向审问室,他站在双面镜后, 看着戈登和哈维坐在埃尔伯特面前, 拿出了一支笔。
“根据医院的记录, 你在十五年前就被认定为死亡了。不过我们没有找到你的下葬记录。”戈登对布鲁道, “为什么你又出现在研究所里?”
埃尔伯特.布鲁的呼吸声大声却断断续续的,像是得了什么病, 不过他的脸色显示出他应该是相当健康的。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道。
“告诉我们。”戈登道。
“我得了绝症,”布鲁道,“肝癌, 我的家境仍算殷实, 因此我接受了化疗和一切其他的方法,但是我仍然在一步步的走向死亡,直到有一天, 一个男人到了我的病房里,他自称马丁.安德森, 告诉我他有救我的办法。”
“我签下了一个保密协议, 他们伪造了我的死亡, 我被带入了一个研究所内, 他们每天定时给我注射药剂。一开始我的病情开始好转, 半年后, 我的癌症看起来完全消失了。”
“但是在我改名换姓, 步入正常生活的时候, 我现我的身体出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布鲁道,“那已经是我接受治疗的两年后,前两年我一直在研究所内住着,我知道还有人被送进来。托马斯.韦恩先生——马丁.安德森的合作伙伴和资助人允许我们互相交流,成为朋友。因为年长和资历,我受到了韦恩先生的信任,在离开研究所前当过内部的小小的管理人员。而我也是最先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的,随着日子的过去,我的骨头开始偶尔隐隐作痛,皮肤上长出稀疏的白色柔软细毛。”
“我去例行检查的时候安德森告诉我这只是副作用,他会努力的克服这些缺点,但是他给我的药一直没有起作用,我的症状仍然在,我从正常社会回到了研究所,接着,和我一道进入研究所的人,或者比我晚一些的都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变异——直到有一天,一个叫艾伦的年轻人,他本是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但是他在一天之内长出了可怕的肌肉,并且长出了獠牙,他疯了,开始攻击见到的每个人。”
“在那之后第二天,托马斯.韦恩先生就叫停了这个项目。”
“那是你进入研究所的几年后?”戈登问。
“六年后。”布鲁道。
戈登和哈维对视一眼,那刚好是玛格丽特被家人接出医院的时间。
“继续。”戈登道。
“我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但是韦恩先生和安德森有了很大的矛盾,他们分道扬镳。韦恩先生在第二天凌晨找到了我,他给了我一个保险箱,接着转移了研究所内所有的——实验品。”
“保险箱里是什么?”戈登问。
“名单。”布鲁道。
“什么名单?”戈登问,他皱起眉,想起布鲁斯在进入医院之前告诉他的有关安吉丽娜.沃尔夫口中的名单。
“进入研究所,接受过实验的所有人的名单。名字,照片,年龄,家庭——所有的档案。”布鲁道,“任何掌握那个名单的人,都能够掌握所有变异的人的资料。韦恩先生给我这个,是希望我们能够在未来找到我们的兄弟姐妹——和我们一样接受药剂注射的人。”
“后来我们被分别送到了几个荒无人烟的小村子里,韦恩先生说那里是安全的,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怎样道,但是我们那里,有人会给我们送补给,我们也能自给自足。但是两年后,韦恩先生被刺杀了。内部生了分裂,有人认为我们应该回到哥谭,有人认为我们为了安全应该待在村子里。我阻止不了他们,我们分崩离析,不断有人离开。一天晚上,有人袭击了村子,我被抓住了。”布鲁道,“连带着那个保险箱。”
“那药物,”戈登问,“那让你们变异的药物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布鲁道,“我所知道的只是那是恶魔之门。”
“看看我。”布鲁苦笑,他的牙齿露了出来,有些黄,“我变成了一只山羊怪胎,这样继续下去,我迟早会真正的变成一只山羊。”
看见他的模样,戈登不忍的垂下了眼,却还是继续问:“所有人都变成了山羊吗?”
“不。”布鲁道,“每个人变异的方向都不一样,有的像是兔子,有的像是猫,还有些朝着袋鼠变异,他们跑的快,跳的也非常的高——只是成了怪胎。”
听见里面布鲁的讲述,冬兵在双面镜外皱眉,他咬了咬唇,在脑海中搜寻相关的资料。
手机铃声的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看见来电显示,他立刻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了门外,接通电话的几句话后,他打开审讯室的门询问戈登:“我能借一下你的车钥匙吗?”戈登摸出车钥匙而他拿过后便开始在警察局中狂奔起来,任何意识到自己也许会挡住他的路的警察局员工们立刻让出了位置,和同事交换惊疑的眼神。
他们有些人并没有真正的看见冬兵战斗的样子,但是经过同事们添油加醋的描述,已然对这个人产生了畏惧感,看见他刚才的样子,多数人的第一反应毫不意外的是觉得他又要去揍谁一顿,而挡住他的路的人毫不意外的会被顺手揍一顿。
而其实冬兵只是接到了医生的电话而已。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加西亚正在病床上朝脑部被厚厚包扎了几层的布鲁斯.韦恩微笑。布鲁斯手上正拿着一版巧克力,坐在加西亚的病床边的一把布椅上和她交谈,加西亚听见人推门的声音,回头便看见他,笑容变得大了些。
“詹姆斯,”他道,“来这里,布鲁斯家还有生产牛奶巧克力的工厂,很意外,对吧。”
冬兵微微的皱眉看了布鲁斯一眼,站到了加西亚的床边。
“你还好吗?”他问。
“还好。”加西亚道,“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我想象的快,现在我只感觉到很轻微的痛。”
“那是穿刺伤,你的肌肉被穿透了。”冬兵毫不犹豫的拆穿加西亚,“没那么容易愈合。”
“总之,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加西亚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这一点。
“你们找到安吉丽娜了吗?”他问。
“还没有,但是我们监视了马丁,凯恩,安吉丽娜.沃尔夫有很大可能会和他联系。”冬兵道,“你受伤很严重,最好不要吃巧克力。”他皱起眉,绿色的眼睛有点不愉快的盯着加西亚嘴边一小块的巧克力色污渍。
“好吧。”加西亚道,他舔了舔嘴角,再回头朝布鲁斯笑了下,布鲁斯起身道:“我待会儿还有一个检查,必须先行离开了,再见,加西亚,再见,詹姆斯先生。”
“再见,布鲁斯。”加西亚道,冬兵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告别。
“我们在基地找到了一个人,他知道很多信息,我们已经大概了解情况了。”冬兵道。
“很好。”加西亚点头,注视着冬兵,等到他说出自己所了解的情况。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叫我巴基。”冬兵问。
加西亚没有预料到这是冬兵的第一个问题,但是他仍然回答了。“我不知道。”他道,“也许只是觉得你真的挺像小鹿的,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他记得当他在半昏迷的状态中时,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他,那声医生让他清醒了过来,因为唯一一个会这样叫他的只有冬兵。他睁开眼睛,看见冬兵就在他的面前,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他的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幻境中玛丽对他的称呼——巴基。
所以他就这样叫了出来。
“不,随便你。”冬兵否认道。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加西亚问。
“托马斯.韦恩曾经和安德森合作过,大概是被欺骗了,他以为安德森是在研制一种抗癌的药物,但是实际上并不是,那种药物可以让人改变自己身体的构造,逐渐朝着动物的方向进化,后来安德森和托马斯.韦恩决裂了。托马斯.韦恩将实验品们转移,但是他被杀死后实验品们便四散到各地,据推测应该是被安德森和安吉丽娜为的九头蛇追击,其中一个领头人的手里有所有实验品的名单,他在一次追击中被安吉丽娜.沃尔夫抓住。”
冬兵皱起眉:“我怀疑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他泄露的信息引起的。”
“他在哪里?”加西亚问。
“警察局内,戈登探长正在审问他。”冬兵道。
说完,冬兵陷入了沉思,他抿着嘴,全神贯注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加西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