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兮吃下了药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对锦书说道:“你下去吧!”
“是。”锦书起身出去。
时兮扭头看着窗外,下面很热闹,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整个上京不用想都知道热闹非凡。
上京龙家的长孙娶妻,多少人来庆贺。
“只可惜,新娘薄命!”时兮抬手捂着烦闷的胸口,苦笑喃喃出声。
不管最后的结果能不能,都……
突然,时兮喉咙,一口血呕了出来。
她就趴在桌面上,顿时桌面上积了一滩,红色与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时兮疑惑的皱眉,看着吐出来的血陷入了沉思。
那颗药吃下去,到底是好是坏?
拿纸巾擦拭干净,时兮拿去马桶冲掉。
没有人会知道她吐血的,反正说了也还是那个样子,还不如不说。
……
夜晚,龙桓从外面回来,还顺手给她带回来了她爱吃的蟹黄派。
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今晚要早点休息。
时兮吃过蟹黄派之后便漱口睡觉去了,夜里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一双手一直在轻抚她的脸。
时兮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睁不开眼,只是心里明白,这轻抚她的人是龙桓,便放心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六点钟,房间的门便被敲开了,有人陆续进来,去浴室里弄好沐浴熏香的东西。
龙桓起身出去,纳月叫醒时兮,扶着她进浴室。
半个小时之后出来,开始穿衣化妆做头。
因为时兮身体不好,龙老夫人担心一直不吃东西会饿坏了她,所以吩咐厨房那边随时准备好燕窝这样的营养品。
做好造型妆容之后,时兮吃过东西,龙桓也从外面回来了。
“大少奶奶,换上衣服吧!”纳月和彩妆师上前。
两手提着衣架过来,把礼服拿开,给时兮换上。
沉重的雪白婚纱穿在身上,再从外面穿上保暖的大衣盖住,等到达了目的地才会脱下来。
“很重。”时兮说道。
身上的婚纱足足有十几斤,加上面料上镶嵌的珍珠宝石,昂贵无比。
龙家,不愧是上京的第一世家啊!
“好了吗?”龙桓推开门进来,问道。
“好了,大少爷请看。”纳月笑嘻嘻道。
时兮从落地镜转身,全身一片雪白闪耀,精致的面容细致的五官,微微含笑的看着他。
龙桓愣住了,忽然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伸手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时兮被抱得一个踉跄扑在他怀里,衣服上还有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散去的寒意。
“你……”时兮说道:“怎么了?”
怎么了?
刚才那一瞬间,雪白精致的她仿佛要消失了一样。
“没事,就是想抱抱你。”龙桓说道。
没事。
没事的,就是自己胡思乱想。
松开了时兮,他牵着她出去,在众人的拥簇下上了车,一路往婚礼现场去。
其他人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此刻时辰还早,但已经有不少人先到了会场。
柔夷就在掌心握着,面前的人喷香的味道随时都能闻到,真好啊!
可是,以前不怎么觉得,为什么如今。
为什么如今却反而很不踏实,总是很不踏实。
到了婚礼现场进去,时兮并不用在外面接待宾客,龙桓跟龙大爷他们都去门前迎客了。
时兮被带到休息室去等着吉时到。
一屋子女人热热闹闹的。
林娇娇靠过去,看她神情恹恹,说道:“距离开始还有三个小时,你先躺下眯一眯。”
“嗯。”时兮应声,躺在休息的软榻上。
纳月立刻拿了貂绒厚毯子过去给她盖上,一旁的化妆师坐在旁边候着,等时兮醒来在调整妆容和饰的。
“听说各国的人都来了不少,很多都是望族,还有其他的贵族人士,王子公主,可厉害了。”
“我们去看看。”
有人提议,顿时,休息室的人蜂拥出去。
林娇娇扭头看时兮已经睡着了,对纳月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一下。”
林父和时爸都在外面,作为女方的长辈亲人自然要见一些人。
林娇娇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标示牌之后进入会场里。
顿时,入目的巨大会场让她目瞪口呆,全方位封闭式的巨大会场,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水吃食,一个个穿金戴银打扮得俊秀或花枝招展的男女三三两两。
龙家……好厉害!
而且,这里的温度一点都不冷,恐怕中央空调不止一台,把整个会场弄得暖洋洋的。
她开始寻找父亲和时伯伯的身影。
躺在休息室睡觉的时兮睡得并不沉,或许是因为现在这个让人紧张的时刻,所以她能听到旁边的人说话的声音。
纳月高高兴兴的跟化妆师聊天的事情,外面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睁开眼又闭上。
“是这里吗?”外面,一个声音问道。
然后,有人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谁?”纳月走过去,打开门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慕容小姐。”纳月喊了声。
“时嫂嫂呢?”慕容楚笑道。
她顺眼看里面,果然看到躺着的时兮,面容上的笑容越纯真,对纳月道:“我能见见时嫂嫂吗?”
“抱歉,慕容小姐,大少爷吩咐了,婚礼结束之前,慕容小姐不能跟大少奶奶谈话。”纳月说道。
这些,是龙桓头一天跟她说的。
在婚礼结束之前,有些人不能跟时兮说话,她记住了。
而眼前这个觊觎大少爷的女人,更加不可能见大少奶奶。
“为什么?我只是想跟时嫂嫂说说话,没有恶意的。”慕容楚说道。
“没有恶意,我看才不像你,你这个人,上次还……”纳月张嘴就要继续说。
“纳月。”躺着的时兮开口。
“让她进来吧!”她说道。
慕容楚顿时笑了,抬手推开挡着的纳月进去,笑眯眯的喊道:“时嫂嫂。”
“慕容小姐,有什么话,只说吧!”时兮扭头看她。
她慵懒的躺着,没有起身的意思,休息室里只有几个人。
慕容楚坐在旁边,笑道:“嫂子说什么呢,以前是我年少不知事,但现在都过去几个月了,你和龙哥哥已经结婚了,我也就释然了,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懂事。”
年少不知事?
那也不过才三四个月之前的事情,这叫年少不知事?
纳月暗暗撇嘴,堤防的看着慕容楚。
眼前的人不老实,她是个坏人,不能不妨。
“我倒是想相信你的话。”时兮呼出一口气,看着慕容楚。
“为什么不能信?”慕容楚反问。
“信不信,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时兮没接话,继续自己自言自语一般:“人啊,永远自己拥有的而别人觊觎了也无法得到的,难道不是最大的自信吗?即便如何,你们也无法得到你们想要的,我便是不相信,也很安心。”
成功者面对失败者最嘲讽的一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