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荡过后九狐山恢复平静。"土地庙"旁的几人却无法恢复平静。
陈度父女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蒲公龄震惊过后立刻拿出随身笔记,飞速下笔有字有画。
片刻后陈勾平打破安静:"我们来时路上很安全,建议小年儿前辈带领孩童们先行下山。我和刑公子在后照看,以防大妖追下来。"
刑真习惯性挠头后问:"我们一起走不就是了 干嘛要分出前后。看刚才激战程度你我都不是对手,拦不住其中的任何一位,反而会搭上自己性命。"
小年儿适时教训道:"刑真以后要多和诸位前辈学着点,从刚刚的吼叫声中可以听出三位大妖受伤不轻。感受到这些和实力强弱没关系,完全是凭借江湖经验。陈勾平的经验的确老道,你跟着多学学多看看。"
刑真诚心接受:"受教了。"
陈勾平先道了声"严重了",然后催促:"麻烦小年儿兄带着孩童们速速离去,刚刚激战的大妖虽然受伤,但是仍按不可小觑。如果两头大妖联手,我等同样危矣."
"小年儿兄台带着孩童们离开,大妖敢来我们也可以放开手脚拼死一搏。小年儿兄大可放心,我等在定然会保护孩童们安全。“
小年儿也不矫情:“好,有这些小家伙在反而是累赘,不如由我带着离开。即保护了孩子们的安全,也给你们让出大展拳脚的空间。“
说罢小年儿便招呼一声:“桃花、卜侍、东西还有小狗崽儿,咱们出喽。“
刑真突然出言打断:“前辈请稍等片刻,我在问问别人。”
刑真转头看向蒲公龄道:“蒲兄一起走吧,这些孩子和你无亲无故没必要留在这里涉险。若是有缘他日再见。”
长冉男子缓缓转身,定定看着刑真反问:“我走了你来帮我画大妖的样子?”
刑真上来实在劲很傻很可爱:“没问题,有幸在与蒲兄见面,一定仔仔细细的将所见所闻将述给兄台。”
蒲公龄点点头:“够义气,什么时候能在见面。”
“在下不知,就算可以遇到大妖而有幸活着。也不能保证在茫茫人海中再次见到兄台。“
蒲公龄反问:“我的妖魔杂谈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行,刑兄弟忍心看到我百年之后无法得偿所愿,死不瞑目?”
刑真难言:“兄台这……。“
小年儿突然打断:“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不想走就说不想走的。和一个木讷少年拐外抹角,一个说的隐晦难明,一个榆木疙瘩脑袋不转弯。听你俩说话累死个人。”
“走了走了,想墨迹你们俩自己找个静悄悄地方自己玩去。”
说罢小年儿不再理会众人,带着几个孩童潇洒离去。桃花、卜侍、东西以及小狗崽儿不想动身,盯着刑真恋恋不舍。
小年儿伸展双臂将一些小家伙挡在身前催促:“走了走了,你们在这里会让刑真分心。真若害死他,可就是罪人喽。”
“刑真弟弟小心,桃花在洪渠镇等你。”
“刑真哥早些去洪渠镇,等着你教我画符箓。待我学业有成与你并肩作战。”
“刑真哥答应给东西的新衣服还没买呢,不许食言!”
“汪汪汪。”
刑真目送众人离开,直至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刑真对众人道:”童男童女是上好的人体大药,受伤的妖兽如果心性凶残,一定会不择手段前来追击。“
“我们不如就等在这条必经之路,一来可以拉开和小年儿前辈他们的距离,二来可以借助这里土地爷的威势。如果土地爷真能出来帮忙一二,更是再好不过。”
蒲公龄认可:”我没意见。“
不难看出刑真和蒲公龄选择相信放走的斑斓大虎,而白衣女童的话,在黑白湖生激战时不攻自破。
陈勾平父女不知其中缘由,身负桃木剑的父亲抢先一步。堵住刚欲开口说话的陈勾平。
陈勾平正色道:“我认为此行不可,此地距离黑白湖太近。大妖如果利用湖中水韵精华,对我们极为不利。”
“在者土地老爷是好是好我们不知,如果土地爷和大妖同流合污,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
刑真坚持:“我意已决,把最大的安全留给小年儿前辈他们。”
蒲公龄道:“我看刑真兄弟顺眼,支持他的想法。”
陈勾平尤不死心,在山叮嘱:“刑小兄弟三思。”
刑真执拗脾气上来了,真不是谁都能拉回来的。也不和陈勾平父女二人言语相抗,直接以行动告之我意已决。
一屁股坐在地上灌一口葫芦中的白酒,而后在背篓中拿出书籍自顾自观看。任由父女二人如何劝解,少年像是耳朵不好丁点儿听不见。
蒲公龄也坐到刑真身边,伸脖子看了看少年手中的书籍。吞吞吐吐道:“背篓里有、有没有酒了,给老哥儿也来点儿。”
刑真一口答应:“有”。
对待父女二人和这位长冉汉子的态度截然相反,陈勾平和陈度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无奈坐到一起,陈度说:“刑公子不能厚此薄彼,意见不和属于行事爱好无可厚非。这分酒也有亲疏远近,可就有点儿不近人情了。”
别人笑脸相迎,刑真不能失了风度。惊奇的问:“陈姑娘也喝酒。”
后者眉头一挑装作生气的样子:“谁说女子不能喝酒?是在歧视我吗?”
“不敢不敢,酒水而已见者有份。”刑真立刻赔不是,借台阶分出酒水。大家避免了尴尬。
陈度用的是白碗,喝过一小口后赞叹道:“虽然喝过一次涯水客栈的喝,再次喝时还会被惊艳一次。和刑公子在一起口服不浅。”
“陈姑娘客气了,可惜食物等都在桃花姐的背篓里。他们走的匆忙忘记留下一些,咱们这些人只能干喝酒没有下酒菜。”
陈勾平笑呵呵:“无妨无妨,出门在外哪有样样全的。”
蒲公龄更是直接:“有酒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刑真当众揭短:“你的笔记也可以不要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笔记和酒一样重要。”
陈度想了想:“不如这样我以笛子助兴,吹得不一定好听,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甚好甚好,荒山野岭笛声办酒,写到笔记里足够生动。在下求之不得还望陈姑娘赏脸一二。”
蒲公龄的确是爱酒爱书,三句话不离其一。
陈度在怀中取出一只翠绿的玉笛,纤纤十指紧扣一端,另一端贴近红润双唇。
深呼一口气后,悠悠笛声响起。笛音中带着微微兰花香,正是女子吐气如兰。
笛音清脆却能刺透身体,听曲人听闻后,心湖间不禁泛起微微涟漪。涟漪扩散游走四肢百骸,周身毛口舒张尽情吸收周遭灵气。
神修直接吸收灵气为己用,武者则利用灵气的暴虐砥砺自身内力。
不知何时天空中成群鸟儿翱翔,伴着笛音翩翩起舞。鸟儿清脆鸣叫和笛音配合,相互间互补互托,笛音更美鸟鸣更清。
刑真、蒲公龄和陈勾平三人的空明状态持续大约一刻钟,相继退出后不禁惊诧,一曲笛音竟有如此奇效。
刑真更是多出一丝恍然,心结在一瞬间被打开,心境畅通无阻。
刑真怅然后出言调侃:“蒲兄台,我出的酒,陈前辈和女儿出的美妙乐曲。是不是就差你的故事和远方?”
蒲公龄想了想:“刑小兄弟说的对,我不能做那混听混喝的人。”
随后长冉男子看向陈勾平问道:“这曲子是何名字?似乎略有耳熟。”
陈勾平坦然:“蒲贤弟见谅,小女从不在我这位父亲身边吹奏,今日也是第一次听到,无从回答贤弟的问题。”
蒲公龄思索片刻想了想道:“这曲子和我在龙头山听过的差不多。龙头山坐落在龙州,又是坐落在困龙深渊端的一座山脉。形似真龙头颅,因此以龙头山命名。“
“此山别的生物极其稀少,数量最多的也是此山的霸主—蛇。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蛇不计其数,而且所有蛇类破壳伊始,嘴角两边各长有一条金色龙须。”
“也就是说龙头山的蛇,出生时便开始向蛟龙进化。蛟龙在妖物中属于顶尖的存在,一出生的蛇属之类便向蛟龙进化,此种奇异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我甚至会怀疑是真是假。”
“曾有好事儿的神修,在龙头山抓捕蛇类带回自己宗门豢养。可是带回去的蛇类,长时间后两条龙须居然退化,直至消失不见。”
“这种事情不只一人尝试,困龙大陆有能力的宗门十之八九做过此事。试想培养出一条成熟的蛟龙,会是多么惊人的战力。”
“甚至可以让一些普通宗门立刻跃居一流势力,可惜无数人尝试结果一般无二。所有被带出龙头山的蛇类,龙须皆退化至消失。”
“久而久之大家终是明白,长出龙须不是因为蛇的血脉,而是龙头山的缘故。又有人动起歪脑筋,将在外从小豢养的蛇类放到龙头山中,希翼这进化成蛟龙。”
“这些蛇的确长出龙须了,却像是换了一条蛇不在认识以前的主人。哪怕签订了主仆契约也不行,无一例外宣告失败。”
“我想起这个地方,还是受陈姑娘的笛声启。在龙头山附近有一蛟龙门,此宗门内门弟子人手一个类似葫芦的乐器。吹奏出的音乐可以操控龙头山的群蛇,无论是普通蛇类还是开了灵智的妖,皆被乐器控制为他们所用。”
“所以啊,在龙头山行走千万不要招惹蛟龙门的人。和他们打架等于在和满山遍野的蛇妖打架,想想就头皮麻。“
趁蒲公龄喝酒润嗓子的时间,陈勾平插言道:“的确如此,神修打架法宝等阶和数量起到的作用至关重大,除非遇上不讲理的剑修。一飞剑过洞穿头颅,任你法宝强大不给使用的机会都是白搭。”
蒲公龄连连点头:“的确如此,要么说剑修不讲道理呢。杀力巨大不说体魄也强横的吓人,想要近身偷袭击杀都很困难,简直是为打架应运而生的战斗胚子。”
陈勾平附和:“对,特别是神武双修的剑修。不是不讲道理,简直就是没天理。”
刑真现在的目标是神武双修,更是向往其中的剑修。但此刻思路不在此,而是极为好奇的追问。
“难道说蒲兄台去过困龙渊,快说说困龙渊是什么样子。听说那里是所有剑修向往的神圣地,是不是遮天蔽日的剑修在空中御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