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穆影笙手上这样的玉,能让她一出生就戴在身上,那她的出身一定是非富即贵的,至少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有没有可能是她堂叔上班的时候,跟老板生争执,然后把穆影笙抱走?
“好。我现在就打吧。”
穆影笙说话的时候,其实有点紧张。
她并没有想过要去找亲生父母的事,今天要不是把这块玉翻出来,她根本不会想着自己的身世有问题。
也是啊,那时怎么没想到?谁家会往小孩子身上放一块这么贵重的玉?
拿出手机给穆贵和打电话,穆影笙的心跳快了几拍。
她忍不住就转身看向厉衍,厉衍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给了她一记眼神示意。
“爸。”
“阿笙啊?”穆贵和接到穆影笙的电话很高兴:“不是说出任务吗?怎么有空打电话啊?”
“任务暂时完成了。现在有点空闲时间,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完成啦?危险不危险啊?你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穆影笙的喉咙有点哽。事实上穆贵和对她真的很好:“我没受伤,都很顺利,你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爸。”穆影笙深吸口气,有些紧张的她看了眼厉衍之后,深吸口气:“E个事,我想问一下你。”
“什么事?你说。”
“爸,堂叔叫什么名字?”穆影笙怕穆贵和不知道,还特意说明了:“就是,当初把我抱到我们家的那个,让你收养我的堂叔。”
“阿笙,你——”
穆贵和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穆影笙会问这样的问题:“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问问。”那些推测,现在还没有证实。她不想跟穆贵和说。再说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穆贵和的堂弟,她不想随便冤枉人。
“阿笙,你,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你亲生父母了?”
“没有。”穆影笙摇头:“我是得到一点线索,所以我想问一下。”
电话那边的穆贵和沉默了,他不说话,穆影笙也不急着去催他。
等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穆贵和的声音终于又一次响起在电话那头。
“你堂叔叫穆州。”
“那,爸你知道,他原来在京市,是在哪个单位上班吗?或者得哪家公司?”
“不知道。”穆贵和摇了摇头:“他以前也是当兵的,在京市。”
穆贵和的话一出口,穆影笙本能的看向了厉衍。
厉衍没听到穆贵和的话,挑眉看了看她,似乎是在问她情况。
“那,他后来呢?你说他死了?”
“是啊。”穆贵和想到堂弟的死,说是堂弟,其实那个堂弟比他也没小两个月。当初两个人还是一起进的军营。
后来他受伤,因伤提前退役。可是堂弟却是一直在部队里。
事实上他并不清楚,穆州有没有退役,是不是从部队出来去找了工作。
等他知道的时候,穆州已经死了。车祸身亡。
“爸。你上次说他是病死的?”
“啊?是。是啊。”穆贵和点头。这话其实不是他说的。是穆州的父母去京市认领穆州的尸体,那边的人说的。
可是他看了报道,那个被车撞的人,分明就是穆州。
偏偏穆州的父母回了家,都只字不提这事。他上门去问,穆州的父母反而说他眼神不好,认错了。
他们是穆州的父母都这样说,那他这个当堂哥的又能说什么?更何况还不是本房的堂哥。还隔了两房。
“阿笙,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事了。”穆影笙又问了几句穆贵和他们的近况。这才挂了电话。
厉衍正在看她,她冲他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爸说的那件事,可能是真的。”
“什么?”
“我堂叔不可能是因为跟我父母有仇才把我抱走的。”穆影笙淡淡的解释:“因为我爸告诉我,我堂叔也是一名军人。”
穆影笙的话让厉衍沉默。他伸出手,又看了眼她胸前挂着的那块玉。
看着他的动作,穆影笙加了一句:“我想,可能真的是我堂叔看到了人贩子,所以救下了我?”
“这也说不通。”厉衍否决了:“如果他是从人贩子手上救下了你。那么为什么不把你交给警方,让警方为你找父母呢?”
“……”这个问题,穆影笙还真没想过。
“他为什么要把你送到庆市?送给你父亲?”
穆影笙嘴唇动了动,想了半天才想起了之前穆贵和说的话:“他说那个时候看到我爸没有孩子。所以把我送给我爸,让我爸以后有个可以养老送终的人。”
“那你就没想过,如果你说的,你堂叔是个军人,不可能因为跟人有私怨,就把你抱走。难道会不知道,你失踪了,你的父母一定会找你?他不把你送给警方,不让你回去找父母,反而把你送给你爸?”
“……”认真说起来,这也说不通。穆影笙却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解释了:“要是,他就是这样自私了一次呢?”
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但是厉衍总觉得不太对劲。
“你说,你堂叔叫穆州?”
“对。”
厉衍没有说话,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是我。帮我查一个。很早以前,在部队的。老家是庆市的,然后后来在京市当兵的。恩,对,名字叫穆州。你查一下。越详细越好。”
挂了电话,他看着穆影笙。
“你堂叔虽然不在了,但是他工作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线蛛丝马迹。我想,应该会有线索。”
“好。”
穆影笙并不急,虽然,她也很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厉衍挂了电话,拉过她的手。
“你会恨他们吗?”
穆影笙摇了摇头:“恨人太累,我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要做。我不想去怨恨。”
上辈子。腿被李良新弄伤,她恨吗?肯定是恨的。
可是后来,她就没有空恨了。穆家的债务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每天想的都是尽可能的多拍点戏,多接点演出,好早一点还钱。
这辈子,她没有伤到腿,进了军营,她要做的事就更多了。哪里有空去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