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笙看着他:“怎么不接电话?”
厉衍看了穆影笙一眼,接起了电话。电话那一头是周治平。
他回来的消息并没有想瞒着,更何况过几天,楚家要举行认亲宴。现在整个大院基本都知道了。
周治平就是打电话来问这事的。
“衍哥回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安排一下,跟你好了聚聚。”
“也是前两天刚回,这不正好打算给你们电话,你就先来了。”
“说明我们兄弟有默契啊。”周治平签下手中的文件,放到一旁:“聂泽聂浚刚好都在。我妹妹也回来了。今天晚上,我作东,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厉衍没反对:“我刚好有事找你。”
穆芊芊,是时候解决她了。
“巧了,我刚好也有事找你。”
挂了电话,厉衍想着上辈子的时间线。这个时候,周治平还没有跟穆芊芊确定关系。
这个时间点刚好,还来得及阻止。事实上就算是周治平真的跟穆芊芊定下了关系,他也能把他们的事给搅了。
穆芊芊那个女人。不配!
“怎么了?你有事?”
“周治平让我们晚上去吃饭,他说他作东。”
“好啊。”穆影笙点了点头。周治平上辈子是穆芊芊的丈夫,这辈子,她跟厉衍在一起了,以后还要打交道的。
厉衍看着穆影笙,想到上辈子穆芊芊鸠占鹊巢霸占了本来属于穆影笙的位置,他就不想让穆芊芊好过。
“你知道周治平跟穆芊芊的关系吧?”
“怎么了?”穆影笙点头:“他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厉衍看着她清澈的眼:“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穆芊芊跟周治平?”穆影笙想了想,耸了耸肩:“祝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算是她自内心,十分真心的祝福了。毕竟上辈子,他们两个感情不就挺好的?
“穆芊芊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好像并不喜欢你。你难道就不恨她吗?”
很突兀的问题。穆影笙眨了眨眼睛,一脸莫名:“我为什么要恨她?”
穆贵和对三个孩子,其实都是一碗水端平。尽量做到公平公正。
只是在穆芊芊的角度来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明明她不过是一个养女,却把父亲大部分的关爱都抢走了,她当然会不舒服。
“好吧。”穆影笙摊了摊手,实话实说:“我确实不喜欢她。穆芊芊这个人,总是喜欢装可怜,把别人当傻瓜。而且自私自利,有点见不得别人好。只是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爸的亲女儿。只要她不惹到我头上,一些小事,我也懒得跟她计较。”
不过就是扯扯嘴皮子,她酸自己几句。小姑娘之间的这种小矛盾。真的不值得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不介意跟厉衍说实话。她跟厉衍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生死,以后还要结婚,在一起。
虽然她最大的那个秘密她因为有些纠结,还没告诉厉衍,可是这些她真实的想法,她不介意让厉衍知道。
“所以我不恨她。但是我也不喜欢她。”
厉衍知道,穆影笙的正直跟善良。只是她心善,他却不想让穆芊芊太好过。
“你不喜欢她,我可以让周治平跟她分手。而且我保证,她这辈子,都不要想嫁进京市的上流社会。哪怕是有钱人家也不可能。”
穆影笙听着厉衍话里的认真,一时有些诧异:“你开玩笑的吧?”
“我认真的。”想想穆芊芊以前对穆影笙做的。哪怕这辈子的她已经没有机会再占着穆影笙的身份了,可是厉衍却没办法忘记她曾经做过的事。
“你不喜欢她,我就想办法让她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他的眼神让穆影笙完全无法置疑。更何况她相信他真的做得到。摇了摇头,看着厉衍一心想为她了头的模样,她有些感动。
“厉衍,我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我跟她没到那个地步。”
穆芊芊虽然会耍一些手段,可是她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吃过亏。说几句酸话,她可以当作没听到。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管如何,穆贵和对她都有养育之恩。如果穆芊芊跟穆凯过得不好,穆贵和又怎么会好呢?
这是为什么,她能忍耐穆芊芊的原因。
厉衍的眉心微微拧起。穆影笙不说理由,他其实都能猜得出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穆影笙都是最善良的那个,她一心顾忌她养父养母的话,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
“哪怕她背叛了你,你也不恨她吗?”
“背叛?”这话从何说起?穆影笙眨着眼睛看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穆芊芊她做了什么?”
厉衍看着她,握紧了她的手:“阿笙,我问你个事,如果有一天,穆芊芊冒用你的身份,她偷了你的玉坠,然后去跟楚爷爷楚姐姐相认。那样的话,她就成了楚家的千金大小姐,可是你什么都不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恨她吗?”
这个问题让穆影笙愣住了,他没有去怀疑厉衍的话,而是第一时间想到了上辈子。
“你真的没有见过这块玉吗?”
“这块玉好看吧?”
“是啊,我特别喜欢,我觉得自从我戴上这块玉之后,我的运气就开始变得奶好了。”
“阿笙,你觉得这块玉怎么样?”
穆芊芊说的那些话,此时突然就变得清晰无比。穆影笙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上辈子,这块本来是楚家传家的玉出现在了穆芊芊的脖子上?
她跟穆芊芊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可是每次见她,她都把玉戴在身上。穆影笙不敢说多了解穆芊芊,可是有一件事情她是清楚的。
穆芊芊其实对于钻石饰的热爱,要远远高于玉器。
可是她后面几次见她,穆芊芊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脖子上戴的都是她现在戴着的这块传家玉。
这说明什么?
穆芊芊一直不想让人知道她是穆贵和的亲生女儿,那真的是耻于自己的出身,还是另有目的?
如果她那个目的,刚好跟自己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