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官道之上,一辆破旧的马车在官道上面奔驰着,扬起的尘土漫天翻滚。犹如阵阵浓烟。
马车上,坐了一个呀呀而语的男人,这男人的脸上露出来了一阵惊恐的神色,他时时的催促着赶车的马夫前行,时不时的,他的脑袋透过车帘向外面望去。
马车的后面,紧跟了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他们骑着飞驰一样的白马,看着马车逃也似的奔跑,男子的脸上露出来了一阵如鹰戏鼠一样的笑意。
终于,马车撞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而后,化成了一片一片的残渣。车上的哑巴被重重的抛了出来,撂到了地上。
黑衣男子的马,围起了这个哑巴。
“你可是刘三?”黑衣男子冷漠的问道。
哑巴挥舞着自己的手否认,黑衣男子冷然一笑,他跳下马,用手扣住了哑巴的嘴,看了一眼。
“就是他,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想认了,怂货。”黑衣男子冲哑巴啐了一口。
不错,此哑巴正是被商妙思割了舌头而逐出宣王府的刘三,原本,刘三是想在京城中继续混着的,奈何商妙思安排的人不同意,拿他家人的性命要挟,非要把他送回岭南老家,他不敢不从,只得同意,却不知路上怎么得罪了这伙黑衣人,追了几百里,把他吓的要死,现在到底还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中。
“呜呜呜呜呜呜……”刘三用自己的手比划着,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怂货就是怂货,你还没有跟他说些什么呢,他早己经吓破了胆子了。
“你呜呜什么啊?”黑衣人伸手,一把揪起了地上的刘三,用一根长麻绳,三五下的就将他捆了个结实。“你这一张破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要是我是你的主子,早就把舌头给你割了。”
刘三再呀呀呜呜的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在这两个功夫极高的黑衣人面前,他就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黑衣人将刘三捆了个结实,左右抽出两根绳子,一人一根,接着,骑马而去,拖起刘三,在漫天黄烟的路上狂奔。
“啊……呀……啊啊……”刘三疼的哇哇大叫,连死的心都有了。殊不知,有时候,一个人越想死,却越不给他死的机会。
黑暗的地宫之中,聂华章着一件黑色披风,缓步前行,她的整个人陷入诺大的披风之中,显的越加神秘,玉儿走在她的前面,给她提着灯笼。
越过长长黑暗的路洞,终于来到一个霍然开朗的地方,四周尽是奇形怪状的刑具,看起来好不吓人,昏黄的灯光下,刘三被捆坐在一张老虎凳上面,他脸色黄,脸上尽是血迹,衣服上面的鞭痕清晰,看起来好不凄惨。
聂华章取下了自己的披风,整个人出现在了刘三的面前。
看到聂华章,刘三有些意外。
“姑娘,这是遥镜左使送给您的礼物。”一旁的一个黑衣人上前,接过了聂华章手中的披风,有些讨好的说道。
聂华章微微一笑。她慢步来到了刘三的面前,看着痛苦的刘三,她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的冷笑。
“呀呀呀呀……”刘三的脸色不但有些惊恐,还有几分的意外。
聂华章浅笑一声。“你一定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放过你,对吗?”
刘三迅速的点头,按说,他只不过是小小的得罪了聂华章,己经将他逐出宣王府了,还被割了舌头,按说这样的惩罚己经不小了。
“哈哈哈哈哈……”突然间,聂华章仰天长笑了起来,她的笑意之中,充满了畅快淋漓的快活。“两年前,你是如何对待暖心的?”
聂华章的这话一出,刘三迅速的反应了过来,一幕泣血的画面闪现在了他的面前。
两年前,他奉了主子的命,要他解决掉暖心,而且,不只是简单的解决,主子的原话是。
“我要她受尽折磨而死……”
就因为有了这样的一句话,刘三对暖心实行了惨绝人寰的折磨。那样的折磨,要比今天的老虎凳痛苦上十倍百倍。
聂华章拿起一块砖头,亲自支在了老虎凳下面,刘三痛的是龇牙咧嘴,奈何无法声,就算是疼,他也得生生的忍受着。
“是不是很疼啊?”聂华章轻问,她又加了一块砖头,刘三的痛感越严重了。“我记得,你当年可是给暖心加了六块砖头,这才三块了,你看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刘三己然是要哭出来了。
那一年,寒风四起,大约也是在这样一间暗室之中,他让虚弱的暖心坐上了老虎凳,他一块一块的加砖,看着有暖心痛苦的大叫,几欲生死,而他,仿佛是长了一块铁心一样,喝着茶,在暖心痛苦的哭叫之中悠然自得。
有些人,做恶事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风水轮流转之说,他们在别人的痛苦之中得意的笑,轮到自己的时候,却不知这竟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当然了,如果刘三料到他今天的结局,当年折磨暖心的时候,他绝对会给自己想上一条后路。
“啊啊啊……”刘三疼的无所适从,此时只想一心求心。“让……我……死……”
他终于用他那半截的舌头挤出来了这句话,让他死,这样的折磨比死了还难受。
“不行,让你死了就太便宜你了。”聂华章轻笑了一声。“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而能,生生的承受着这份疼痛,无年无日,永不休止……”
聂华章脸上的狠意掩盖了她原有的容颜,若非是曾经承受了太多所不能承受的,今日的她也不会变的如此之狠。
“姑娘,让我一刀一刀剐了他罢。”旁边的一个黑衣人贴心的说道。
“没听我说吗?不让他死,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聂华章冷脸。
“是,姑娘放心,一定照姑娘的吩咐,我有一百零八种好办法,可以好好的让他活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黑衣人保证而道。
聂华章冷哼了一声,接过了披风,披在身上,再冷眼看上一眼刘三,她转头离去,任凭刘三痛苦的哀号声在她的身后响起。
对待那些曾经折磨过她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只有承受过的人,才知道那样的疼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