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媛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手足无措。
飞凤不需要她的安慰,很快就调节过来,整理好情绪,她告诉温素媛:“从今天起,你想学什么,我都会亲力传授给你,毫无隐瞒。”
温素媛犹豫道:“你不是说让我救你……”
“不用在意。”
飞凤释然笑道:“你只要做好自己,事到临头再说不迟。而且你要清楚,你不欠我的,是我在请求你的帮助。到时做与不做,全由你来决定,我不会强求。”
温素媛依旧不知道飞凤所说的是什么事。
一整天时间,她都在阁楼上听飞凤讲述无明虎眼流的基础理论和入门方法。
飞凤把她学过的知识,倾囊而出毫无保留,让原本对格斗懵懂无知的温素媛,忽有种醍醐灌顶的大悟。在战斗本能的影响下,她的进步快到惊人。
“无明虎眼流,核心技巧是借势蓄力,讲究一击制敌,少有再出第二招的机会。擂台上也是如此,压冲机能将人体爆力提升到新的层次,借助关键性的瞬间爆,击溃对手,取得最终胜利。”
“虎袭,是无明虎眼流的基础技巧。既是标准的上三段进攻招式,也有摔技的技巧在里面,良好的利用虎袭能在近身缠斗时大概率取得优势。”
飞凤探手摸腰,然后骤然力,拳若寸光点在温素媛胸口的橡胶防具上,立刻将她击退四五步远。
她讲解道:“要点是先收再,收的同时手臂保持高度紧绷的状态,荡成一个小环,同时脚步要绕成大环,环环相扣,像是压缩弹簧那样,将力量积蓄到最顶点再出去。虎袭虽是基础,但一般人想要入门,也要几个月的时间。以你真武者的天资,半个月的时间我想应该足够了……”
话音未落。
啪!一声脆响。
温素媛的拳头停在飞凤胸口不足2c的位置,锐利的风将她的衣服微微撕开一个裂口,露出里面的白皙肌肤。
飞凤脸上一热,挡住衣服的裂口,嗔怒又惊讶地看着温素媛。她认出来,这正是标准到虎眼也跳不出问题的虎袭,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技巧性,都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刚想问:“你……”
“你里面怎么没穿衣服!”温素媛慌忙捂眼,双颊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飞凤极力解释道:“我穿了。只是你力气太大,进……进的太深,才露了那么多!”
小插曲过后,继续练习。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温素媛每天都会早早的赶到无明拳馆,做完该做的清洁任务后,便偷偷跑到顶层阁楼。而飞凤每次也会备好点心,耐心地等待温素媛的到来。
温素媛对格斗知识的吸收能力像是无底洞,无论多么复杂困难的东西,她只需要用心就能信手拈来,进步速度飞快。
无论是基础的虎袭、还是高深的流星,温素媛都将其牢牢掌握在心。
这让飞凤备受打击。
她对温素媛的评价不是天才,而是比天才还可怕的怪物。不过她也现,温素媛的真武有一些不稳定,似乎是还没有彻底觉醒,需要某些东西来催化。
阁楼外。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躺在柔软的练习垫子上,汗流浃背,侧目相对。
“你天生就该是擂台上的主角,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羡慕你才对,竟然懂得这么多。”
“哼哼,被小怪物夸奖了。”
“呸,你才是!”
她们相视而笑,指着对方狼狈的模样,笑得极为开心。
……
今天是无明拳馆极为重要的日子。
“大选。”
张宏奉、杨丹之、孙青等教练尽数在场,正襟危坐。拳馆收的学员们也悉数出席,坐在下面交头接耳,学员们轻松的表情和教练们的紧张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大家都得知了消息。
在玛法帝国,格斗家的地位极高。他们中有一些人是出于兴趣爱好,而更多的,则是冲着打拳能够带来的名利和地位,这是一条可行性极高的出人头地的通道。
如果能一战成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比起歌舞明星,玛法人对格斗巨星的追捧程度堪称疯狂。因此,在座的学员里,想凭借打拳成为明星的占据大多数。
大选是无明拳馆从一众普通学员中筛选精英的内部格斗赛。
学员们抽签两两对捉,由教练对他们在擂台上的表现进行打分,然后挑选出重点培养的学员,与他们签订职业拳手合同。
接着,无明拳馆会替签约的人寻找本地经营格斗平台的公司或组织,安排相应的正式格斗赛。
能够参与正式比赛,才是成为职业拳手的关键标志。
普通人很难接触到正轨比赛的渠道,而地下赛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又太血腥危险,所以想安全出头,就一定要投靠类似无明拳馆这样的职业拳手培训机构。
无明拳馆一共有671名学员,95%男性,4%女性,1%性别不明。
温素媛算是半名学员。
她有资格坐在这里,但在大多数人眼里,她只是个凑热闹选手。男性为主的玛法社会,女性的能力备受质疑。
温素媛很有兴趣借机参加职业比赛,但也乐得现在的低调,她偷偷望向正板着脸坐在教练席的飞凤。
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中,她渐渐深入了解到了飞凤的性格。
她表面上是一个看破人生、满口道理的冷面姑娘,实际上是个好奇得像是猫咪,甚至有些天真的家伙。她对温素媛说的每一件事都感兴趣,而且深信不疑。
她最羡慕的,便是温素媛口中枯燥又无聊的考试,凭借分数就能赢得关注和赞美,多轻松惬意的生活啊!
她说她想读书。
温素媛则告诉飞凤:升学和考试,只不过是游泳池的缝隙,给水离开的希望,但对于整片泳池来说机会渺茫。
飞凤不信。
温素媛正在神游物外,忽然瞧见有人冲着自己偷偷眨眼睛,循着方向望去,正是飞凤,嘴角强忍的笑意已经快溢出来了。
她刚准备做个鬼脸,忽听见张宏奉教练清嗓高喝。
“馆主来了。”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正门方向。
一个几乎与门齐高的中年男人,缓缓走来,双眼泛青,似乎看不到东西。他步伐很重,带有精准的节奏,不会超过一厘米,也不会短缺一厘米。
所有教练齐齐起身鞠躬。
“馆主好。”
虎眼没理会这些礼节上的客套。他半盲的眼睛,望向拳馆天花板的监控摄像头,久久站立。
他忽然说:“上个礼拜,我说过,所有监控都要关掉。但那个,开着。”
众人没明白他的意思。
虎眼示意张宏奉,让他过来。他独自告诉张宏奉:“圣门的事有一定转机。但他们有一个条件,我们必须派人去圣门在红菱矿区新开的格斗场参加比赛。”
“我去。”张宏奉果断道。
“不。”虎眼目光渐冷:“他们说,所有人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