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弟们要跟人打群架,这事你知道吗?”老张头问道。
“打架啊。”电话那边陈凡嘻嘻笑了一声:“这帮小子们,哪天不打两架。这事你还用得着专门向我汇报?”
“他们和冯少手下的十几个少爷打群架,现在已经到学校对面小树林里去了。”老张头摇摇头:“看样子不是好兆头,我害怕要出事。”
“冯鹏?”陈凡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冷笑了一声:“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他考虑了几秒:“你不要管了,我现在就回去看看。”
放下电话,老张头又端起饭碗呼噜呼噜喝了起来:“这帮小家伙,可真是不省心……”
树林里的一块空地上,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帮。刘天山身后围着三十多个少年,瘦猴和郑春花站在他的身后。那一边,陈威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脑袋上裹着一块毛巾的杜先云。十几个少爷松散的站在他们身后,一副老鹰看小鸡的样子。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了,我们说正事吧。”陈威脸上露出调侃的神情:“你们是磕头认错请求杜少饶恕呢,还是让我们把腿打断,然后跪在地上求饶呢?”
“天地虽大,大不过一个理字。”刘天山漠然望着对面的一群人,最后把眼睛定在陈威身上:“如果你们要讲道理,大家不妨讲道理。想要欺负人、对不起,我们兄弟也不是蹲着撒尿的软蛋!”
“好!”陈威挑起了大拇指:“有尿性!不过有尿性的人死的都很快。”
他戏谑的看看刘天山:“我告诉你什么是‘理’。我们这些人,代表的就是‘理’。因为惩罚这两个字,就是为你们这些在地上捡垃圾的废物准备的。今天你们务必要长个记性,蝼蚁不要挑战高高在上的神!今天就是把你们打死了,错也在你们那一边!”
他朝着身后摆摆手。十几个身材魁梧、膘肥体壮的同伴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棍棒,带着狞笑向刘天山这边慢慢走过来。
“退到后面去。”瘦猴一把将郑春花推到众人的后面,伸手在地上捡起一块板砖。身后的三十多个小弟纷纷就地取材,随手抓起一个趁手的武器。
好在这里就是打架斗殴的场所,地上最不缺的就是打斗的家伙。不等对手走到跟前,刘天山的人也自的武装起来,警惕的盯视着对面的敌人。
陈威从腰上解下一根三节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猛然抡起右臂,三节棍的棍头朝着刘天山的脑门就狠狠砸了下来。
擒贼先擒王。他的算盘是先把刘天山打趴下,然后再慢慢炮制群龙无的小弟。还没等刘天山动手,身后的几个小弟已经猛的跳上来,挡在了刘天山的前面。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树枝、砖头,没头没脑的向陈威的头上呼了过去。
两股洪流狠狠的撞在一起,然后疯狂的厮打起来。少爷们体魄雄壮,动起手来虎虎生风,占了不小的便宜。学生们都有一股狠劲,有崩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惨烈杀气。两股人纠缠在一起,气势上半斤八两,谁也不落下风。
少爷们心里暗自吃惊。他们平时主要靠威压取胜,往往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遇上一帮恶鬼似地打手,并不忌惮他们的身份,只是疯狂的往上冲,打倒一个,马上冲上了一双。干翻一双,马上围上来一群。
这样悍不畏死的对手,对他们内心的震撼是非常强烈的。就像陈凡之前说过的,你给我一棒,我给你一针。就是这一针的痛苦不断积累起来,或许会让强者重新思考自己的行为模式,是不是紧紧靠着威压就能横扫四方、所向无敌。
蚁多咬死象。血拼到最后,刘天山的人终于占据了上风。他们毕竟人多,虽然身上大都受了不轻的伤势,但是少爷们也不好过。他们挪动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疲惫的迎接着对手的死缠烂打,并不比对方占多大的便宜。
陈威暗自叫苦。找知道对手这么难缠,他就会派人调些打手过来横扫这帮学生。以往的战绩让他过度自负,认为这些学生不堪一击。没想到这次遇上了硬骨头,弄不好就会在这里丢个大脸。
就在苦苦支撑的紧急关头,几辆丰田越野车已经慢慢的停靠在小树林另一边的便道上。二十多个身穿黑衣的青年跳下车,手里握着球棒,整齐的排列在道边等着指示。
最后面的车门打开,冯鹏慢慢的走下车来。他皱着眉头看看远处的战场,挥挥手,嘴里骂道:“一群废物!”
得到了冯鹏的指示,黑衣人飞快的行动起来,向着树林中的战场扑了过去。他们飞快的冲入场中,抡起球棒就朝着学生这边打去。
学生的主业毕竟是学习,怎么是这群如狼似虎的专业打手的对手。不过一时三刻,刘天山这边的阵势就被冲垮。无数人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哀嚎,能够站立在场中的只剩下寥寥数人。
“冯少!”陈威心中大喜。趁着他转头的工夫,刘青山和瘦猴一左一右冲上来,两块板砖狠狠的拍下。一块拍在他的肩膀,另一块排在他的手臂上。
“啊!”一声惨号,陈威飞快的向后闪避,抱着胳膊痛苦的嘶鸣起来。这两下重击来得不善,已经给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打死这两个贱狗!”他愤怒的吼着,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
两个黑衣人猛然冲上,粗大的球棒朝着刘天山和瘦猴的脑门轰了下去。如果这两棒打中刘天山和瘦猴,他们很可能就是终身白痴的下场。
“大胆!”一声冷冷的低喝传来,一个身影已经闪电一般挡在了刘天山和瘦猴前面。陈凡伸出双臂,在间不容的瞬间,已经用铁钳般的双手,紧紧握住了袭来的两根球棒。
他的双腿飞一般轮踢,几乎在同一时间踢中了两个黑衣人的胸口。两个黑衣人如同大锤袭身,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出,撞在几米之外的树干上,慢慢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