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黑衣人分左右两列散开,隐隐把这批新来的囚犯围在中间。跟着黑衣人最后的应该是他们的头领,黑色的长袍上比别人多了一条银白色的腰带,上面还绣着一支细细的闪电。
“你们跟我来。”他走到人群面前,凌厉而毫无人情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所有人都低下头来,不敢和他的双眼对视。
他看看没有什么异常,转身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带着他们向营地深处走去。其他黑衣人跟在人群后面监视着,以防出现异常的情况。
一行人慢慢走进营地。一条小径不断向里面延伸,两边都是圆圆的帐篷。偶尔有人在营地里走动,看到新人并不好奇,不过远远看一眼,然后就躲避瘟疫一般离开众人的视线。
就这样一直走了半刻钟,领路的黑衣人在一个小小的营地前站定,然后推开营地的栅栏门。
“你们这些人就住这里。”他阴沉的嗓音毫无感情因素,就像一个死人一般冷酷无情:“定期有人会送粮食蔬菜过来,你们接着就是。营地里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可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一旦进了这个营地,没有吩咐不得迈出营地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冰冷的声调在空中回荡,干瘪而没有弹性。
“你们的解毒药丸,每七天会有人送来一次。”他扫视一眼低头默不作声的人群:“可能有死者的惨状你们都见过,所以最好都老实本分,不要乱动。”
没有再多的话,他让开了身前的门口,摆了摆袖子。
“进去!”一个黑衣人喊喝一声。人群慢慢的向前蠕动,如同待宰羔羊一个一个走进营地之中。直到最后一人走进去,黑衣领顺手把栅栏门关上。
一群黑衣人瞬间就走得干干静静。他们似乎有什么别的事要忙,对这些蝼蚁的生存或死亡毫不关心。甚至连点一下这些人的人数都没有兴趣,这也让本来有些忐忑的陈凡心怀大慰。
“这些人的组织能力真是太差了。”玉芙蓉跟他心灵相通,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没有一个完备的管理系统支撑,这些人就只能算是农民起义,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不要侮辱农民。”陈凡摆摆手:“我们的农民兄弟春种秋收,比这些垃圾要精明万分。”
“哦。”玉芙蓉出奇的没有反驳,一双大眼骨碌碌乱转:“怎么样,想到怎么破敌的妙计了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陈凡目无表情的木讷说道。
“知道了。”玉芙蓉点头:“目前形势太复杂,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先逃出去,然后再慢慢计较。”
“我们怎么叫逃呢?”陈凡摇头:“我们这是战略性撤退……”
说这话,一群人已经站在了营地中间的空地上。周围是十几个帐篷,住下他们这么二十来人绰绰有余。
人们慢慢散开,各自以家庭为单位寻找自己的住所。
“老爷子,我们来聊聊。”陈凡叫住卡车上邂逅的老头和他的孙子,把他们叫进一个帐篷里。
“小兄弟,你有什么打算?”老头目光炯炯看着陈凡。
“有一件天大的事情,我想要委托给老爷子。”陈凡朝着老汉拱拱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里的情况老人家也看到了,戒备森严,人人中毒。我们虽然有扑灭这个营地的实力,却不能保证这里面每个人的安危。要是这里的人都被无辜伤害,那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小兄弟仁厚。”老汉郑重朝他拱拱手:“有用得着老头子的地方尽管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就是豁出命去能多救几个人,也算给孙子积德。”
“我明白了。”陈凡脑子超级快,马上就明白了老汉的意思:“我是修真门派凡客门的门主,是修真联盟排在世俗界的联络人,跟修真界和世俗界都有关联。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答应你,将来你的孙子可以拜在我凡客门的门下,我会给他个光明的前程。”
“多谢陈门主。”老汉大喜过望。他把自己的小孙子叫过来:“小凯,拜见陈门主。”
“爷爷,我不要你有事。”小凯倔强的看着老汉:“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是个好孩子!”陈凡一笑:“你爷爷不会死的,他不过是帮我去做一件事情。就眼下我们观察到的情况,对头的管理十分稀松。这件任务,其实是容易完成的。我主要借重老人家的经验,要有分辨人性的能力。”
“你说。”老汉呵呵一笑:“我姓张,这是我的孙子张凯,我的名字叫张博远。”
“张老。”陈凡点点头:“我这里有些解毒药丸,需要你趁着敌人不备的工夫,把药丸分给营地中的囚犯们,让他们暗自恢复功力。等我带人攻打进来时,你们就里应外合,我们一起破敌。”
“果然。”张博远早有意料,没有什么惊容:“我看这营地中,怕不下数百人。解药方面……”
“这是五百粒药丸,应该差不多了。”玉芙蓉哪个大袋子递给张博远:“主要是救治那些强有力的战力。我们攻进来的日子不会太久,就在一两天之内。你只管救助那些厉害的人,让他们能够保护其他的人就好了。”
“嗯。”张博远接过袋子,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我们稍后就在这个空间中细细探查一番,然后就离开去搬救兵。”陈凡看看张博远:“剩下的事,都交给张老。”
“还有一件事。”张博远面露难色:“我在营地里活动自然无妨,可是如果去其他营地联络,恐怕逃不过那些武装人员的监控。”
“这个我早已想好了。”玉芙蓉从腰间摸出一片玉符,递到张博远手中:“你把这块玉符握在手中,然后念动我交给你的七子真言,就有短暂的隐身能力。这短时间,一般可以达到半个小时。以你的身手,就是最远的那个营地,想必五分钟就可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