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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书上的这个吗?”
“这个图上的是卷层云。”
“那这个又是什么?”
“这个是高层云。”
“……”
奶声奶气的童声, 和耐心解答的温润男声。
在清风徐徐的明媚春日,花园里的木质长椅上,小小的男孩捧着本大册子依偎在慈爱的父亲身边。
“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气象站呀?”
父亲温和地笑着,语气里带着丝/诱/哄:
“现在就带你去好不好?”
“好啊。”
话音刚刚落下, 上一秒父亲温和的笑容犹且印在眼底,下一秒就突然间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大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男孩的胳膊,语气癫狂又炽热——
“好, 我现在就带你去!”
刹那间画面斗转,明亮的天色轰然崩塌,浓墨般的黑气聚拢而来,拼凑出一个扭曲怪诞的空间。
男孩突然长成了青涩的少年, 四肢被突然出现的锁链牢牢锁住, 一头栽倒在昏暗的山洞里。
“滴答滴答滴答——”
像是山洞里回荡的滴水声。
不,不是水声。
那是他的鲜血。
汩汩地,不停地, 从手腕上涌出。
汇进身下那个有着奇怪纹路的平台上。
眼皮愈来愈沉重,他拼尽全力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野里——
他敬爱了十八年的父亲, 不复谦谦学者的模样, 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 蹲在他面前,手里握着一把古旧的青铜匕,刀尖抵近他的心口。
“小庭,为了爸爸的长生不老,你是愿意牺牲自己的,对不对?”
他的笑容越扯越大,双眼猩红,带着可怖阴森的气息,手下用力——
“砰!”
枪声骤响。
顾庭猛然睁开眼睛。
眼前不是烛光摇曳的森冷山洞,而是酒店雪白的天花板,他仍然保持着睡前的姿势平躺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被褥不见一丝多余的褶皱。
房间内光线昏暗,墙上着荧光的钟表显示此时是三点一刻。
五星级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却仍能听见屋外隐约传来的狂风呼号,还有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急促雨声。
梦中的心悸余韵尚存,顾庭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眼底再无睡意。
已经很久没梦见那个人和那件事了。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眸光愈幽深,透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沉痛。
一直睁着眼躺到6点整。
顾庭才终于下床,拉开紧闭的窗帘。
可是没有一丝天光顺势投进屋里。
因为此时的屋外比屋内更加漆黑,好似张着深渊巨口的怪兽,仿佛要将天地都吞噬殆尽。
密集的雨点哗啦啦浇在玻璃上,形成了一道严严实实的水帘,模糊了屋外狂风大作的世界。
这确实是一场超强台风。
但得益于这场台风,昨日网上的风波已经彻底被#超强台风伊万斯突袭海南#、#祈福海南#、#气象部门失职#等台风相关话题压了下来。
只是他们俩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赶回剧组了。
顾庭给艾瓷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机械女声再三在电话那头响起。
——难道是还没起床?
顾庭索性直接到艾瓷房门口敲了敲门。
“扣扣扣。”
“扣扣扣。”
“扣扣扣。”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房间里却始终没有动静。
顾庭的眉心越蹙越紧,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终于掏出手机按了几下:
“喂,请问是前台吗?请您给906房间打一个电话……”
“……没有人接听是吗?”
顾庭挂了电话,向来淡漠疏冷的脸上难得有了一分忧色。
——她出事了吗?
……
“小顾总。”
酒店总经理恭恭敬敬地带着房卡赶到:“这是906的房卡。”
“开吧。”
“是。”
经理正要刷开门。
“等一下,”顾庭突然出声,“让她来。”
他指了指经理身后的女秘书。
“是。”
“滴——”
房门开了,秘书把着门,恭敬地等着顾庭先进。
“你先进去看看。”顾庭又对秘书道。
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还是让女生先进去为好。
“小顾总,里面没有人。”
顾庭大步走进房内,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何止是没有人,被褥、拖鞋、洗漱用品……全都整整齐齐,像是昨晚根本没有人在这里住过一样。
但是艾瓷的手机却摆在床头,行李箱也好好地躺在地上。
顾庭沉声道:“去调监控,看906的客人什么时候出的房门。”
……
“小顾总,”总经理收到了监控室的反馈,觉得这事有些灵异,头皮忍不住有些麻,“906的客人……没出过房门。”
“把监控录像给我。”顾庭干脆利落道。
他很快收到了录像,看着屏幕上自己和艾瓷出现在走廊尽头,右上角的时间显示的是昨晚的21:46:18。
他们在房门口道了别,艾瓷神色如常地进了906房间……
右上角的分钟和秒数飞速跳动,监控里过了一夜,再没有人出现在走廊里,直到他自己今天早上出了门。
顾庭突然想起那一夜神秘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艾瓷,和同样没有任何人出过房间的走廊监控。
他的心中闪过许多猜想,眼底的眸光明灭不定,宛如有滔天波浪翻涌而来,又最终被暗自压下,归于平静。
“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外传。”
待总经理和秘书走后,他才掏出手机拨了另一个电话:
“林哥,艾瓷真的是你的表妹吗?”
“当然了,真的不能再真了。”林倾信誓旦旦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你以前为什么从未提过这个表妹?”
“我以前好好的跟你提我表妹做什么?难道让你俩相亲吗?”林倾打着哈哈。
“跟我说实话。”顾庭沉了声音。
隔着电波,听见顾庭带了几分警告的冷淡声音,林倾仍然头皮一炸,浑身都仿佛被他严肃的语气冻住:听起来顾庭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难道瞒不过去了吗?
可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暴露艾瓷的身份。
林倾硬着头皮顶住压力:“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干嘛拿假表妹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艾瓷长得那副模样,一不留神就给我搞爆一个热搜,放你身边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她要不是我表妹,我能冒这么大风险?……”
说着说着,真戏精·林倾还哽咽了两下:“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竟然不相信我,我真是太失望了……”
顾庭举着手机,仍然站在走廊上,昏黄的廊灯下,他的眼神愈凌厉。
林倾不肯说实话。
那他只能用另外的手段来查了。
“喂,老何,查一下这个人……对,是个女孩子……”
收了手机,顾庭转身回房。
走廊的尽头不期然出现了那个让他找寻了许久的曼妙身影,不疾不徐地朝他走来。
顾庭背着光,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清楚,压迫性的目光却向艾瓷兜头罩了下来,语气冷意十足:
“你去了哪里?”
一时没办法出气的江吾有些不爽。
他看了一眼那个抢了他戏份的女人,眼神犀利冷酷,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吓得腿软,可那个女人却还只是不卑不亢、不避不让地与他对视,神色轻松淡然,仿佛一点也感受不到他身上迫人的气势。
江吾若有所思。
这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帝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人物?
而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竟然还站在她边上,脸颊微红,殷勤地为她端茶倒水。
江吾的视线又转回地上,所有人抖如筛糠,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他吓得。
同样是富家子弟,也是有分三六九等的。
比如靳嘉淼在他这群狐朋狗友中,地位就略高一筹,可是靳家比起江家就不够看了。
帝都有四大世家,顾家、江家、余家和陆家,是金字塔顶层的家族。
被更强的武力和势力轮番碾压的靳嘉淼生无可恋。
他也没想到一时起的色心,竟然给他招来了这么两个瘟神。
“江总,吧台里搜出了这个东西。”
江吾带来的人已经控制了整个酒吧,他有心整治这个地方,手下的人搜集罪证便格外仔细。
江吾扫了一眼装在透明袋子里的药丸,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盯住靳嘉淼:“这是什么?”
靳嘉淼自然不敢说实话,边疼得直抽气边说:“感,感冒药。”
“哦?”江吾竟然还勾了勾一边的唇角,笑了一下。
最了解他的温尔和江予顿时屏住了呼吸,只感到汗毛都竖起来了。
江吾一旦这样笑,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
江吾淡淡吩咐道:“去给他们每人喂一颗感冒药。”
“不不不,这不是,不是感冒药!”靳嘉淼神色惊恐,其他人也跟着头摇得像拨浪鼓,叫的破了音,都顾不上喊疼了。
开玩笑,这可是烈性催/情/药,他们从来只用在女人身上,用在自己身上可太伤身了。何况看这位江家大爷的意思,怎么可能放他们去找女人疏解?
憋着不泄,伤上加伤。
而他们的五指小兄弟……
很不幸,两只手都用不了。
顺便又回想起刚刚被艾瓷碾压的恐惧,他们终于体会到了曾经那些被他们胁迫的女人所面临的绝望。
江吾不管地上那些人哭得是如何满面的鼻涕眼泪,求饶得是多么撕心裂肺,直接对助理吩咐了一下后续的处理,他就板着张脸对温尔说道:“回家!”
刚刚和同生死共患难的艾瓷交换了微信的温尔苦着张脸,恋恋不舍地和艾瓷对望着,弱弱地朝她伸出一只求救的手,然后便被江吾不留情面地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