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菲儿将窗户关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秦梓铭也在看她,嘴角噙着温润的笑,可目光却十分的深邃凌厉,仿佛一眼就能将她看穿似得……
菲儿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的缘故,还是他的笑,太难以捉摸,太过深沉,便眼神一虚,微微低下了头。
“那么晚了,你还没休息?”
菲儿随口找了一个话题,来缓解两人之间的沉默。
“刚批完奏折,就想着过来看看你。”秦梓铭一边说着,一边往床榻走过去,可刚一迈步,菲儿却嗖的一声窜了过来,先他一步的跑了过去,然后用脚,将地上的一块黑色面巾,给踢到了床底。
她的动作很快,可秦梓铭,还是用余光察觉了什么。
“跑那么快干嘛?也不怕摔着?”秦梓铭收回了目光,对刚才她的举动,视而不见。
菲儿低着头,胡乱的拍了拍床铺,僵硬的笑道:“没有啊,我这不是刚睡醒吗?床榻都被我弄乱了,我得整理一下啊。”
秦梓铭只是笑笑,不说话。
心里,却像是被烈火焚烧了一般,煎熬刺痛。
床榻乱了……
整个寝室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那是燕国皇室,独有的香料。
被她藏起来的黑色面巾、地上的血渍、竹筐里被丢掉的,沾着血的纱布,那瓶放在桌子上的金疮药。
无一不在揭露着她的谎言。
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嘴角也红肿了起来,像是被吻过。
可即便这样,她依然这样粉状太平着,心安理得着,去隐瞒着白瑾焱来过的事实。
她在保护他,却选择了欺骗自己。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顶着他太子妃的名号。
和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如果不是莲儿及时来报,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
她还会和白瑾焱,做出什么样的苟且之事?
秦梓铭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有一种想要亲手毁灭一切的冲动。
菲儿觉得今天的秦梓铭很怪,好像每个眼神,都恨不得把她给凌迟处死似得,他是现了什么吗?
如果现了什么,以他的性子,又怎么避而不问;若是没现,他现在令人不寒而栗的沉默,又代表着什么?
“呃……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她要下逐客令了。
可话还没说完,秦梓铭却跨步上前,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了身后的床榻之上,他的唇,眼看着就要贴了上来,菲儿连忙扭过了头,躲开了他的亲吻。
“秦梓铭,你、你别这样……”
“别这样?”秦梓铭的脸,顺势着就埋在了她的脖颈之间,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上扬着的嘲讽味道。
“男女授受不亲。”菲儿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已经跟不上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了,很僵硬的随口找了个理由,便拒绝了起来。
秦梓铭却突然呵呵一笑,没有来的,弥漫着一丝自嘲和苦涩。
男女授受不亲?是只针对他秦梓铭,而非白瑾焱吧?!
秦梓铭不止一次的想要揭穿她的所有谎言,然后不择手段的强势一次,可一想到后面的计划,他还是硬生生的把这口气,给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