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后园的后门口。
许坏、石鼓牧、梅姑在一位头戴棉帽,白胡子垂胸的老头儿恭送之下缓步离开。
“许少,你就那么肯定前面有人在等着我们吗?”
“那是肯定的。”
许坏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微笑,语气十分肯定地道:“你要弄清楚,虽然咱们的长相与丰裕城的人没什么两样,但我们并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气质上肯定还是会有差异的,也就是说,眼力尖的人一下子就可以认定我们是外乡人。”
“这酒家卖的酒那么昂贵。能享受得起的人没多少个。常年窝在这家酒家喝红蛇酒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固定那些人。”
“那些人见到我们三个外乡人有意购买三十年份的红蛇酒,能不盯上我们?”
石鼓牧怔了怔,好久才一脸叹服地道:“神了!许少,您真是神了!之前在古淹城,你就看出黑心狐狸衣绪不怀好意。在这里您又马上肯定出会有人打我们主意。唉…这世上有了许少,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可都别想财了。”
“哈哈…行,这句话我爱听。”许坏得意洋洋地说道。
梅姑一瞪眼,“行了,你这家伙从来都是那么狡猾,有什么好得意的?当心阴沟里翻船。”
“哈哈,梅姑你也别这么说。咱跟着许少走,这不是也安全嘛。”石鼓牧可不敢打击许坏,越跟着许坏,他就越觉得许坏这个人真是智慧惊人。寻常货色就算修为高到绝顶,除非一口气将许坏杀掉,要不然还真会被许坏耍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那酒家老板也真是有趣啊!许少没有银星晶卡,无法直接刷卡支付300万银星币,愣是用实实在在的现金300万银星币买下一壶红蛇酒,我本来以为那老板要数钱数得满头大汗。谁曾想,居然弄来一把秤…一会儿就把300万银星币秤足了。”
石鼓牧回想起在后院里许坏支付300万银星币时,三大箱子的银星币倒出来,跟座小山似的,光芒闪闪。老板的眼睛当场都在冒金星,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去时的模样,就感到好笑。
“哈哈,人家敢开门做生意,要没点机智,那还怎么混?”
“也对哈…”
三人说说笑笑,渐行渐远。
这可就苦了在酒家正门对面巷子口等着大鱼的“丁老鼠”了。这家伙左等右等,等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见到大鱼出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前去给三爷报信的黑虎,却已经领着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过来了。
丁老鼠一见那两位家丁,顿时直打冷颤。
“丁老鼠,大鱼呢?”一位家丁阴着脸走过来。
丁老鼠一脸苦容,想吃了黄连般的模样,“姚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在这等着,就是没见人出来。”
“没出来?你等多久了。”被称作姚大人的家丁,眉毛一掀,一抹戾气闪过眼眸。
“快一个小时了。”丁老鼠小心翼翼地答道,说完就把脑袋垂下去了,不敢看姚大人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你个蠢猪啊!自以为聪明,连头猪都不如。你见过有人买酒,买这么久的吗?我告诉你,虽然是你现的大鱼,可大鱼要是从你眼皮底下溜掉,我拿你试问。三爷的怒火你也是清楚的,非把你吊在铁钩上风干不可!”
姚大人怒不可遏,几乎想一巴掌拍碎丁老鼠。丁老鼠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千不该万不该,逞什么能,为了在三爷面前立点功,什么都没考虑就把大鱼的事给汇报了。
这下要是失误了,那可怎么得了啊。
三爷嗜钱如命,贪婪无比。一旦与钱有关的事情失误,三爷勃然大怒,那可最是喜欢将人吊在铁钩上。同时十几个大铁钩,穿透肩膀、四肢、大腿,让你鲜血淋淋,还放在烈日里曝晒。
丁老鼠越想越可怕,双腿一软,再也站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满脸眼泪鼻涕地求饶,“姚大人,你救救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我明明一直站在这里盯着那大鱼的…”
姚大人气极,一脚就将丁老鼠踹到了巷子里去。
另一个家丁见状,走上前来,“老姚,据我所知,这家酒家还有个后园,后园还有个后门。如果大鱼跑了,肯定是从后院跑的。咱们别惊动其他人,绕到后门去看看。如果大鱼跑了,咱们得赶快向三爷汇报。大鱼是外乡人,请三爷多派点人,全城范围内寻找,肯定很容易找到的。”
姚大人笑了,“哈哈,还是老李你机智。要不怎么说,三爷最信任你呢?这事要事办成了,三爷肯定高兴。少不了你的赏赐,到时候老李你可得分我一口汤呀…”
老李谦虚地道:“老姚你这是说什么话呢?咱兄弟俩谁跟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老李脸上堆满了笑容,小眼睛缝里却直冒冷光,丝丝不屑流露,“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做你的春秋大梦啊!就凭你姚大傻配吗?这大鱼要是捞不着,你就等着背黑锅吧。可跟我老李没啥事…”
正当两位家丁领着黑虎、丁老鼠,绕道前往酒家后园时。许坏、石鼓牧、梅姑却已经绕到了丰裕城的城西,走马观花地走在大街上,一手肉串,一手烤翅。
“要我说啊,咱们丰裕城辖下最有特色,肯定不是什么牛儿山跑马湖…那些地方可都没什么稀奇。”
“靠,黄大彪子,你就吹吧!在咱这丰裕城谁不知道牛儿山,谁不知道跑马湖,那都是造型奇特的地点,非常好看。那些外乡人来了,哪个不是赞不绝口。”
街边一个小摊子,几声粗糙的争论声传来。原来是几个汉子坐在那边光着膀子喝着劣质米酒。争得面红耳赤。
许坏笑了笑,也没多在意。
他又不是真到丰裕城来旅游的。只不过是出来逛逛。说到底还是得回到旅店里去,用修炼打时间才比较实在。
然而梅姑却被他们的话给吸引了,她揪了揪许坏,目光露出一丝希冀。
“怎么?你还真想去那什么牛儿山、跑马湖看看?”许坏好笑地问道。
“来都来了嘛!”梅姑道。
“切!你们知道什么,在咱们这丰裕城附近,嗯,就在西城门外二十公里,有座旋风山知道不?”那黄大彪子大声说道。
“旋风山?谁不知道…不就是那座山谷嘛,山壁薄薄的,两边互接,中间露出一个孔。风吹来钻过孔,就会出呜呜呜的响声,鬼叫鬼叫的,听起来有些渗人,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
“那你们可就错了。上个月我闲着没事,跑到那旋风山看了看。我现旋风山里其实有个小山洞的,洞口不大,可里面却很深,能有的四五十米了。最奇怪的是,那山洞前一半冷飕飕的,后一半却热乎乎的,完全是个冰火两重天…当时有几个高手也进去了,出来后还大赞那山洞奇特呢!”
“还有这种地方?”
“可不就是…”
许坏心中一动,这不是冷热洞吗?以前在地球上也听说过这种地方。好多人不知道怎么解释冷热洞的形成原理,都归结于自然造化。实际上这的确是自然造化,只不过往深处想,却是与水系原气、火系原气有关。
冷的一半就是因为水系原气密集,热的一半却是因为火系原气密集。
对苦修者来说,这可不就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修炼环境吗?
“走!我们就去那冷热洞看看,正好西城门也就在前面了。”许坏不动声色地说道。
石鼓牧与梅姑一时没往修炼上去想。但听了那几个汉子的吹嘘,也着实起了好奇心思。
许坏愿意去,他们也乐得去满足一下好奇心。当下就随着许坏大步走向西城门。随着人潮走出西城门。没多久就消失在了西城门外的山林之中。
与此同时。
城东处一座大院中。
姓李的、姓姚的两位家丁,却带着黑虎与丁老鼠来到了一个白衣中年面前。
白衣中年躺在一竹制摇椅上,嘎吱嘎吱晃来晃去。
丁老鼠跪在地上,捣头如蒜,额头都磕出血来了还不自知,只知道拼命地求饶。
“求求三爷,饶了小的吧。小的对三爷真的是忠心耿耿。小的现了大鱼,一点都不敢隐瞒,第一时间就想到通知三爷。只是小的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那么狡猾,从后门溜掉了。”
“求求三爷,饶命啊…饶了小的一条贱命,小的一定将功补过,把那条大鱼找出来。”
白衣中年忽然坐直了身体,一张略有些苍白,一双随时闪着贪婪阴毒目光的小眼睛,令人不敢直视。
“李智,真是条大鱼吗?”白衣中年没有看丁老鼠,直接看向了那姓李的家丁,似乎对这位姓李的家丁比较信任。
李智答道:“是的,真是大鱼。那卖红蛇酒的朱老头见到我们去了,还是给三爷几分面子的。他跟我们说,那个外乡人自称姓许,确实以300万银星币现金买走一壶三十年份的红蛇酒。然后从后门走了。”
白衣中年的目光一亮,“300万,还是现金?妈的…这朱老头可真是了大财啊!可惜那朱老头有点靠山,否则老子就让他活不过今晚。李智,这件事你马上去安排,把人给我撒出去,务必把那姓许的外乡人找到…至于丁老鼠你呢…你也跟着去,嘿嘿,不过你记着,你的命暂时寄存在我这里,找不到姓许的外乡人,你等着被风干吧…我可是好久没见过人形肉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