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顾雪晴望着穆浩然，瞳孔渐渐失焦放大了起来。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顾雪晴一时半会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她要活下来，这是她心底最原始的渴求。
所以，她就光着脚朝着门口逃离了去，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任他宰割。
眼尖的穆浩然直接扯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给重重地摔到病床上。
他匍匐在她身上居高临下锁着她恐惧的眸子，缕着她立凌乱的头，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眼部轮廓道：“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
“我不要，放开我！”
顾雪晴拳打脚踢着禁锢自己的男人，可收效甚微，因为害怕死亡她的脸色都近乎于死人白了。
她很想再看看女儿憨憨吃奶的可爱样子，想听到她的打嗝声、嬉笑声，想听着她叫自己妈妈，还想把最原始的证据找出来。
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她吃力地按响了床头的紧急铃。
闻讯而来的护士慌张地推开门，就看到了满地狼藉和不停呼喊救命的女人。
“护士小姐，这位病人精神状况差劲还试图跳楼，赶紧通知医生来给她注射镇定剂。”穆浩然泰然自若地吩咐着护士，又替温雪清盖上了被子：“雪晴，有病就要好好治，不要讳疾忌医。乖！”
言毕，他拍着她的肩膀，还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
“穆浩然，你才需要镇静剂。你个疯子，就该去疯人院，”顾雪晴拼命地坐起身朝着护士呼喊着：“救我，他要杀了我。赶紧报警！快！”
与此同时，顾雪晴抓起手边能所碰触到的枕头，水杯等等对着穆浩然砸了过去。
“穆浩然，我恨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顾雪晴死劲地捶着他，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啊！”一旁的护士害怕地大叫了一声，她觉得情况越不受控制了，赶紧叫来了医生。
一针下去，她就开始觉得四肢无力，眼皮也沉得睁不开了。
但她不敢闭上眼，就那么死死瞪着穆浩然，咬牙切齿，声音很是微弱：“穆浩然，你不得好死，我下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很轻很弱，仿佛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一样。
“你先把这辈子欠我的一切还给我再说，”男人睥睨了一眼还在垂死挣扎的女人，望着她逐渐失焦的双眼。
他用手指往下扯着她的眼皮，顾雪晴的意志力渐渐涣散了起来，她没办法使劲瞪大眼睛。
她好困，她的眼皮好重。
“我……恨……”
真的不想睡，也不能睡。
“呵，恨？全世界都可以恨我，唯独你没资格，顾雪晴！”穆浩然吼完，就催促着：“赶紧推她去手术室，眼角膜存放的盒子准备好了吗？”
担架床在地上一阵滚动之后。
“呲呲”几声声响，一阵刺眼的手术灯亮起来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受到穆浩然一手撑着她的眼皮，一手拿着什么东西往她眼睛里滴着。
“够了，够了，眼睛液体的麻药不易过多，”护士在一旁紧张地提醒着，又低声询问着穆浩然：“现在可以请陆医生进来了吗？”
原来是眼部的麻药。
顾雪晴现在是彻底地睁不开眼了。
她还仅剩着迷糊的意识里听到了穆浩然冷冰冰地说着：“把她脸给遮好，不要让陆子辰看到她五官。”
在顾雪晴昏睡过去的那刻，她感受到一双熟悉有温度的手正拿着镊子在她眼球上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