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忠国看了眼神色已经平静下来的老太太,随即点点头道:“好的,你问吧。”
那女人很快的从一间卧室里拿出来一个很旧的小本子,然后对着本子问了起来。
先是问了何慧琴老太太的出生年月,以及她的生母名字。
这些老太太回答的毫不犹豫,就连生母的小名和娘家舅舅的名字都说的上来。
此时那男人神色就激动了起来,女人拍了下男人的腿,让他安静点,接着又问了当年老爷子离开的年月日,以及当时她多大年纪,和安顿她的那家人名字。
老太太把这些都回答上来之后,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来一个小木盒子,第一层是已经黄的宣纸,上面是用钢笔写的信,递了过去。
那男人接过来不停地点头道:“是,是爸爸的字迹!”
接着老太太递过来一块糖皮的弥勒佛吊坠来,这是一块和田暖玉,成色相当的好。
男人看到后马上就从脖子上也取下来一块相同材质的暖玉来,不过却是观音坠,老太太接过来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夏忠国见状忙安慰起来。
那男人也眼圈红了:“阿爸找了你三十多年了,一直杳无音信,阿爸走了之后让我一定要找到你,阿姐啊,我们终于团聚了!”
那女人也眼圈红了起来:“头几年大陆那边情况不好,刚开始一直让人打听,说是搬家了,后来情况好了之后就在大陆湘省的报纸上登报找人,找了十来年,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认人,我们被骗了好几次,不得不谨慎些,还请大姑姐姐见谅才是。”
老太太哭够了才问道:“你们是他的?”
噢,几人都一惊,这还没介绍呢。
经过一番叙述,夏梨他们这才听明白了,原来当年何五来到香江的情况并不好。
他来的时候这边不稳定,时常有打架抢地盘生,为了生机,他在路边卖些吃食,后来在一次团伙争抢底盘中受伤了,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管,当时的房东小姐朱艾罗是个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她心好时常照顾何五。
一来二去两人就好上了,可是房东家就朱艾罗一个女儿,所以只能找个上门女婿。
何五一想,现在的情况不好,这朱艾罗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并不嫌弃他,于是就同意了。
这结婚后没多久就生下了长子朱润,又过了两年生了次女朱安迪。
何五刚开始几年还能联系到他朋友,不过也是辗转联系的,后来就联系不上了,听说人搬走了,接下来十年动荡就开始了,消息是送不出去也进不来。
一直到78后,听说大陆那边情况好多了,就开始又让人打听,两年了一直没有消息,后来一直到80年何五忍不住就开始通过报社找人了。
就这样一直找了十年,直到何五去世,一直都没有大女儿的消息。
何五去世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大女儿,于是朱润就接了他阿爸的心愿,接续寻人,三年前他和妻子儿子还去了一趟大陆,找了十来天,政府也帮忙找了,结果还是没有此人。
听到这些老太太的心才彻底放松下来,不顾形象哇哇大哭了起来,阿爹啊,你没有抛弃我啊,你一直在寻找你的慧琴啊。
见自己家奶奶哭的和个孩子似得,夏梨无奈的只好握着她的手,给她输入些灵力,补充点她嚎哭损耗的阳气。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唏嘘不已,这一次分离就是四十年的岁月,老太太已经将近六十岁的年纪了。
等哭完,年龄大的男人介绍道:“阿姐,我是朱润,我是你大弟弟啦,这是你弟媳妇,惠芬,姓葛!”
那女人白白胖胖的,性格粗中有细,见状忙叫到:“阿姐,你叫我惠芬就好啦!”
说着男人又指着一旁的眼睛男道:“这是朱念琴,当年阿爸太想你了,就给我家长子起了这个名字。”
然后指着一旁十七八的女孩子道:“这是朱欣茹,我的小女儿,老大是个女孩子,去上班了,我已经给她电话了,下午就回来啊!”
老太太看着一个个的孩子,一个劲的点头,自己手上也没啥好东西,这见面礼怎么办呢。
夏梨笑道:“奶,别着急么,等晚饭的时候给一样的!”
老太太笑眯了眼睛点头,她明白了孙女的意思,唉,先欠着吧。
然后老太太介绍了夏忠国和夏梨,还有夏荷两人,又说还有个大女儿如今还在大陆没有来,等有机会大家再见见。
朱念琴职高毕业之后工作了半年,不太适应之后就回到家里帮着阿爸看店了,朱欣茹现在还在读高三。
还有个朱安迪嫁人之后和夫家移民去了澳洲,两三年才回来一次,不过他们兄妹关系很好,时常联系。
朱润的长女叫朱辛楠,香江大学毕业的,学金融的,如今在银行工作,任务繁重。
朱润是个极热情的人,他打电话叫了一个餐厅的大包间,是个高档的港式茶餐厅,里面消费很高的。
下午因为高峰期,大家伙干脆早早的就出了,而上班的朱辛楠则从公司直接过去。
朱家的车子是一辆面包车,可以拉货也可以拉人,朱润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何慧琴道:“阿姐,等你下次来我一定换辆好车拉你啦!”
老太太笑着摆摆手道:“哎呦,车子能用就行啦!”
夏梨和夏荷和朱家的两个孩子挤在最后面,大家虽然语言都不通,但是朱家的耗资骄阳很好,也很客气,一路上很照顾她们,没一会就亲热起来了。
等到了饭店,大家进了包间,朱家人热情的叫了一堆吃的,朱辛楠距离这里不远,六点就赶了过来。
夏梨现朱家的孩子们都很善良客气,进门就热情的叫人,老太太突然多了那么多亲人,心情也格外的好。
晚饭后,夏梨和老太太耳语了一番,于是老太太就招呼大家去酒店坐一坐,说是有礼物要给小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