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小姐一声提醒,冲昏了头的巫溪瞬间冷静过来,不过木已成舟,悔之晚矣,一行黑衣人已然现这边的状况,正朝这边威风凛凛的大步走来。
带头的执事弟子张罗直线走到杨诗意跟前,抬手恭敬作揖,视线扫过被她手捂住的胸口,当目光定格在那张苍白的绝美脸庞上时,心中不免疼惜,上前迈进一步,关切地问道:“杨师叔可有大碍?”
杨诗意不动声色,与张罗拉开距离,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眸底嘲讽稍纵即逝,她一脸的苦涩,强笑道:“尚好。”
委曲求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欺了她,让她受了莫大的委屈,而她自己则大人不计小人过,摒弃前嫌,宁愿独自承受一切过失,也不说出金铃他们的种种“恶劣”行为。
当真是宽宏大量,心胸那叫一个宽广。
瞅着杨诗意的故作姿态,金铃忍俊不禁。
“师叔又是何苦?您大人不计较小人之过,可不见得他们就会感激您。”张罗苦口婆心道,无奈地摇摇头,侧头冷晲巫溪,“师叔能忍,我可忍不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他,必要让他吃些苦头,以儆效尤。”
张罗眸光转冷,冲巫溪冷言道:“坊市内禁止打架斗殴,你不仅犯了禁忌,还残害同门,罪无可恕,这就随我回宗门受罚,违者,杀无赦!”
“且慢,请执事大人手下留情。”眼见两名执事弟子就要来扣押巫溪,金铃挺身而出,挡在巫溪身前,有模有样地施了一礼,而后对张罗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不能袖手旁观,我甘愿与他一起受罚,只是在接受惩罚之前,望你们能重新审理此事。”
“何需审问?杨师叔这等人物难道还会冤枉你们不成!”杨诗意在执事堂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人心所向,张罗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不会有错。
“需不需审问依事实而论。执事堂堂主公正严明、秉公执法,身为他的部下,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草率了事吧?”金铃对于张罗的冷眼置若罔闻,泰然自若道。
好啊!竟敢用堂主来压他,胆子不小!
张罗眸中闪过愠怒,冷哼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便如你所愿,好让你心服口服。”他回眸看向杨诗意,“有劳杨师叔随我们走一趟,不过您无须担心,堂主向来赏罚分明,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殊不知,本该是讨好的话语,却恰恰在无形之中打了杨诗意的脸,不过杨诗意的忍耐力超好,她只是不置可否,脸上并无异色。
慢条斯理的将耳旁一缕青丝撩到耳后,既优雅又带了些懒洋洋,这个动作让杨诗意浑身散一种慵懒之美,众人的眼球皆不由被她吸引。
似没看到众人的目光,杨诗意勾唇微笑,美目直直看向金铃,声线优美,说出的话充满了浩然正气,“我本不想将此事闹大,但你执意要审理此事,而我也并非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如此,可别怪我不念同门之宜,得罪了。”
杨诗意忽然话锋一转,“既然要审理,那你是不是应该把剑交出来,暂由执事人保管?”
不得不说,杨诗意不愧是女主,其气度、容忍度、演技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金铃眸中闪过赞赏,不过赞赏归赞赏,该有的气势还是不能少,淡淡道:“若有需要,待回了宗门我自会亲手交给堂主,不劳你费心。”
笑话,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岂能说给就给,当她傻啊!路上要是出个万一,不小心把剑弄没了或者毁了,那她岂不是哑巴吃黄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是执事的职责,也是我们的义务,你不交,恐怕不妥吧。难道……你在质疑执事的办事能力?”杨诗意似笑非笑,眸底一片冰冷,小小年纪心思如此之深沉,做事滴水不漏,倒是小瞧她了。
杨诗意唇角依然带笑,隐晦地瞥了眼身侧的张罗,张罗在执事堂行事多年,自是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他脸一肃,声线里饱含了威胁:“还不快交出来!难道你还真看不起我们不成!”
对于他的命令金铃直接视若无睹,冷不丁冒出一句:“请问,执事大人抓巫溪是因为何原因?”
闻言,张罗神情有些不耐,皱了皱眉,想都不想的理所当然道:“还用我重复么?当然是残害同门、打架斗殴!”
他的话很肯定。
“既然事情是因打架而起,那凭什么一定要把剑交出来?凤鸣剑是我花费灵石购买的,我与出宝阁公平交易,属正当买卖,剑便是我私人物品,私人物品神圣不可侵犯,就算是执事也无权过问吧。”金铃从容不迫道。
“嗳?听着有些道理诶!”经过金铃一番推理后,人群中不知谁道了句。
听了这句话,围观的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就连包括张罗在内的几位执事弟子也觉得言之有理,只是碍着杨诗意的面子,还有前一刻张罗的所做所为,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这下,张罗为难了,他抬眼看向杨诗意,试探性地问:“师叔,您看……”
“油嘴滑舌。你不交出来别人自然无可奈何,只是公道自在人心,你好自为之。”杨诗意大义凛然地扔下一句话,便率先走出出宝阁,留给大家一个圣洁、充满正气的背影。
这下,众人的心又偏向了杨诗意,试问这么一位冰清玉洁的人,心灵又会坏到哪里去?倒是这两位,到了现在还头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遮遮掩掩。比起那位那位,这两位差远了。
顿时,围观的人对金铃二人充满了猜疑和敌意,看向他们的目光更是变得不善起来。
不得不说,杨诗意的魅力很大。
“待会要你们好看!”张罗冷哼,向后方的执事弟子招了招手,“将他们两个押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