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宣王府以后,聂华章的神色极其的不好看。
她坐在桌子前面,脸色凝重,如今,月老爷子己经亲自下山了,说明局势己经特别的复杂了。前不久,皇帝俞浩天与商朋过招,皇家己经元气大伤了,现在,边关之战越来越烈,朝廷还要顾及战争,灰弥选择在这个时候对皇家动手,看来,己经做全了准备,这下,大俞国可是要腹背受敌了。
俞羽宣身为当朝的皇子,又是五珠亲王,如果聂华章选择背叛了他,那么,他一定会维护大俞国的江山的,到时候,二人若是为敌,怕是情况就不妙了。
玉儿送进来了饭菜,聂华章无心去吃。只是拨了几下,就又放了下来。
“侧妃,你在想什么?”聂华章看着玉儿,浅笑了一下。“您身体不好,当多吃一些,这样,才能快一点儿的恢复。”
玉儿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思却是极为的细致的,她是灰弥的人,虽然现在是自己的下人,可是若是自己选择了背叛灰弥,那么,她一定会站到灰弥的一边的。
话又说回来了,现在,宣王府里面有灰弥的人,至于有多少,聂华章心里面还真不清楚,一想到自己的所有行动全然的都曝光在别人的眼睛之下,聂华章就觉得相当的不舒服。
“念儿和心儿吃饭了没有?”聂华章随口的问道。
玉儿点头:“都吃过了,是阿安喂的他们,您就放心吧。阿安这丫头,可是心细了,对念儿和心儿特别的好呢。侧妃你就放心吧。”
玉儿带着笑意。经由这一段时间与聂华章的相处,这玉儿是越来越知冷知热了,办什么事情眼力劲儿格外的足。可是,她越是灵巧,聂华章用着就觉得她越不可靠。
“玉儿,你知道吗?依云公主受伤了。”聂华章随口而语,好像是在提醒着玉儿什么。
果然,玉儿的脸色变化了一下,其实,那一天,依云公主在街上救了她,也不过是灰弥所使的计罢了,为的就是把玉儿可以顺利的安排到聂华章的身边。
“公主伤情如何?如果严重的话,我可以去向月老爷子求药?”玉儿的眼中,还是闪现过了一抹的担心。
聂华章轻笑,“大概不严重。”
正当这个时候,欧阳画领着自己的丫头进到了屋子里面,一看到聂华章,她的脸上就荡起了一个笑意。
“暖心……”再唤这个名字,竟是那般的亲切,欧阳画怎么也没有想到,经过了两年,这个叫暖心的姑娘还能这么完整的站在她的面前。
“画儿来了?”聂华章亲热的向前,她走路的时候,脚下轻飘飘的,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没有一点儿的力气一样,犹如踩在棉花上一般。
其实,这些都是当年落下的病根,当年,为了保命,聂华章不得己与月老爷子进行了交换,用她的十根脚指甲,换来她的性命。每到冬季将要来临之时,那失了指甲的脚便会疼痛难忍,连走路都是困难的。
“玉儿,去,给画儿倒点儿热水,”聂华章吩咐着玉儿。
玉儿退了下去,临出门的时候,她极有深意的看了聂华章与欧阳画一眼。碧儿近前,欧阳画扶着聂华章,二人坐了下去。
如果换在平素里,下去倒水的人一定是碧儿,玉儿会近身的侍候着,今天,聂华章将玉儿支了下去,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画儿,时间不多,你听我说,你找个机会,入宫一趟,给娴贵妃捎个信,让她想个办法,把念儿和心儿带入皇宫……”聂华章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她知道,此一仗非同小可,如今,她的身边尽是眼线,万一事迹败露,她自身难保,更谈何去何这两个稚嫩的幼子呢?
她聂华章,己经经历过了一次的生死,所以,以后再做什么事情,必须要算计清楚。念儿和心儿只有送入皇宫,才能得到最周全的保护。
“暖心,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念儿和心儿送入皇宫,难道,你舍得让你们母子分离吗?”欧阳画十分的不解。这聂华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画儿,过多的话语我不跟你解释,你记住,明天,便入宫,把这个消息递给娴贵妃,一刻也不得耽误……”聂华章的眼睛,看向了门外。
此时,玉儿端了一杯花茶,己经进入了屋内。不是聂华章有意的防备她,只是此时的局势非常,不可有一点儿的失误。
看到玉儿进来了,欧阳画便也不再多问了。二人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暖心,听说绣衣坊新进了几款料子,好的很,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欧阳画提议说道。
聂华章点头:“也好,我也得添几件衣服了。”
二人说完,起身打算离开。玉儿近步的跟了上去。
聂华章冲玉儿吩咐道:“玉儿,你便不必跟着过去了,你呆在府上,准备几样点心,要做的精心一点儿,今天晚上,我得空了要给九爷送过去……”
聂华章的吩咐,让玉儿有了片刻的意外。不过,玉儿的脸上,稍时便浮现起了笑容。
想来,月老爷子吩咐聂华章挑拨二位王爷之间的关系,聂华章终于是要开始行动了吧。
“是,侧妃。”玉儿点头,退了下去。
欧阳画与聂华章并排而行,俩人依的非常近,说话的声音也是极低极低的。
“暖心,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有什么打算,只得是走一步算一步,画儿,你最好远离这个圈子,我己经踏进来了,不想你再因此受到牵连……”聂华章看着欧阳画,几许无语,有些话,她终是不能跟欧阳画去说的。
“牵连?我从来都不害怕,你我相交多年,算是最知心的朋友,暖心,你要知道,宣王爷对你一片真心,你万不可铤而走险,如果你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宣王爷怎么办?那两个幼子怎么办?还有,我怎么办?”欧阳画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聂华章的思虑,越加的凝重了。她何尝不知这是一步险路,可是,她不走又有别的什么路可以走吗?
“画儿,对不起……”聂华章轻语而道,她的心头之上,似是有一块砖头,死死的压着。让她每一次喘息都那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