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盛夏再没有见过顾一川。
她签下了合同之后,他身边的助理立马就拿走合同,并开车将她送到了佳期影视专门供工作人员以及旗下普通明星居住的一栋连排寓所。
如今,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仍没有接到关于程悦导演的那部戏的任何通知。
她专门上网查了一下顾一川以及佳期影视传媒的所有消息。当然,关于顾一川的信息少的少得可怜。
27岁,男,佳期影视集团总裁。
还不如不说。盛夏撇撇嘴,是个人都知道顾一川是男的好吗!
不过,关于佳期影视传媒的资料倒是不少。
什么国内第一个导演,经纪人,演员,编剧,灯光、美术、武打,后期,制片等全线签约的影视集团。
拥有国内顶尖的电影院线和摄影棚之类的……
反正盛夏来了半个月,这些都没接触到。公司严格的制度倒是很领略了一翻。
竟然,刚进公司的所有艺人,都要经过公司的培训。
培训课程乱七八糟,形体训练,艺术知识基础,红酒、珠宝、建筑、古董等各种上层富家千金才需要钻研的艺术鉴赏,甚至化妆,服装等,都要学习。
培训完了,还不是结课这么简单,还要去盛世集团旗下的酒店或者娱乐会所、赌场接受考核。
考核形式也会五花八门,可能是在某个夜店,不失身,取得一张10万元以上的支票。
可能是自己从编剧库选取一个剧本,从某个酒会自己去拉一笔投资,数额不限,但必须有人支持,就算100块也算成功,但前提是,不能作弊。
也有可能是陪盛世公司的高层外出陪客户,至少要喝倒一名客户,但你不能醉。
或者,去某个郊外的农庄住几天,结交五个以上的朋友。等等,很多奇葩的东西。
盛夏曾经询问过,一个演员,为什么要搞得跟商业间谍或者交际花一样,培训班的老师给了两个答案。
一,这是总裁的规定,你要是不愿意,毁约,赔偿1200万,卷铺盖滚蛋。
二,一个好的演员,不仅仅只是演戏上成功,还要有广泛的人脉,圆滑的处事技巧,以及足够匹配你身份的手段和能力。这样,才能经久不衰,始终站在演艺圈的第一线。
盛夏一大学刚毕业的学生,都还没入社会,就更需要上这些课了。
不过,盛夏是他们这一期培训班最后进来的一个,跟他们的训练有点脱节,好像课程也不一样。
比如现在的结业任务考核,其他的三个女星,都是去今晚在黄浦江边的“夏日夜会”游轮上参加宴会,有人的任务是结识富商,有人是陪高层谈合同,有人则是诱惑富商去游轮的底层赌博。
唯独盛夏,竟然是去醉生梦死会所卖酒,还至少要推销出去三瓶价值一万以上的红酒。
而且,还有规定的入场和离场的时间。规定时间完成不了,培训就不能结业,也就没有表演合同。
盛夏对这种任务很是胆怵,可是想想完不成就没有戏演,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眼看着有两个女生已经在化妆间收拾好,打扮的美艳不可方物,盛夏低头瞅着自己,还是牛仔裤,T恤衫。化妆间自己的梳妆台上,连个好点的眼线笔都没有。
“唉。”盛夏轻轻的叹了口气。
“哟,盛大小姐,你这还不赶紧忙活,准备在这等天上掉馅饼呢?难不成靠着爬了主管的床进来的,还要靠着爬主管的床出去?”
盛夏正站在镜子前叹气,忽然,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刺耳的女声。她循声回望过去,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陆小曼那不知道塞了多少海绵才挤出来的快露出了一大半的胸。
从住进来这里半个月,陆小曼这张狗嘴里就从来没有吐出过象牙,盛夏并不打算搭理她。
她收回视线,侧身走向旁边的一排私人衣橱。准备挑一件稍微看得上去的衣服去醉梦。
被无视掉的陆小曼显然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盛夏,而是踩着她十多公分的细高跟鞋又紧赶着挪到了盛夏的衣橱旁,手指一拨拉,不怀好意的划过盛夏的那一排衣裙:“哟,盛夏啊,你就这么些地摊货可以穿?多掉价啊,好歹也是艺人。我那儿刚好有件Dor的新款裙子,要不租你穿?一次一百,不能再便宜了。”
说罢,她得意的在盛夏面前捏起了兰花指,故意显摆起她那才花了几万块做的红艳艳的美甲。
盛夏的视线倒是完全没有放在陆小曼的指甲身上,而是从容的挑起衣架上的一条海蓝色及膝荷叶边裙子,施施然回身看着陆小曼道:“我穿的再怎么廉价,也比你穿成这样去卖肉要好。”
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加倍奉还。对于陆小曼这种人,盛夏向来不软弱。
陆小曼被盛夏这一堵,气得脸都白了,指着盛夏的鼻子就骂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小犊子,嘴巴这么贱,还能爬上主管的床。床上功夫是有多好,才能中途插班进来培训!”
本来,佳期的培训是一期四个人。盛夏来的那会儿,人已经满了,课都上了两星期。所以,对于盛夏这个插班生,陆小曼意见很大。
要知道,她当时可是花了一百万,才买通了佳期的高层,签了这份合约的。而盛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从这一身穿着上就能看出来是个穷鬼,什么演戏的经历都没有,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却能获得这样的特殊对待,陆小曼认定了她就是潜规则来的。
盛夏倒是对她的谩骂和侮辱免疫了,她浅浅一笑,然后明媚的迎上她的目光,“我好歹还能爬上老板的床,你能么?凭你这二两胸?”
话音刚落下,盛夏当着陆小曼的面,故意抖了下自己即便是被衬衫包裹住,但仍旧丰满的胸。
“你……”陆小曼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胸太小,一直是她心里最深的痛。
“我要是你,就去塞硅胶,一劳永逸,不用天天找海绵。”盛夏觉得自己打击的还不够,于是又轻飘飘补了一句,“但愿你今晚能卖个好价钱。”
然后不等陆小曼说话,盛夏拎着自己的裙子,走进了换装间。
“你个狗娘养的小杂种,等我爬上了顾一川的床,看我怎么弄死你个小蹄子!”
陆小曼看着盛夏骄傲离开的背影,一面狠狠在心里誓,一面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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