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稳婆活了大半辈子,见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她心里面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脑袋上面也不会掉馅饼,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要有所交换的。
“换还是不换?”聂华章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同时,她看谢稳婆的眼光也越的毒辣了,谢稳婆不由的一阵怯,这样的眼神让她看到了一种冷咧。
谢稳婆摇头,“不,不,我不换,不换……”
“不换算了。等你想换的时候再找我。”聂华章倒也无所谓。不过是别人不想换,她何必强求人家呢?“玉儿,既然无生意可做,那我们走吧……”
聂华章唤玉儿,玉儿应声,临走的时候,聂华章扭头,又看了一眼谢稳婆,玉儿有所会意。
正当这时,索然从府内走了出来,一看到聂华章,她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的笑意,内心之中,她不由的冷笑,“她还真有胆子来……”
但是,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她笑意盈盈的冲着聂华章行了一个礼。“见过聂姑娘……”
这话语,当真是客气,前不久,聂华章在宣王府住着的时候,竟还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呢。
“见过索姐姐。”聂华章也行礼,客气如她。
索然开口说道:“王妃怕聂姑娘不好意思来,特地差我过来迎接一样,聂姑娘来的倒是不晚。”
“宣王妃开口相邀,我当然得按时到来了。”聂华章也是笑意盈然的。
正当二人说话的时候,谢稳婆突然间的冲了过来,看到了索然以后,她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顿时脸上挤出来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她双手上去,直接的抱住了索然的腿。
“索姑娘,姑娘……”谢稳婆大约是过于的高兴了,以至于什么都顾不得了。
索然一看到谢稳婆,当时脸上露出来了一个极为难看的表情,她踢开了谢稳婆,无不厌弃的说道:“你这个老婆子,我不认识你。”
聂华章看着索然的表情,静待她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
“索姑娘,我啊,我啊,谢稳婆啊……”谢稳婆一个劲儿的介绍着自己。仿佛努力的证明自己的身份一样。“索姑娘不记得我了吗?才两年的时间,两年呢。”
索然怕谢稳婆多说什么话,当时就呵止了她。“原来是谢稳婆啊,这才两年不见,你怎么成了这副德行了呢?赶紧起来,有什么话快点儿说。”
索然说的是盛气凌人的,就仿佛谢稳婆有多么恶心人一样。事实上,就这会儿的功夫,他巴不得谢稳婆敢紧离开呢。
“索姑娘,我要见王妃,你通报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请她帮忙……”谢稳婆着急忙慌的。
“王妃今天有客人,见不了你。”索然挤出来了一个难看的笑意。而后,她又笑看了聂华章。“看看,咱们王妃就是宅心人厚,什么人都来找咱们王妃帮忙,这个世道,好心人可是不多了呢……”
听了索然的这话,聂华章不由的冷笑了一声,这好人与坏人之说,可不是自己人说了算的,要看别人怎么评价。
“既然索姐姐有事情要忙,我与玉儿先进府了。”聂华章适时准备离开,怕是她就这么的站在这儿,这二人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吧。
“好,聂姑娘如果有什么需要,可找府中的人帮忙。”索然简直是太客气了,认识她这么长的时间了,聂华章还真没有见她这么客气过呢。这样的一张客气的脸面背后,究竟是藏了多少张不可见人的面孔。、
聂华章盈然的一笑。“我在宣王府不陌生。”聂华章这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索然看着聂华章主仆入得院子,而后,脸上现出来了一线的阴冷,只见她低脸斥责谢稳婆。“老婆子,你简直是在找死,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来得了的吗?”索然的表情特别紧张。她左顾右盼,生怕有人看到她一样。
谢稳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了起来:“索姑娘,我知道,我不该来这个地方,当年的那件事情之后,王妃给了我很多的钱,这事儿己经了了……”
“当年什么事情?当年什么事情也没有。谢婆子,你最好管得住你的嘴。”索然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当时那紧张的份儿好像是看到了仇敌一样。
由二人的表情即可以看得出来,这私底下的交易,怕是不好说吧。
“是是是,老婆子说错了。”谢稳婆拿自己的手抽自己的脸,陪着笑脸,这会儿面对索然,她是一脸的巴结之意。“索姑娘,人命官司,需要王妃帮忙,救王妃伸把手吧。”
“说吧,什么事儿,我回去了好转告王妃。”索然拖着谢稳婆,站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二人低语了起来。
谢稳婆擦了擦眼泪,跟索然说道:“索姑娘有所不知,老婆子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吃喝嫖赌什么的全占全了,前几天,在赌场里跟人赌钱,结果,输了钱他不乐意,跟那人吵了几句,都是年少无知,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来,奈何年轻气胜,我儿一时失手,竟将那人打死了……”
“什么?人命官司?”索然太意外了。
谢稳婆继续的说道:“如果单单是人命官司也就好了,花几个钱,摆平了就是,就算是我谢稳婆没钱,我借,我偷,我抢,只要能保住我儿子的命,我就不麻烦王妃了,偏偏他打死的这个人不同寻常,他竟是京城府尹李大人家的表侄子。李大人铁了心的要办这事情办成绝案,过堂的时候,我儿子都吃了好几十板子了,眼看性命不保了,我无路可走,只好前来求求王妃了,让她去跟大将军说句话,给李大人打个招呼,保我儿子一条小狗命吧……”
谢稳婆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给陈述了出来,那哭的厉害。
“你这儿子真是不争气,李大人家的亲戚也敢招惹,活该他……”索然气坏了,这李大人是谁,是有官职在身的,他家的亲戚死了,他能善罢干休吗?
谢稳婆继续哭:“是啊,我这儿子他是该死,他是不可救药,可是我谢稳婆一辈子也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要我白人送黑人,我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