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基本上弄明白目前拆改委员会遇到的困难所在:牛占军在杜家祺的支持下公然反对拆迁,并派手下从中阻挠,由于有杜家祺的撑腰,铁叔也拿牛占军没办法,而“柔逸集团”作为星港的知名企业,不愿意掺和进社团间的争斗,所以事情就僵持在这里,导致工作没法推进。
可见大圈帮拆改的关键点并不在大圈帮内部,而是在于外部,只有当外部势力将利益归属廓清后,正常的工作才能开展。
杜家祺想进来分一杯羹,这个目的如果达不到,对方是不会罢手的。
“那铁叔对目前的局面有什么想法呢?”俊杰直奔主题。
“在星港,真正能够跟港兴会抗衡的社团,也只有你们联义社,但是现在的联义社却是风雨飘摇,如果一个月后的社长竞选,耿峰如果能够赢倒还罢了,如果被凤鸣秋当上社长,问题可就严重了啊,要知道凤鸣秋背后的金主可是姓杜啊,不过现在耿峰堂主的竞选势头越来越好,我们看着心里也开心呢。”
听着铁叔的话,俊杰心生佩服,铁叔虽然身在大圈帮,却对星港整个社团形势了若指掌,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切中肯絜。
“你老人家分析得很到位,如果凤鸣秋当选,联义社未来必将慢慢演变成为港兴会的附庸社团,那时候的联义社也不过名存实亡,徒有虚名而已。所以耿堂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要阻挠这种局面的出现,凭一已之力力挽狂澜。”
铁叔以欣赏的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俊杰,缓缓道:“你们在外面争斗是大江湖,我们大圈帮里面是一个小江湖,但江湖虽小,跟你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高家想置身江湖之外,以他们的方式来推进事情,但是这根本不可能,现在港兴会支持牛占军,导致我们大圈帮内势力均衡被打破,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牛占军拿着杜家祺大把的钞票和大批的打手,牛占军就是第二个凤鸣秋,我们想要再在这里混下去都困难了啊。”
铁叔的担忧绝对不是杞人忧天,杜家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通过控制大圈帮的帮派势力,以此要挟“柔逸集团”跟他合作,以达到他在大圈帮这数千亩土地开中分一杯羹的目的。
俊杰微笑道:“现在大江湖和小江湖的命运已经联系在一起,我们只有精诚合作,才能摆脱被别人吞噬的厄运。”
“好一个精诚合作!”俊杰这番话正好击中铁叔的内心,铁叔禁不住拍手叫好,“我要的就是你俊杰这句话啊!”
两人越聊越投机,俊杰和铁叔的相交,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最初铁叔迫于杜家祺的压力,围攻俊杰,到现在两人对精诚合作的一拍即合,就连一旁的吕继和黄毛小龙,都没想到这一老一少,只是经过一番简短的对话,就变得如此投缘起来。
“既然话讲到这个份上,我跟老爷子就不分彼此啦啊。现在耿堂主的竞选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候,我们粗略算了一下,在元老会里,我们基本能够得到多数的支持,但是现在的困难在于如何能够得到七位堂主中多数人的支持。”俊杰将情况如实汇报。
“这七位堂主,我给你算一算啊,”铁叔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耿峰堂主自己的尚东北区不能算,剩下的尚东南区肖堂主,据说跟耿峰堂主关系不错,但是他究竟站哪一边很难讲,清水湾的风堂主,应该支持耿堂主多一些,剩下烟霞街的阿豹,观堂的沙堂主,沙家咀许堂主,竹岛于堂主,这四位可都是凤鸣秋的铁杆支持者啊,还有一个三里屯码头,新的堂主还没有选出来。也就是说,现在至少是4:3的格局,不容乐观啊。”
“形势确实不容乐观。”俊杰点头同意,七大堂主的情况跟铁叔的分析大致相同,唯有竹岛飞哥于飞飞,现在已经有把柄在耿峰手上,态度上已经开始转变,但这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俊杰也就不去纠正铁叔。
“不过,事情也未必没有转机。”
“我就在等着老爷子这句话呢。”俊杰笑道。
“我在星港混迹这么多年,虽然一直不被你们这些大社团待见,咱们大圈帮一直是龌蹉下三滥的地方,被你们瞧不起,但是真正有困难的时候,你们这些人又总会想到我们,让我们帮你们解决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一直对我们在星港的地位有一个比方,我们就好像是一把臭夜壶,尿急的时候急着找我们解决问题,完事儿之后,就把我们往旮旯里一扔,嫌我们臭我们脏,其实你们这些社团又比我们好到哪里去了?大家干得还不是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你们比我们有优势,你们是光明正大的星港人,我们不过是来投靠你们的穷亲戚,甚至亲戚的算不上,就是你们的农奴,连个正式的身份都没有,只能给你们跑腿打杂,上不了台面。其实你们也不想想,四五十年前,你们的处境还不都跟我们一样,只不过你们来得早,摇身一变,就成了星港人了。”
铁叔毕竟年纪大了,话匣子一打开,就拉拉渣渣的抱怨开来,讲了一大堆之后,才想到自已对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抱怨这些,实在有些没来由,毕竟他经历的这些跟俊杰这样的年轻人都没有关系,这才将话题又拉了回来:“我讲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我们虽然在星港没有地位,被瞧不起,但在这里混了这些年,也结交了不少的朋友,也不是所有的星港人都瞧不起我们,像你们联义社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认识,不但认识,还有好些都是过硬的交情,要帮你们拉拢一两个堂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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