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知道今天是早还是晚了。 )
这群年轻男子上来后,在谢林和李少校的指引下,将手里的东西纷纷放了下来,不过那几个提着装着鹅卵石的男子,却并没有将铁桶放下来,因为这三楼是木地板,这装着火烫的鹅卵石的铁桶如果放在地上,恐怕地板都要烧焦,所以他们只能继续提着铁桶。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被铁桶里滚烫的鹅卵石出的热力烘烤得大汗淋漓,但一个个都没吭上一声,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候李少校的命令,表现出了极好的纪律性。
看这群人的举止作态,显然应该是士兵或者说也是武警。
而虽然先前谢林让李少校去准备的时候,游继之也在场,不过现在看到这群士兵拿上来的东西,还是面露诧异之色,显得很惊奇。大概他还是十分奇怪,解断子绝孙蛊居然会用到这样的东西。
其他的士兵在放下东西后,便匆匆下了楼去,他们是继续准备去了,要知道中了断子绝孙蛊的可不止一个人。
谢林亲自将大木桶移到了那游坦之的边上,这木桶估计有百来斤重,但对于如今的谢林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而后他又把几个塑料桶的的雪都倒进了木桶里,木桶很大,几个塑料桶里的白雪放进去后,也只到木桶一半满。
在谢林示意了之后,李少校便跟那几个提着铁桶的士兵说了一声。那几个提着铁桶的士兵立刻走了上去,将桶里烫的鹅卵石给倒进了那大木桶里。
因为谢林有叮嘱在先,所以几个人也倒得很小心,尽量不使鹅卵石碰到木桶边缘,以免烧坏木桶。
只听一阵滋滋声响,那一块块滚烫的鹅卵石一遇到那白雪,桶里的白雪顿时融化蒸,冒出阵阵白烟。
一时间,木桶上烟雾缭绕。
等到几个士兵将所有鹅卵石都倒进木桶里,木桶里的雪已经化了小半,上面一层都是融化的雪水,在水面上,还飘着一层鹅卵石带来的灰尘。
这些鹅卵石是用百年桃木根生火,放在上面直接烧烤至滚烫后拿来的,而上面的灰尘,也多是桃木灰。
李少校将刚才几个士兵拿上来的几个布包,放在了谢林前面。
谢林一一打开布包,在这些布包里面,多包着一些切好的或者磨好的泛着药香的东西,谢林仔细检查了之后,便在几个布包里快速挑了一些,然后丢进了那木桶里。
木桶里的雪,在鹅卵石的作用下,还在不断融化,虽然现在已是冬天,不过这屋子里开着暖气,所以也不冷,就算不用鹅卵石加热,也会慢慢融化,当然,谢林之所以特意用百年桃木根烧得滚烫的鹅卵石熔化这雪水,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些东西,都是当初他在火车上,给李少校他们所列的单子里,指明要李少校准备的。其中有百年桃木根,还有天然的无污染的雪,还有光滑的鹅卵石,以及其它一些东西,比如一些药材等等。
在谢林将那些药粉药材之类的东西丢进木桶里后,便快速散开,木桶里的雪水也变得更加浑浊了,奇怪的是,血水颜色也变成了淡红,好像淡淡的血水似的,就连原先漂浮在水面上的黑灰色的桃木灰,也是隐隐透出了淡红色,倒像被什么红色颜料浸染了一般。
李少校看得仔细,不由啧啧称奇。
谢林则又打开最后一个塑料袋子,在塑料袋子里面,有几双长长的厚厚的橡胶手套,就是那种平常人们洗碗或者洗衣服时戴的那种橡胶手套。
在谢林往自己手上戴手套时,那一直显得很惊奇却一直没有说话的游继之眼睛一亮,好像知道了谢林要做什么,走到谢林边上,说道:“谢先生,要不让我来吧。”
谢林看了看游继之,摇了摇头道:“不用。”
游继之却是面露一丝担忧之色,说道:“这绝户蛊不同寻常,靠几只手套,恐怕……”
话说了一半,他便没说下去了,但他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
谢林则又笑了笑:“应该没事的,就算这手套没用,换你来也是一样冒险。”
说着,谢林便蹲下身,一手托住游坦之的勃颈处,一手抓住他的右脚踝,将他直接提了起来,而后慢慢地放进了那木桶里。
这木桶虽然很大,但是也无法让游坦之双腿完全伸直,谢林则让游坦之半靠在桶壁上,把他的双手泡进雪水里,然后从旁边桌子上拿来一个茶杯,去旁边洗手间稍稍冲了一下,然后便用茶杯不停舀起雪水,从游坦之头上往下浇。
刚开始的时候,游坦之并没有任何反应,就连谢林将他放进木桶里,那雪水虽然还在不断融化,但也是冰凉得很,他却仍旧是毫无动静,双眼紧闭,倒跟死了似的。
而谢林的神色也是变得有些沉重。
不过在几分钟后,游坦之身子终于稍稍抖了一下,好像打了个寒颤似的,嘴里还梦呓般的喃喃了一声,好像说梦话一般。
虽然他的动静很小,但谢林看到之后,却不由面露一丝喜色。
刚才游坦之已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当中,就跟那秦在和秦东父子一样,还有那秦夫人,现在也是如此,就算叫也叫不醒,原本谢林还有些担心,但现在看来,他这法子还是有效果的。
原本谢林还有些担心或者说犹豫,现在则是加快速度,不停地舀起木桶里的雪水,往游坦之的头上浇去。
雪水里都是碎末粉尘一样的东西,在游坦之的脸上,乃至身上,看去都变得污浊不堪,尤其他的头上和脸上,都是积了厚厚一层灰土和木屑一样的东西。看去就像涂了层泥似的。
不过他手上的那层痂皮,也是一点点变软融化,渐渐消失,而他的皮肤上,虽然也不断有淡红色的脓液沁出,但很快就被雪水给冲走。
同时,游坦之的动静也渐渐大了起来,因为他的鼻子上渐渐积了土灰那样的东西,所以呼吸是越来越困难,呼吸声越来越重,到最后都出了粗重的鼻息声,身子也渐渐挺直了,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甚至还咳嗽了起来,好像呛水了一样。
谢林也赶忙不停地抹去积在他鼻子上和嘴上的东西。不过就算这样,随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正常,也越来越容易呛水,咳嗽得也是越来越频繁。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谢林也是没有太好的把办法,总不能将游坦之的鼻子和嘴巴塞住了。他也只能用一只手稍稍挡在游坦之的鼻子上面,以免太多的水冲到他鼻子里去,但也不能挡得太严实了,毕竟驱除那绝户蛊虫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这雪水没有冲泡到游坦之身体表面所有地方,那这次解蛊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甚至最后可能会功亏一篑,这绝户蛊虫可是有非常惊人的繁殖力,如果没有除干净,只要游坦之体内还留有一只绝户蛊虫,不用多久,就会繁殖成群,占据游坦之整个身体。
这跟先前蟑螂所中的那个鬼点火有些相似,也是解蛊之所以棘手和麻烦的原因之一。
过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游坦之的身体则也抖得越来越厉害了。
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同样是越来越浓。
谢林一看差不多了,便一把将他提了出来,然后直接放到了地上。他从李少校手里接过了一条毛毯,将游坦之的身体稍稍擦了擦,然后将毛毯直接丢进了木桶里。
李少校则又打开对讲机,说了几句,很快,便有七八个人上来了。
不过这几个人,却是全副武装,他们身上穿得并不是迷彩服,而是那种将脑袋以及手脚遮得严严实实的防化服。
这七八个人,手里都提着空铁桶,还带来了舀水的大勺子。
他们正是要将木桶里的雪水给换掉。
不过谢林却是拦住了他们,将大勺子接了过来,让他们把铁桶放地上,然后便将木桶里的雪水,还有那些鹅卵石以及最下面的积雪都舀了出来,装在了铁桶里,又叮嘱他们千万不要碰铁桶里的水,提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让里面的水溅出来,就算他们是穿着防化服,但小心一点终究没错。
谢林一方面是不想这些士兵也受到牵连,另一方面,也是不想秦东四人身上的绝户蛊还没有解掉,又多添几个‘病人’。这绝户蛊难缠得很,最乐观估计,要想将秦东四人中的绝户蛊完全去除了,至少得半个月以上时间,秦东四人就够谢林忙活的,再多几人,那真是要头疼了。
谢林现在都是有些后悔,后悔先前应该阻止游坦之的,省的游坦之和秦夫人也被传染,现在也可以少治两个人,不过现在后悔也是没用,而且说实话当时,谢林可没有预料到,这游坦之也会被传染来着。
而且如果当时游坦之没有插手,或者说没有游坦之抢先中招,那说不定当时被传染的就是谢林了。
当那些穿着防化服的士兵提着铁桶离开后,地上的游坦之忽然长呼出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游坦之终于醒过来了。
看来这法子还是有用的。谢林也是心中一喜。
就连李少校和游继之,也是面露喜悦之色。
不过现在还远不到庆祝的时候,要想问安全奖游坦之身上的蛊解了,就得像刚才这样,每天泡一次,一连泡半个月以上,再加以服食一些特制的蛊药,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了才行。
从理论上来说,用那陈艾和野铃薯粉熏烤,虽然也可以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的话,也是中蛊之人丧命的时候,甚至说不等那些绝户蛊虫驱除干净,中蛊的人就要死了。
因为这绝户蛊虫一旦寄生于人的身上,变会和寄主融为一体,如果在短时间内就将绝户蛊虫除干净,中蛊的人也将会受到很大的损伤,甚至死亡,所以那个方法并不可行,要想解掉绝户蛊,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就必须慢慢来。
而且绝户蛊虫一旦侵入人的身体,便会快速繁殖,虽然像游坦之和秦夫人两人,是刚刚才中的蛊,表面上,他们身体也只有一部分出现了异状,但其实那绝户蛊虫早就在短时间内就蔓延了他的全身。
用陈艾和野铃薯粉熏烤,虽然表面上效果很好,但因为烟雾消散得很快,无法集中,也无法均匀作用中蛊之人全身,所以真正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也很难将绝户蛊虫完全驱除干净,不像用那血水浸泡,虽然效果不如前者明显,但至少作用均匀,而且能够有效抑制绝户蛊虫的繁殖,等到时间一长,最终就能够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
也正因为如此,用陈艾和野铃薯粉熏烤,其实不过是一个检验的方法,要想彻底将绝户蛊虫驱除干净,就必须用后来这个法子。
“坦之,你可算醒了。”游继之一脸欣喜之色,说道。
游坦之抬头看了看游继之,原本迷茫的脸色却立刻沉了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游继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却是强颜笑了笑,轻声说道:“你父亲不放心你,所以让我来找你。”
游坦之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显得很是不满,又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从来就不信任我,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父亲不就是怕我给他闯祸吗,原本他不是答应得好好的,让我出来历练,现在却又反悔了,他真是……”
游继之则是脸色一变,打断了游坦之的话:“你父亲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这样说……”
游坦之却是突然呸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游继之,你不过是个狗腿子罢了,凭什么对我说教?!”
他这一说,现场的气氛也是突然变得非常奇怪。
谢林和李少校也是颇为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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