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正殿后面的几间偏殿并没有什么游客,小路幽径,四处安静极了。
叶故深轻车熟路的来到后边最左侧的一间偏殿,殿内的佛像金装裹身,面带微笑,给人一种超脱于世俗的飘然之感,烛火香气缭缭环绕。
穿着朴素纳衣的小和尚正在清理殿内的灰尘,见叶故深踏进来他脚步轻快的迎了上去,施施然朝他鞠躬,语气带着些恭敬,“叶施主,下午好。”
叶故深轻轻点头,“惠真大师现在忙吗?”
“您稍等,我去叫大师出来。”说完,小和尚就朝里跑去。
不过三分钟,小和尚又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袈裟的老和尚。
老和尚眉目慈善,眼底是一片安然祥和,仿佛只要单单望着他的眼睛就能静下心来一样,走起路来一点声响也没有,他朝叶故深微微一笑,“叶施主。”
“惠真大师,好久不见。”见到老和尚时,叶故深脸上的冷然神色收敛了不少,甚至带着两份敬重,他朝前走了几步,询问道:“在北部呆的还习惯吗?”
“有劳叶施主惦记了,还好。”惠真大师点了点头,朝叶故深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一起朝外走去,边走惠真大师边说道:“叶施主最近看起来有些疲倦。”
叶故深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他何止是身体疲倦,简直连心都要疲倦了。心爱的人将自己给忘却,转而又挽上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对着别人展露笑颜,这是何等让人痛苦的事。
“凡事强求不来,过度强拧只会让自己陷入泥地里而已。”惠真大师微微笑道,目光平静淡然的望着愿望,步子慢慢走着,“你该得到的总会得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等待的时间还少吗?”叶故深两手轻轻背在身后,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泄露出不甘心和愤怒之色,“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爱一个人却要经受那么多磨难?”
“所谓的磨难可能也会给你带来想不到的惊喜。”惠真大师脚步停了下来,他将一个精致的锦囊递给叶故深,温和的笑道:“等待或许对叶施主来说也不是件不好的事情。”
叶故深抿了抿,伸手将锦囊给接了过来。
“就到这吧,我该回正殿了。”惠真大师说道,他们所在的位置离正殿不过百米之遥,稍稍走个两分钟就到了,“叶施主,心态放平和一些,不要陷入死地。”
所谓的许愿池位于正殿的东南脚,不过是一座很大的池子而已。
池内矗立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石刻玄武,眼神祥和而充满友善,身躯庞大无比,能有五人合抱那么雄伟,冬日的阳光给它镀了一层光辉,看起来祥和而神圣,让人无法亵渎。
池底的无数硬币泛着银银光色,而池子边站满了游客,大家都满脸幸福笑容的向池内扔硬币,更多的游客将目标对准了玄武的肚皮底下。
听说,硬币能准确丢到那里面的话,愿望就会被实现。
这么好玩的事情颜一诺当然不愿意错过,她非常真诚的闭眼许了个愿望,然后将手里的硬币扔了出去,硬币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然后落入池子里。
“什么嘛,弄这么远谁扔的进啊?”她不满的埋怨着,“根本就是逗人玩的!”
沈泛抿唇不语。
玄武肚皮底下躺着的硬币细细数来应该有几十枚,如果当真是距离太远的话,怎么其他人能这么准确无误的投掷进去呢?分明是她自己手劲不够而已。
“没事,宝宝你重新许个愿望,我帮你扔!”阮伟兴冲冲的说道,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出来,见颜一诺真的闭眼去重新许愿时,他弯了弯眉眼,手臂轻轻一挥。
颜一诺睁眼的时候就瞧见那枚硬币在空中穿过,最后准备的落入玄武的肚皮底下,还打了两个转儿才静止不动,惊的她瞪大眼睛,“好厉害啊,居然投进去了?”
阮伟得意洋洋的挑着眉,被她夸的分外享受,遂俯身下去,“那你要不要奖励我?”
“瞧你,又臭屁了!”颜一诺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话是这么埋怨,不过还是扯着他的毛衣将他更往下拉,软软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真是受不来了你们。”沈泛十分嫌弃的说道。
她真觉得颜一诺和阮伟这对情侣简直是奇葩,前脚吵架了后脚又和好,尤其是颜一诺,心情变的简直比天气还快,真是让人又气又笑,感觉先前白担心一场了。
这时,叶故深也过来了。
见沈泛站在池子边不动时,他不由挑眉,径直的走了过去,询问道:“许完了?”
沈泛摇了摇头,使劲捏了捏手中的硬币,她臂力不够,那么远的地方肯定是扔不进去的,干脆就随便往池子里扔远点过把瘾算了。
这么想时,手中的硬币突然被人抽走。
“许愿吧,我帮你扔。”
属于他身上的好闻气息遂不及防的窜入沈泛鼻尖里,让她内心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很是怀揣不安,下意识的往旁边移了两小步,战战兢兢的双手合十。
叶故深薄唇微抿,长臂轻轻一挥,手中那枚硬币就抛落而出,快速而准备的落入玄武肚皮底下,距离甚至比其他硬币还要往里落去,引得周围人一片欢呼叫好。
见沈泛睁开眼后,他将口袋里的那枚玉佩掏了出来。
这是惠真大师给予的那一枚,他后来去店里买了一条红绳将其穿了起来。伸手将沈泛围在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他硬是将那块玉佩系在她脖颈上。
小巧精致的玉佩衬着她胸口雪白细腻的肌肤,看起来贴合之极。
“不管生什么事,都不准把这玉佩拿下来。”叶故深语气带着几分肃然,他将卡其色的围巾重新围在她脖子上,将那玉佩给遮掩起来,不让其他人觊觎。
“深哥,你用不着再送我东西的”沈泛说的有些挣扎和尴尬。她现在是陆翊闻的女朋友,实在不希望因为和其他男人靠太近而让他不高兴。
叶故深脸色骤然一冷,直接转身就离开,一句话都不说。
“泛泛,你干嘛对深哥说这样的话?”颜一诺靠了上来,挺有些不喜她对叶故深说出这样的话,闷闷嘀咕道:“这玉佩说不定还是深哥辛苦求来的呢,你可真伤人心。”
“我和深哥真的没有关系,你不要再乱想了。”沈泛无力的解释,无奈道:“再说了,我现在和翊闻在一起,实在不想因为一些小事情而让他误会。”
“是啦是啦,陆翊闻最重要好了吧?”颜一诺狠狠翻着白眼,没好气回了一句。
沈泛微微叹气,三个人一起离开许愿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