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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看书 > 玄幻魔法 > 剑破拂晓 > 0339 各方都有错 各打五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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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父同母不同姓的兄弟二人,看似在同进同退。实际上,各有心思,力使不到一处。

对付些小鱼小虾,看上去凌厉无匹碾压四方。八方来潮大阵轰然杀至,兄弟二人瞬间被镇压。

这也是兄弟二人自下山以来,最惨痛的一次失败。被打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磅礴灵气镇压的兄弟二人脊背弯曲抬不起头,红海面无表情,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龙虾一族全力支援大阵,杀我同族的罪魁祸再此。击杀此撩,我等便退回海洋。”

“轰轰轰,”茫茫海岸延绵万里,无尽的龙虾一族将契机倾注入大阵。阵眼处轰鸣声不断,大阵威力随之节节攀升。

红海可命令开启灵智的龙虾,可是更多数量的是刚刚成妖。浑浑噩噩只知杀戮,特别是被血腥刺激后,妖性大越的狂暴残忍。

倒霉的是南滨城的无尽人族,被龙虾大军淹没后。大多成了妖腹中的食物,连骨头都不剩。

被大阵压弯腰的马不火冷哼:“都是你造的孽,当初放跑了龙虾族长,才酿今日大祸。”

他已渐渐失去了抵抗能力,唯有最后一句不咸不淡的埋怨。想着在临死前,泄自己的情绪。

钱观潮同样是狼狈不堪,气愤难平道:“当初不是你和我争抢,也不会有今日大祸。”

兄弟二人心结难开,生死存亡之际不忘怨恨对方。最后,八方来朝大阵威力再增,终是没了气力相互埋怨。

神修大成,兄弟二人年岁已过古稀。看似像年轻俊彦,艰难中各自苦笑,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

同一时间说了一句相同的话:“师傅在就好了,一定有办法度过危机。”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徒弟,一下山就是几十年。快要死了,才想起为师的存在。”

正当兄弟二人绝望时,一道熟悉的苍老声音在耳边想起。犹如天籁,更像是大雪中的炭火。

须皆白的老人没急于出手,叹息自嘲:“哎,老糊涂了,教艺不教心才酿此大祸,老夫有罪。”

老人站在地面,抬头看向红海,声如洪钟问道:“可否放过南滨城几十万百姓,钱观潮和马不火可交由你处置。”

红海苦笑摇头:“谢谢老前辈成全,我实力有限,无法操控龙虾大军。”

老人米山轻轻点头,看得出红海的力所不及。只是抱着一丝希望,不想造成过多的杀戮。

眼见事态不可控制,米山抱歉一句:“红海姑娘得罪了,强行破阵对你的伤害最重。老夫没得选择,请姑娘理解。”

说罢,老人不在言语。手中凭空出现一金钱龟甲,抬手抛入空中。

龟甲外的九颗铜钱脱离而出,如九道轮盘旋转在龙虾大军和八方来潮大阵的中间。

涌入大阵的契机,皆被九颗铜钱斩断。瞬间的变故,大阵动荡不安。

大阵和契机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米山斩断了数十万道大阵契机,阵法仍然输出磅礴灵气。

入不敷出,大阵瞬间崩塌。居中阵眼的红海当其冲,被大阵失控的灵气直接拍向地面。

米山暗自摇头,九颗铜钱一起落入海洋当中。溅起滔天巨浪扑向海面,将所有龙虾一族淹没。

潮水退去,仍有近万品尝过人族滋味的龙虾。没开启灵智,不知死活逆流冲杀。

米山微微皱眉,落寞自语:“罢了,血腥恶人我来做。”

九颗铜钱跃出海面,九柄水剑悬挂钱孔当中。九颗铜钱如九颗大日,悬浮在空中熠熠生辉。

米山轻喝:“斩。”

九柄水剑直直坠落,轰如大地山海齐震。地动山摇海面翻涌,好似要将这片大陆打沉。

万余小妖,在九剑面前不堪一击。即使没被斩中,剑气也将它们崩碎。

龙虾族族长一怒,人族死伤数万。龙虾族也没逃脱得了厄运,甚至数量更多。

米山无可奈何自语:“人妖本就不和,如此杀戮火上浇油。说不定会成为将来的变数,容我卜上一卦。”

九颗铜钱收入龟壳,一阵摇晃后相继吐出。落到米山干枯的手掌,九点之间相邻链接,是一个血字。

米山阴沉如水,痛骂道:“你们两个啊,闯下大祸了。”

马不火和钱观潮跪地砰砰磕头:“请师傅明示!”

米山打了句哑谜:“看你们以后的造化吧。”

语毕,老人扔出一颗铜钱,径直抛向南滨城的望海崖。

自言自语:“愿可助你一臂之力。”

随即看向两位徒弟,破天荒的肃穆正色,心湖传音告知了兄弟二人的真实身份。又严令呵斥。

“我以在你二人神魂种下禁制,终身不得离开南滨城。待南滨城有难之时,尽出全力弥补今日之过。”

“你二人切记,时刻将功补过。今日孽障太多,如无法消除,马不火将溺死水中,钱观潮将烈火焚身。”

“哎,为师也有过,会自己前往困魔窟赎罪。山上不必在回去了,你们也无法回去了。”

落寞的老人深深看了眼两名徒弟,豁然转身,眼角微微湿润。须皆白的老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身影渐渐模糊,后背好像在这一刻弯了下去。

钱观潮和马不火,面向米山离去的方向叩头不止。

红海咳血爬到了李家村,碰到了一位青春不再的赤妇人。

妇人很是好奇,打量着眼前嘴角挂着血迹的女子。心底隐隐悸动,想称呼妹妹,又不知为何没说出口。

红海喉咙涌动,强自咽下一口上涌的鲜血。虚弱的问:“你是李宏丰的女儿?”

妇人点头:“你怎么知道?”

红海缓缓上前,抬起莹白的手掌摸向妇人的脸庞。灵气收敛,动作轻柔。

妇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仍是没躲开看似不紧不慢的手掌。

感受到年轻女子并无恶意,妇人也就放下心来。好像和这位女子天生亲近,被摸一下也无妨。

羡慕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么白。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海洋里面的水化做的,身体里面都是水,肌肤比普通人滋润的多。”

“哎,上了年岁了,从村里的一朵花变成了一根草。年轻就是好,真是让人羡慕。”

红海轻轻安慰:“你如今气质尢在风韵尢存,不比任何一家的年轻女子差。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无需感到自卑。”

妇人李向洋很高兴被这样夸赞,猛然想起连声道:“你怎么受伤了,到我家休息一会吧。”

红海说了一句妇人丈二摸不着头的话:“是该去看看了,一晃四十年了。”

李李向洋暗自腹诽,明明是一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偏偏老气横秋的,说什么四十年,不会是个傻子吧?

没来由的,想起了父亲口中的娘亲。也是位傻子,漂亮且可爱的傻子。

李向洋不讨厌傻子,反而想见到更多的傻子。不知为何,情不自禁的将红海带回家中。

一路上李李向洋数次想亲昵的喊一声妹妹, 话到嘴边心底隐隐作痛呼吸困难。硬生生憋回去,方才恢复自由。

到得李向洋家中,她歉意道:“我家以种地为生,没有草药帮你疗伤。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地方,我能帮得上忙的?”

红海疑惑反问:“你相公是种地为生吗?挺好的,不像你父亲出海打渔危险重重。”说话语气老气横秋,和青春容貌相背而驰。

李李向洋略带惊奇:“哦,原来你认识家父。好些年没来过李家村吧,也对,我一直没看到过你。“

”父亲四十年前就不在出海打渔了。我家相公也不许出海打渔,明令禁止,做什么行业都行,就是不能打渔。”

红海会心一笑,突然想起以前年轻渔夫给自己做的美食。轻声问:“我有些饿,能给我点吃食吗?”

李向洋不知为何,见到年轻女子后,感觉特别的亲近。被女子抚摸后,感到心里暖洋洋的。自然也就不吝啬值不了几个铜板的吃食,笑着答应下去准备。

红海打量着简陋的房间,和以前住过的地方几分相似。想起了曾经和李宏丰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日子不算大富大贵,却过得充实开心。

是自己的执着,硬生生破坏了当年的美好。连累儿子过着没有父亲的生活,女儿过着没有母亲的生活。

正当红海呆时,李向洋准备了一桌子吃食。连续呼唤了三次,才惊醒呆的“傻子。”

红海打量了一下绿油油的桌子,清一色的蔬菜。皱了皱眉头:“你们家不吃肉的吗?有的话能给我点吗?我可以付银子,麻烦你了。”

李向洋摇头难言:“对不起哦,父亲自从不在出海打渔后,便命令我只许吃斋不许吃荤。记得有次我嘴馋,偷摸煮了条鱼,被父亲打了十多天。”

“还有这事?你父亲真可恶。”红海替女儿愤愤不平。

李向洋也跟着接话:“是很可恶,还有一次街坊邻居给我一只海里抓上来的虾,没等吃就被父亲现。那次可把我吓坏了,差点被父亲打死。从那以后,再也不敢碰触荤腥了。”

李向洋暗自纳闷,无缘无故说这些干嘛。

只见对面的“傻子”又犯傻了,自言自语:“会说话多好。”

明明就会说话的好吧,怎么又这样说呢,李向洋蒙了。

红海没有丁点儿的淑女形象,甩开膀子大口剁顾。青菜米饭吃的喷香喷香,比吃大鱼大肉还要痛快。

李向洋暗自点头:“这吃法,和我有得一拼。”

饭菜下肚,红海面色好上许多。和李向洋相谈甚欢,直至天色渐晚方才离去。

出得门口时,隔壁老妪正好碰面。笑着和李向洋打招呼,看样子很是数落。

红海笑道:“再此留步不用送了。”

不理会欲言又止的李向洋,赤少女径直离开。

老妪看着赤的背影,啧啧道:“这人好生眼熟。”

李海洋疑惑:“你见过吗?”

老妪:“不记得了,不过她和你有几分相似。”

“真的吗?”李向洋愈的迷惑。回到家中,赫然现饭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串珍珠。色泽鲜艳,个头跟鸡蛋似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红海一个人走到了老渔夫被龙虾群淹没的地方,驻足良久,感受着周遭的血腥味。

“嘭”得一声炸响,红海的血气和老渔夫的血气融为一体。从此相互的纠缠在一起,永远的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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