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羽宣冷眼,看着屋内的一切,当他把眼睛落到了索然的身上的时候,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了起来。
“王妃,本王说过多少次了,不乐意看到她,怎么时时处处都有她啊?”俞羽宣指着索然说道。
索然一惊,当时就跪了下来。商妙思再看索然,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接着,商妙思开口:“王爷息怒,这丫头本是妾身的陪嫁丫头,这些年,用习惯了,知冷知热的,既然王爷不喜欢,妾身最近打了她便是。”
俞羽宣说:“既然是你的陪嫁丫头,倒也不用打了,以后,让她看到本王的时候走的远远的,别忤在我的面前。”
“是。”商妙思抬头。“妾身记下了,以后王爷喜欢谁,就让她多陪陪王爷,王爷若是不喜欢谁,那便让她滚的远远的……”
商妙思分明是话里有话,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看着聂华章,而聂华章呢,倒也不惧,直接的迎接上了商妙思那简直可以杀死人的眼光。
有时候,和对手交手,也不过是一霎那间便可以定输赢的事情,谁在气势上高一些,谁便可以高人一头。
“跟你说件事,前几天,你不是下过几个聘礼吗?要给本王娶些什么侧妃小妾之类的,本王不喜欢,你都给退了吧。”俞羽宣说的简直是轻飘飘的,就好像这下聘礼的事儿跟过家家一样。
一听这话,商妙思顿时一阵的诧异。这说要给他娶小妾的时候,他没反对,所以自己就张罗了起来,定名单的时候,商妙思又找他商量,他还是让商妙思自己安排,如今,什么都安排好了,聘礼也都下到了,日子也看好了,如今,他说又说要让退了。
他是王爷,他说什么是什么,他可以任性。
可是,对于商妙思来说,那就不好了,她好不容易大肚了这一回,再退了婚约,这不是让她里外不是人吗?那些个小姐的出身都是不错的,并且她们的父亲和商朋也是有点儿交情的,如此一来,就不光是她商妙思得罪人了,连商朋也要得罪人了。
“王爷,这可是不好啊?如此就要退婚,怕是不太合适?”思及这里,商妙思开口,欲要阻止。
哪知,俞羽宣一个冷脸。斜视了一眼商妙思,这才说道:“有什么不好?怎么就不合适了?本王还没有这点儿权利了?”
商妙思看了一眼聂华章,而后再劝:“王爷,这些女子们的出身都是不错的,父亲大多数有官阶在身,若是此次婚事成功,王爷无形中增加了许多的中坚力量。支持王爷的人也会多起来,现在,王爷要求退婚,与这些大人们来说,脸上无光,与这些小姐们来说,怕是要无脸见人了。王爷,您这么做,可是让大家都难堪啊?”
俞羽宣不为所动,说实话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争帝之心。这些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也不过是想为父亲分忧罢了。如今,他己经是五珠亲王了,有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如此他就知足了。
“本王不想与自己不爱的人呆在一起过一辈子……”此话,亦是一语双关。
商妙思的脸色极不好看,这不是暗指自己与他的关系吗?
但是,商妙思是何等聪明之人。她顺利的接话:“王爷,世间原本就有许多无奈之事,并非是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就比如您,身为五珠亲王,要做的无奈之事太多了,有时候,为了大好的前途,得忍……”
商妙思这是在教俞羽宣吗?俞羽宣看商妙思的眼神的时候,多出来了几分的敌意。
“王妃,本王吩咐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本王对那些小姐们没有兴趣,马上退婚。”俞羽宣起身,怒视了一眼商妙思,脸色也变的不好看了起来。看得出来,他退婚的心思很是坚定!
商妙思颇为无奈,如果真要退婚,这次怕是她要得罪不少的人吧。
“聂姑娘,你是咱们王爷的救命恩人,又是王爷的知己,要不然,您替我劝劝王爷,莫让王爷退婚了……”商妙思求救似的,将最后的一线希望放到了聂华章的身上。
按商妙思的想法儿,若是聂华章聪明的话,一定会替她说上几句话的,而她商妙思也不是不记人恩仇的人,会适当的记着点儿的。
听了商妙思的话,聂华章盈盈一个起身。
“王爷,王妃,华章本是外人,不该参与王爷与王妃的家事,华章这就离开,请王爷和王妃慢慢详谈……”聂华章如此一言,摆明了不愿意管商妙思的事,很显然,不给她脸。
“华儿,你不是外人……”俞羽宣又是坚定的伸手,执起了聂华章的手,霸道的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身边,旁若无人之态别样明显。
在商妙思看来,这是一种高调的羞辱,这样的羞辱让她无法忍受。也正是这样关乎于地位的羞辱,才能真切的让她感受到危机的存在。
“王爷,您这话说的不对。”商妙思接话,“聂姑娘与王爷不过是知己罢了,我才是王爷的王妃,是王爷八抬大轿,堂堂正正娶回来的女人。咱们是夫妻,除了我,别人与您来说,自然是外人了……”
商妙思这话说的对也不对,男人的心,海底的针,在他们看来,外人与内人的关系,并非是有名份之分,而是心与心的距离。
心若近了,就算是没有名份,那也是内人。
心若远了,就算是睡在一张榻上,也不过是同床异梦罢了。
俞羽宣看了一眼聂华章,他直接而语:“本王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本王要娶了华儿,也用八抬大轿娶,本王要让她一个外人,变成本王的内人……”
俞羽宣的此话一出,惊的可不光是商妙思一个人了,连聂华章也惊的是手足无措,这么大的事儿,俞羽宣竟是不与自己商量。
商妙思一个趔趄,几乎是站立不稳,她半扶着小几,这才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保持住了她原有的王妃之态。
前不久,邀请小姐与夫人们来宣王府的时候,她也请了聂华章,那时候,她想向聂华章示威,告诉聂华章,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可以是你。如今,这才几天的时间啊,一切就都要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