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来到下沙镇,已是日落时分,他像上次一样,将本田车停在小镇的主街上,然后下车穿过小巷,径直来到吕老大的茶馆。
吕老大仍然坐在上次碰面时那个位置上,手拿着烟斗,吧嗒吧嗒的吸着烟,烟斗上的火星子忽明忽暗,一股呛鼻的烟味弥漫室内。
他看到俊杰进屋,满是皱纹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似乎对俊杰的到来一点都不奇怪,反而是一种意料中的事情。
俊杰走上前去,客气说说道:“吕先生,我又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吕老大微笑着说,将烟斗在桌角上轻轻扣了几下,抖落了一些烟灰。
俊杰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进入正题:“上次离开的时候,吕先生说我的一个朋友眉头黑,神色暗淡,似乎当时就已经看出我那个朋友患了重病,果不其然,我朋友回去后第二天开始就身体不舒服,现在还在医院里,所有的医生都查不出她的病症,医生说她再这样下去,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这次来,就是专门为这事来请教吕先生的。如果吕先生愿意帮忙治愈我的朋友,我俊杰一定会厚报你老人家的。”
“呵呵,你这样讲可就言重了,那个小女娃是你什么人啊?看你对她这么关心的样子,倒像是这病生在你自己身上似的。”吕老大笑吟吟的说道。
俊杰也不隐瞒,说道:“她是我女朋友。”
“这就难怪了。”吕老大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说道,“你可想知道你的女朋友这病情的来历吗?”
“想,当然想。还请吕先生见告。”俊杰激动的说。
“实话告诉你,上次你们来找我,本来是一桩小事情,可是我这老头啊,实在看你们那个黄头的小子不顺眼,所以才不愿意搭理你们,也让小女娃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苦,唔,”吕老大忽然抬头往厨房的地方望望,“时候不早了,饭菜也差不多好了,我们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俊杰听了吕老大的话,似乎救治雪瑶他完全有把握,现在的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聊天,但看吕老大兴致这么高,心想,雪瑶的病情全指望他了,倒不好扫了他的兴,反正既然事情有了着落,他悬着的心也基本放了下来。
茶馆里打杂的老阿姨从厨房将饭菜端出来,吕老大又从柜台后面捧出一小坛子酒来,给俊杰和自己都满满的斟上一碗。
俊杰感觉这个吕老大,跟上次来的时候态度完全两样,上一次态度傲慢,爱理不理,这一次却和气相待,俊杰看他这么热情,又有事相求,因此任由他安排,也不拒绝。
两人一面吃菜喝酒,一面聊天。吕老大终于将谈话扯到正题上来:“你说小女娃的病情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其实也是怪我们这地方太不干净,到处脏里吧叽的,像你们这种成天在干干净净环境里生活的人,一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呵,就极容易受到细茵的感染。”
“哦,是这样的吗?如果是细菌感染的话,可是那些医生怎么就查不出来的呢?”俊杰有些不解的问。
“这种事情说起来就玄乎了,现在的科学这么达,可是有些怪病啊,现在的医院还真治不了,还得靠我们的一些土方法来治呢。”
“土方法?是怎么个治法?这真有效吗?”
“怎么没效?!”吕老大听着俊杰怀疑的语气,双眼一瞪,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可别小看咱们那些土方法,比你们大城市里的洋医生可不知道灵到哪里去呢。”
俊杰看吕老大喝了几两酒,他的话越来越多,而且神态语气也越来越自负,根本不容别人置疑,因此只好陪笑着点点头,不作争辩。
“你不要瞧不起我们这里,感觉我们这些人没什么文化,到大你们这些大城市来,什么都不懂,依我看啊,你们大城市里,到处也是乱作一团,这不,前段时间,我看电视,那绑架案什么的。”吕老大三杯酒一下肚,话匣子就再也关不住了。
俊杰听他提到绑架案,也是神情一怔:“你电视上看到什么绑架案啊?”
“咦,你还不知道?”吕老大用惊讶的表情看着俊杰,“不就是那个高家的千金小姐被绑架的事情吗?那个冲进去把高家的女娃救出来的警察,还是个交警呢,不是还获得了一个什么奖章什么的吗?”
俊杰心中好笑,心想,这人年纪大了,连骑士勋章的名称也不知道。
“你给说说看,就他这么个警察,怎么就这么厉害,一个人就把那女娃给救出来的呢?我始终不太相信。”吕老大摇着头,浑浊的老眼却盯着俊杰看。
“听说警察似乎有什么朋友帮忙,才救出高家小姐的吧。”
“我就说嘛,一定是那个警察有同伙,一起干的这事,就说那警察的同伙都是些什么人呢?为什么电视上不提他那些同伙的事,只给这个交通警察一个人颁奖呢?”吕老大似乎对这起案件十分感兴趣。
俊杰平时白酒喝得不多,吕老大这酒,他喝下去,感觉入口即辣,喝下肚里,劲道十足,在吕老大不断催杯之下,俊杰已连续喝了十几口,只感觉头有些晕了,但仍强打起精神,陪着吕老大一口口的喝着。
此刻见吕老大相问,他也不愿意多提这事,只淡淡的说道:“他们警察之间的事情,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可能那个警察的同伴不愿意抛头露面吧。”
“哦?你这样想啊。”吕老大呷了口酒,双眼精光一闪,“但我听说的是,帮那个警察破案的那些人,本来就是**上的人物,政府当然不会去给他们什么奖的。”
俊杰这时候只感觉头疼欲裂,他以前喝酒还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虽然耳中听到吕老大的说话,但他大脑里,却要反应一阵,才能够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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