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慕容府,慕容月白便十分焦急询问恢染。
“恢染回到府上了吗?在哪里?“
“小姐,在后院,他刚回来,似乎受伤了,进了屋子便未出门。”
慕容月白见丫鬟说道,立马奔去后院寻恢染,步伐快速,一路上闷着火气,准备见到恢染爆。
片刻后,终于来到恢染房,一脚踢开房门,只见恢染正在咳着血。本来想爆的火气,因为见恢染受伤有些严重,于是又压住火气。
“你怎么办事的?做事速度这么缓慢!差点丢了性命,还要拉我下水!”
恢染并未回话,只是一手撑着桌台,一手捂着胸口,觉得气闷难忍,久久不能回话。慕容月白寻了个位置坐下,准备听恢染逐一解释。
当然,慕容月白也明白,计划失败,也在所难免。本来布置计划时就很匆忙,以及一时冲动,来不及仔细顾虑周全。慕容月白去慕闲院找白杨引路,一同前往不醉楼,在此时间内,恢染要趁机把迷药放进米儿屋内的茶水里。等米儿意志昏沉,但却要在米儿沉睡之前,让米儿睁眼见眼前所生之事。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在此时间内得赶紧把事情做完,马上离开。那么等到自己与白杨进到米儿屋里后,见此情景,不知究竟生了什么的白杨心里定是复杂的,自己再借此充分挥,把米儿不白之身的阴影重重印在白杨心头上,即使白杨不介意,那么等米儿醒来后,也是难以摆脱自己的阴影,难以再待在此地立足见人了,尤其是面见白杨。
因为匆匆布置计划,并未料到其中还有秦思语的介入,以及白杨居然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以竟让自己出手帮助恢染才使他得以逃脱。慕容月白想到这里,更不安了,因为刚才白杨一直把自己置外的言行中,难道他已经察觉并怀疑自己了,慕容月白更气愤了,若不是恢染被白杨拦住去路,自己也用不着出手,而现在,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帮助恢染逃走,使白杨怀疑。而恢染最终未完成计划的原因,主要是安然与米遥的阻拦,耽误了恢染的时间,恢染现在还未向慕容月白解释,计划的漏洞,自然是忽略了待在米儿身旁的安然与米遥。
慕容月白想来想去,估计白杨已经怀疑到自己的可能十之八九了,不禁对恢染越是生气,站起身,走近恢染。厉声道:“你个废物!待会便拿着银子,赶紧离开,不要回来了!”
“小姐,我……我”
“别废话了,我也不想听你解释,待会我就安排人手把你送走,你这狗命就暂且留着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慕容月白说完,拂袖离去。
却说白杨抱着米儿与秦思语出了不醉楼,也不顾周围人言语了,径直走向慕闲院,秦思语身边的丫鬟见秦思语离开,也跟在其后走去慕闲院了。
白杨把米儿抱回了米儿之前住的屋子,放在床上后,便拜托着秦思语照料。秦思语因为是医者,为米儿把脉过后,吩咐了白杨去准备各种药草,因为此种迷药具有慢性毒,药效好,却会慢性伤身。好不容易,燕子在白杨的吩咐下,终于在外高价买到药草,熬制成汤,端来。
“怎么这么久?”,白杨问着燕子。
“因为买药草时耗费了很多时辰,药草花了高价才买来的。”
白杨欲问原因,却已被秦思语抢先了。“白公子,既然都已经把药汤端来了,就趁热先喂米儿服下吧。”
于是白杨与秦思语把汤药喂向米儿,花了很长时间才使米儿服下,又继续躺着了。
“劳烦秦姑娘了。”,白杨客气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朋友有难,岂能置之不顾。不过,我有一事不解,米儿住在客栈后,便是男儿装扮,那蒙面男子又如何得知米儿是女儿身,才行以不轨之事的?那人为何又一直蒙着面,似乎早有预料甚至有预谋的。”,秦思语说道。
白杨此时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了,但也只是怀疑与推测,所以也没有立即下定论,只是沉思一会儿,回道:“那人估计早有预谋,故意陷害米儿的,实在令人气愤,米儿刚来梵净不久,结识的人也不多,怕是我连累她了。”,说完,白杨陷入自责之中。
“谁人与你有仇?还是另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秦姑娘,此事不提罢了,总之是我疏忽了,没有保护好米儿。”,白杨因为联想到今天慕容月白突然拜访,又恰好去不醉楼遇到此事,于是怀疑起慕容月白来了。再者,白杨本想使那蒙面之人露出面目,却因为慕容月白的介入,使那蒙面之人得以逃脱,这嫌疑就更明显了。
白杨不禁开始反感起慕容月白的做作虚伪来,当然,现在对米儿更多的是自责,因为自己未保护好她的原因。秦思语见白杨不说原因,也不再追问了,默默在米儿身旁照料着。
米儿又回到了慕闲院里,使香草不禁疑惑,这次居然又多了个陌生女子,见那秦思语,也是长得好看之人。所以,香草更多的是不高兴与忧虑,心中有了更多的无端猜疑。
满城屋宇,在各种疑虑之中,带着紫苍的暮色,静躺在暗影起伏的墙角或回廊。秦思语帮米遥与安然检查了身子,外伤则擦了些许药物,于是安然与米遥因为一天的拼搏与紧张,现在身心疲惫睡着进入梦乡了。米儿醒来的时候,看见身旁正坐着白杨与秦思语,突然想到之前昏沉之中记得的事情,神情紧张,恐慌着说道:“我现在….现在….”
因为有白杨在身旁,不好开口,白杨识趣,离开稍远处,米儿立即检查身子,才轻声问道:“思语,后来我不省人事了,有没有?”
“米儿放心,幸好我们及时赶到,你无事,只不过当时由于你已经衣衫不整,别人见了,都有些羞涩,有些不雅,只怕会有闲言碎语了。”
“竟无脸面见人了。”,米儿有些委屈道。
“只是被人看了点身子,你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说辞,也不是你所愿意的,若你一直带着负担如此想,此生算是完了。”
“思语,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安慰如果有用,能药到病除的话,何需医者。我没打算要安慰你,只是在跟你说清楚形势,别活在自己负担中,选择何种生活方式,应由你选择,千万不要被选择。”
站在门外的白杨,因为听力实在太好,实际上从米儿小声讲话时便就听到耳里的了,现在听到秦思语的话,甚觉言之有理。站在门外一直听着米儿与秦思语的话语,听了许久皆不见二人停下来,无奈也不好前去打扰,便离开回到了自己屋,此时却早已是夜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