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泛换了一身短袖短裤的家居服下去吃饭。
有了刚刚那一幕,沈泛总觉得挺尴尬的,一直低垂着脑袋,还是按照以前的惯例,在他对面坐落下来用餐。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全是极其清淡暖胃的食物,旁边还有一盘甜点。
沈泛愣了一下,想到什么事后,她不由得稍稍红了脸。
她惦记着吃,什么都想吃好的,叶故深却因为她大姨妈来访的缘故,特地除却辛辣和凉性食物,而做了这几道菜出来。
可是这都快一周,她大姨妈都走了,不需要那么忌口的。
不过这话她也不敢理直气壮的朝叶故深说出来,毕竟她现在正在吃的这顿饭都是这男人做出来的,再说,她也没那么胆子说。
吃饭完后,于妈将碗筷收拾进厨房。
沈泛偷偷去瞄了瞄叶故深,见他窝在沙里看电视没有什么表示后,上楼去将刚刚一起带回来的文件给拿了下来,小跑到了客厅。
“深哥,有没有有空?”
叶故深瞟了她一眼,拿遥控换了一个台,声音清淡,“终于要露出尾巴来吗?”
沈泛不高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有贬低的意味?
她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还稍稍往后移了一些,将那份文件递给他,满脸希翼的模样,小声道:“要不,深哥你先看看?”
叶故深接了过来,随意翻开,看两眼就将合同合上,“你们台长爪子够长的。”
沈泛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虚,“这不是因为想蹭收视率嘛,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的,也不能说我们台长一个人的爪子这么长。”
“这么快就替你们台长维护了?”
沈泛赶紧摆手,干干一笑,“深哥,要不你再看看,如果觉得时间太长我可以和台长说,要求采访时间缩到三十分钟,报酬还是不变。”
叶故深将文件扔到她怀里,眉眼低垂,声音一贯清冷,“拒绝。”
沈泛心里简直有一头小老虎在张扬舞爪,恨不得一爪子拍到他头上去,气势汹汹的问他:你接不接?不接信不信我拍死你?
冷不丁地,一双幽黑冷眸朝她望了过来,嘴角微翘,似乎是在无声的冷笑。
沈泛心虚的低下头去,乖乖的收敛起自己的心思,再也不管乱想了。
她怎么给忘了,叶故深在商场混迹将近十年,早就是根老油条了,眼睛无比毒辣,稍稍表情就能被他给全部收敛到眼底去。
就简单几句,这预约算是崩了。
沈泛揪着短裤,挺有点无奈的,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她斗不过叶故深呢?看来明天上班只能再想一下对策了,看看能不能邀到另外一位商界大佬。
没等她灰溜溜的离开,只听那边叶故深又冷冷开口,“我二十三号要去米兰。”
“呃?”沈泛眨了眨眼,迟疑的答道:“这个我知道。”
“晚的话需要二十六号才能回来。”叶故深眉头一挑,朝她伸出手,“笔。”
沈泛冷了一下,随后噢了一声,赶紧把包拽了过来,翻找了半天,终于是把那支蓝色钢笔给找了出来,连同文件一起给递了过去。
见叶故深打开文件,拿着钢笔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的签名处写上名字时,沈泛心里几乎要乐出一朵花儿来,雀跃不已。
还说拒绝,这不,还是签了!
两份合同都签好后,叶故深将钢笔给合了起来,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那天我遇见你和季子扬在咖啡厅闲聊,是吗?”
沈泛呆了一下,那天季子扬约自己出去相谈的事情被他看到了吗?
她有些紧张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勉强朝他扬起一抹笑容来,声音浅浅的,“我们早就分手了,那也是最后一杯的咖啡。”
叶故深偏头,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她,冷笑一声,“那你亲他做什么?”
“那天是他生日啊。”沈泛想也不想,张嘴就说了出来,也不是很在意,“不过是亲吻了一下脸颊而已,也没什么的。”
“他说那天是他生日你就信?你看过他身份证了?”叶故深俯身朝她逼了过去,眼神泛着冷色,声音更是尖的刺人,“那我还说那天是我生日呢,你信不信?”
“深哥,你语气太过了。”沈泛稍稍往后移了一些,细眉蹙起,面上有些不高兴的声色,小声道:“你不是说过不动手,到后来还是为难了他。”
叶故深气得几乎笑了起来,“怎么,他这么没种,还找你寻求帮助了?”
沈泛抬起头来,见他面色不太时,复又低头下去,嘴硬的反驳了一句,“深哥你自己说算不算话,却还老怪别人。不问问我意见,自以为很好的帮我报了仇。”
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叶故深眼神徒然一下就变得冰冷起来,他大手一把扼住沈泛纤细的脖颈,稍稍按动,就将她给压倒在沙上,“沈泛,你还不要脸了是吧?为这种烂人跟我顶嘴?”
沈泛很少见叶故深脾气,上次虽然有动怒,不过却远远没有这次吓人,浑身气息骇人,尤其是那眼神,几乎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一样,令人胆颤。
“我就让你看着他身败名裂!”叶故深手下的力道加紧了一份,冲她冷笑着,俨然像个魔鬼一样,“让所有人都像唾弃老鼠一样的唾弃他。”
沈泛睁大了眼睛,有些怒不可喝,“深哥!”
“我不是你哥!”叶故深冷斥了一声,狠狠的拧着眉,几乎要暴怒,“你姓沈不姓叶!现在,将来,一辈子我都不认你这个妹妹!”
如果认了,那他成什么了?他才不屑做她那个所谓的哥哥!
沈泛脸上爬上苍白之色,她怔怔的瞧着他,抖动着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怕?你还是怕我?”叶故深冷笑着,俯身下去,冰凉的大手抚上她的面颊,鼻尖几乎都要贴在她鼻尖上,沉沉的气息都笼罩着她。
“我想抱抱你,可是每一次那些念头不过都成了奢望。”他低低说着,微微偏头,那薄唇几乎要挨到她粉嫩晶莹的耳垂上,“你知道吗,夜晚的你最漂亮了。”
“那天,你那笑颜是我见过最美的一次,笑得那么肆无忌惮,像个小恶魔似的,让人放不开手,就如同你腰间那朵黑色小花朵一样,都是那么娇艳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