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不能看到俊杰就这么被冤枉啊。”耿峰说道。
“这件事情本来我觉得你做得莽撞,救俊杰没有错,但是你这么高调的救俊杰,岂不是太藐视联义社的社规了吗?”袁刚有些责备的语气。
“你这么说,我救俊杰反而错了?”耿峰不服气的质问。
“我不是说你救俊杰做错了,而是方法不对,你太过高调,这件事情你不应该这么高调的露面,让凤鸣秋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袁刚解释道,说着,转向俊杰,“俊杰,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希望耿峰救你,只是说他没有必要让全联义社的人都知道是他耿峰做的而已。”
俊杰笑笑道:“袁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件事情确实会给耿大哥带来不少麻烦。不过,袁大哥,你看看还有什么补救的方法没有?我没不能让凤鸣秋老是盯着我的事情不放,转移大家的目标,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在社长大选前为自己到处拉票,笼络人心。”
袁刚听了俊杰的话,向他竖起大拇指,道:“嗯,你看问题很清楚,我想,你去找南哥,也是想把他争取过来,让他不要倒向凤鸣秋,只可惜,南哥这个人脾气就是这样,谁的账也不买,结果让凤鸣秋下了狠手,唉——”袁刚惋惜的叹了口气。
“老袁,你是出了名的智多星,你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你那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耿峰不耐烦的催促。
“我的方法很简单,凤鸣秋既然可以设计陷害俊杰,我们又为什么不能设计陷害他凤鸣秋呢?而且事情本来就是他做的,我们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现在我们也设计陷害他,也算不得冤枉好人啊。这样既可以为俊杰洗脱罪名,也可以打击凤鸣秋,让他穷于应付。”
袁刚的话一说出来,俊杰和耿峰都是一愣,两个人互相对望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们找一个做假证的,指证凤鸣秋就是凶手?”耿峰搔搔头,问道。
“方法是这个方法,但是操作起来要复杂得多,没这么简单。”袁刚悠悠的说道。
“怎么个复杂法?”耿峰和俊杰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们做假证是不假,必需在三里屯码头堂口里找一个南哥手下的兄弟,有一定的资历,最好是平时长期跟在南哥身边的,是凤鸣秋派人放的炸弹……”
“这个人虽然一口咬定凤鸣秋,但是事情的经过细节全凭捏造,万一双方对质起来露馅怎么办?而且万一这个人不可靠,承受不住凤鸣秋的压力,把咱们全都抖出来,那可怎么办?岂不是弄巧成拙?”俊杰忍不住打断袁刚的话,把自己的担心和盘托出。他为人正直,且江湖经验毕竟还少,一听说弄虚作假,自己心里就开始怯了。
“我倒觉得老袁这主意不错,完全可以一试,他NND,凤鸣秋诬陷俊杰,咱们也以牙还牙,倒打他一耙,让他再也得意不起来。”耿峰却对袁刚的主意称赞不已,似乎他已经见到凤鸣秋被他倒打一耙,整得惨兮兮的样子了。
袁刚见俊杰仍是心有疑虑,微笑着向他解释道:“你不要担心双方对质这件事情,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让双方对质这样的事情生。”
“双方不对质,那……那怎么指证凤鸣秋?”俊杰还是不明白。
“唉,”耿峰看着俊杰不开窍的样子,不禁猛的摇头,“俊杰,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咱们这里没有法庭,不用对簿公堂,咱们只要找出这么个人来,借他的口编个小故事,说明南哥游艇上的炸弹是凤鸣秋指使人放的,实际上也是他指使人放的嘛,然后我们再让这个人消失……”
“让这个人消失?!”俊杰惊诧的问,想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对,让他消失,任谁都找他不到,那就行了。”耿峰淡定的说道。
俊杰再看看袁刚,袁刚笑吟吟的点头,一点反驳耿峰的意思也没有。
“你说的让他消失,是要杀了他吗?”俊杰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看看两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难道这是他们惯常使用的法子吗?
袁刚和耿峰听了俊杰的问话,相视一笑,知道俊杰误会了他们的意思。
袁刚笑道:“俊杰,我们虽然是江湖社团,但也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凶残狠毒,不讲是非。”
俊杰脸上一红,不过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那为什么要让证人消失呢?怎么个消失法呢?”
“这很简单,我们把他安排离开星港一阵,等真正的凶手找到,或者这件事情平息后,再让他回来。我们并不指望能够通过这个人直接将凤鸣秋扳倒,话又说回来,即使我们找到了真正的证人,也未必能扳倒现在实力正盛的凤鸣秋,不要忘了,雪瑶还在他的挟制当中,老社长至今下落不明,我们现在并不是有证据就能赢,现在拼的是实力。
“我们制造一个假证人出来,是为自己找一个借口,一个向凤鸣秋宣战的借口,否则我们什么舆论武器也没有,师出无名。你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古代的时候讨伐敌人,总要做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题目叫做‘讨逆檄文’,我们现在就要做这样一篇‘讨逆檄文’,至于文章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其实大家都不关心,大家只关心谁的实力更强,谁更有可能会赢,大家看好风向,才会知道往哪一边去归附。”
袁刚耐心的向俊杰解释。
俊杰经袁刚这么一点拨,脑袋里才逐渐由混沌转为清晰,这其实就是政治,就是赤果果的权势的斗争。任何事情、任何人,在这样的斗争中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我们只需要在社长选举之前的这一个月,将凤鸣秋搞臭,然后针锋相对的跟他干一场,联义社的天下不能就这么被他和他背后的大老板杜家祺这么轻易的拿走。这也是我们维护陈社长最好的做法。”袁刚这翻话说得义正辞言,耿峰和俊杰都不住点头。
“老袁,你就站出来,我耿峰率领尚东区北区兄弟先支持你。”
袁刚却微笑着摇头:“不,站出来的不应该是我,而应该是你。”袁刚殷切的望着耿峰。
“我?!”耿峰没想到袁刚会这么说,“我大老粗一个,而且我就区区一个堂主,你是联义社的三当家,论资历也应该是你啊。”
“这件事你就不要跟我推辞了,我推选你站出来,自然有我的道理,先,八大堂口中你的实力最强,是凤鸣秋最忌惮的人,又是陈社长一手提拔的爱徒,现在你又先站出来支持俊杰,咱们就以南哥这件事情为突破口,死咬着凤鸣秋不放,不管怎样,先将他搞臭,只要不被他扣上犯上作乱的帽子,从舆论上先站到上风,然后我再从社团高层的角度支持你,追查杀南哥的真凶,这样里外配合,先从道理上站住脚,然后再拉拢跟凤鸣秋关系不好的堂口,这些堂口都没有声音,只是在观望,无非是不敢第一个站出来,现在看到社团里最有实力的你站出来,这样再去说服他们反对凤鸣秋,胜算自然增大。”
俊杰听着袁刚的话,果然不愧是社团出名的智多星,计划井井有条,颇有章法。
袁刚继续说道:“只要八大堂口里面,一半以上的堂口跟咱们站在一起,反对凤鸣秋参选社长职位,那我们就有跟那帮老家伙谈判的筹码。到时候凤鸣秋选社长的事很可能就会泡汤。再说了,现在的联义社,能够有多少人真的希望凤鸣秋坐上社长宝座的?除了那帮老义安的遗老遗少们!”
俊杰听袁刚提到“老义安的遗老遗少们”,俊杰在联义社的时候,听东哥他们讲起联义社的历史,联义社前身其实叫义安会,是星港本地土生土长的江湖社团,大概四五十年前,也就在二战结束后三四年,星港的宗主国大汉国政局动荡,两个政党为争夺执政地位,动内战,其中兵败的一方不得不撤出大汉国,逃往海外孤岛偏守一隅,而其中一支散兵游勇逃到星港这个当时为西方政权所保护的自由港口城市,落户下来。
这一支部队虽然是逃兵,但是手里有枪有炮,而且都是正值青壮年的士兵,他们到了星港,不能以部队的形式存在,只能化身为平民,占据了当时劳动力密集的码头、工厂等地,以出卖劳动力糊口。
这些士兵的到来,严重威胁到当时星港的义安会、天龙帮这些本土社团的安全和生计,于是乎,冲突不断。
士兵们藏匿了不少的枪支弹药,又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根本不把这些地头蛇们放在眼里,而这些本土社团,因为在本地有着很深的根基,也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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