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吹澜本来已经觉得自己已经摸准了许坏的脉络,觉得许坏就是存心要言语羞辱他,激怒他,好让他失去理智,失去情绪控制力,进而对付他。
只要他忍住了,看清楚许坏的目的,根本就不怕许坏那张长着毒舌的嘴。
可他现许坏居然兜了一个大圈子以后,还是为了羞辱他。而且他居然还不知不觉地配合了许坏。
就这下,他就算是有再好的控制力也是如同即将崩溃的堤坝碰到了洪水,心里头铸就的那层防火墙当场就崩塌了。
“许坏,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该死一万次的杂种,你居然说我自卑,你居然说我留在这里对付你是为了向你证明什么?”
“对啊,我是问你呢,你想向我证明什么呢?说出来吧,我看看你证明了没有。”
“放屁!狗日的许坏,你算什么东西,我堂堂云吹澜,云家最强者,戕人组织的尊主,中千位面超级强者的衣钵弟子,你怎么配与我相提并论,我根本就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不需要向我求得证明,你留在这里跟我废什么话?说白了,你还是想证明什么,只是你不敢承认你的自卑而已。好吧,为了满足一下你的自尊心,我就善心,称赞你一句,你的算计不错,你的智慧不错,可以不?”
云吹澜恶狠狠地盯着许坏,他觉得自己要被许坏气疯了。他觉得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没法顶得住许坏那张嘴。
见到了许坏,就不该说什么话。直接就得撩起袖子开干!宰了许坏一了百了。
“许坏,我再重申一句,我无需向你证明什么,你没有那个资格。我只问你一句,帝宫领到底是谁,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问那小子?嘿嘿,其实你也认识…”
“什么?我认识?”
云吹澜无比震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惊呼:“难道帝宫领也与武神宫有关系?”
许坏嘿嘿地笑了,心道,这小子反应还真不慢。嘴上却故意刁难:“可惜,我不告诉你。这世上知道帝宫领是谁的人恐怕只有我一个人了,你要是想知道求我呗…如果你觉得求我很丢脸,那你就自己慢慢琢磨,等琢磨出了答案,再来向我求证,我来给你证明。”
又是证明?
云吹澜正在气头上,猛听这两个字,就觉得想吐。
再也压制不住怒火,狂咆道:“证明证明…许坏你怎么不去死啊!我告诉你,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仅要用臭狗屎塞满你的嘴,还要将你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呵呵…
听到这四个字,许坏就乐了。云吹澜似乎还不知道,他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什么凌迟酷刑对他来说,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就跟在洗桑拿似的。
“好啊,我就等着看看,你怎么将我千刀万剐。”许坏嘿嘿一笑,故意搬来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戏谑地看着云吹澜。
云吹澜满脸黑,仿佛有一束束墨丝在脸颊边狂喷!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许坏你别得意,你马上就知道我的手段。你以为我留下来等你,就只是简单地扣住肖古城这个人质吗?”
许坏脸色变了变,听其音辨其意,云吹澜似乎还留了一手,心中暗感不妙,神色却丝毫不动,他有足够的自信,或许他不一定杀得了云吹澜,但云吹澜只要想到要平安离开武神宫,就别想在他面前闹出动静来。
“好啊,那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咯。”
“装!你尽管装吧!你马上就会知道我云吹澜敢留下来对付你,让你吃苦头,就绝不会只是空口白牙。”
云吹澜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自信,突然双手伸到半空啪啪拍了两下,声音十分响亮。
议事厅的后面,立即出现了四道人影。竟然是两位侍卫押着梅姑与玉仙荷。
两女都被一种一看就知道是特制的绳子捆绑住了,嘴上塞着白布,瞪着双眼,十分不甘心地被推出来。
“梅姑!”
“仙荷!”
看到两女被抓,肖古城与南萱陵顿时脸色剧变,眼冒怒火。直接冲到前头来。
肖古城怒喝道:“云吹澜,你这个小贼,真是卑劣无耻。你居然早就绑了梅姑与玉仙荷来当人质。你除了绑票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
云吹澜得意洋洋地说:“肖古城,现在知道愤怒了吧,知道着急了吧,刚才你们不是还得意洋洋吗?风水轮流转,这叫现世报。”
“云吹澜,放人!把他们放了,有什么冲我来。”肖古城怒道。
云吹澜不屑地说,“肖古城,在武神宫你是青龙神将,但在我这,你屁也不是。我要杀你根本无需这么费劲。我要对付的是许坏。”说着,直接无视了肖古城,双眸直勾勾地盯住许坏,怨毒之极。
许坏微微地笑了,“云吹澜,这么说,你还是怕我!你智慧上不及我,算计上不及我,修为上不及我,样样都不及我…如果没有采取绑票人质的土办法,你可能在我面前都站不稳。”
“放屁!”云吹澜怒道:“许坏,你最好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是谁在我手里,再考虑该说什么话。否则别怪我对她们不客气了。”
许坏哂然一笑:“你好像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难道不是?”
“错了,刚才的确是在羞辱你。但这会儿还真不是在羞辱你。这会儿我是在激将你。激将法…懂不懂?”
“激将法?”
云吹澜气极,他觉得许坏还是在羞辱他。世上哪有这样行激将法的,对人使激将法,还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这算什么?
“对,就是激将法。”许坏却是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又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愿意被我激将一次吗?”
“许坏,你当我是白痴吗?”
“你觉得你是白痴吗?”
“我当然不是,许坏,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羞辱我,我立刻就让这两个女人在你面前血溅七尺!”
“既然你不是白痴,你就应该明白,本将会对你使激将法,那是对你的尊重。觉得你还算是个凑合的对手。而你呢,你如果真的不是白痴,觉得自己值得我去尊重,那就应该痛快点接受我的激将法,乖乖地把她们放了。”
云吹澜愣住了。
其他人也傻眼了。
许坏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会如此妖孽。面对这种绑架的局面,居然还能堂而皇之地羞辱云吹澜。完全是把云吹澜说进了一个超级尴尬的局面之中。
明摆着,云吹澜把人质放了,没得说,肯定是大白痴一个。不把人放了,嘿嘿,同样是个白痴。正反,云吹澜这个白痴的帽子在许坏这边是永远都摘不下来了。
往后几百年,除非世上再没有人记得这个场面,不再记得许坏与云吹澜这两个人,否则还是会有人说云吹澜是个白痴。
论智慧的话,云吹澜显然不能算是一个白痴。白痴能修成现在的修为吗?肯定不行。
正因为不是白痴,他才自己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局面有多难熬,才知道他这个白痴的名号是摘不掉了。
如果不是云吹澜现在手里掌着两个人质,许坏身边这些神将长老之类的肯定会笑翻。即便是现在,连皇甫成峰那样老成的老头儿,脸皮都在直抽抽,很明显是在强忍着笑。
“狗日的,许坏,你不用套我。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的白痴。竟然妄想用你的嘴皮子骗我放人。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要恨,就恨你自己,要不是你自己自诩风流,天下的女人都爱你,我又岂会费尽心思还绑了她们两个?”
许坏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这么说,你是不想放人了?”
“人,我当然要放。但却不是以这种白痴的方式,简简单单地便宜你。”
“那你是想怎么样?”
许坏摊了双手,又坐了下来。
云吹澜冷冷地盯着许坏,嘲讽道,“许坏,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真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对手,到现在还能装得这么若无其事。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宁愿不算计庄神将的宫主印玺,也要第一时间将你灭掉。”
“得,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我苦口婆心劝你别白痴,你不听。你就做白痴吧。痛快点,要我怎么样才肯放人?…噢,你别跟我说,要我当着你的面先剁掉自己一双手吧?”
云吹澜怔了一怔,眼中精光爆射,那却是一种十分狠毒与兴奋的精光,“许坏,看来你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想什么。没错,我刚才就说过了,要将你千刀万剐。像你许坏这种人,自命不凡,自诩风流,其实也是个鼠辈。我若说让你为了这两个女人自杀你肯定不肯,也肯定不愿意,我也没白痴到有这种奢望…”
云吹澜话音一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许坏的右手,“因此,我要你剁掉两只手,一只手换一个人,肯不肯你自己看着办,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超过三分钟,我杀了她们,直接离开武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