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涛左手指间银光一闪,轻轻一推,右手闪电般伸出,稳稳将掉下来的那扇玻璃接在掌心。
然后轻轻将它立在窗台下。
身子向前一纵,就地一个翻滚,整个人已经稳稳地落入屋中。
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要是换了别人,不借助点光亮,肯定是要到处乱撞的。
可是岳林涛练习过夜间视物,他站稳身子,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几秒钟之后,就依稀可以辨清屋里的摆设大致的形状和位置。
他放轻脚步,慢慢向床边靠近。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昭示了他此刻心里的紧张,不过胜在他经验丰富,尽力的放轻呼吸,免得惊动床上的人。
当他来到床边,看到被子里鼓鼓的,明显有一个人在蒙头大睡。
看到这里,他不禁勾起了唇角:没想到陈念有这种睡觉习惯,居然蒙得严严实实?不过显然被子下只有一个人,她没跟那个男人睡在一起。
这个现令他感到很开心。
他伸出手,慢慢的接近被子,他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有些些颤抖,找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他很激动,可是又有些惧怕。
他怕万一撩开被子,看到那个人的脸,不是陈念可怎么办?这是他最怕得到的结果,他真的不想一次又一次的从希望变成失望。
这几年他受过的打击太多了。
当手指触上被子,岳林涛不在犹豫,迅速的撩开一脚,让里面人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可是当他看清里面那个人,气得差点大叫出声。
“妈的,耍我。”
她被耍了,被子里根本就没有人,而是几个枕头。
明显的今晚这是一个局,有人设计玩他的。
就在他骂完脏话,想要迅速撤离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女人尖叫划破了整个黑夜的宁静。
岳林涛迅速回头,可是还没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样貌,就被技术强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短短的一两秒钟时间,这间屋子里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哨兵,他们所有的人都将枪口对准岳林涛,所有的强光手电筒都打向他一个人,使得他无所遁形。
岳林涛的怒火一下子用到了胸口。
他这是被人算计了,这下可栽了。
这时刚刚那个尖叫的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谁,闯到我的房间做什么?”这个声音很陌生,听起来是Y国人的声音,根本一点都不像陈念。
他循着声音望去,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一个女人,满脸缠着纱布,根本看不到她的样貌。
难道是陈念不想让他看到,故意把脸裹起来,要不然为什么裹成这个样子呢?岳林涛思索着他想要的答案,根本没有把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放在眼里。
那些哨兵的头可沉不住气了:“岳长官,怎么会是你?这么晚了,你私闯女士的房间,这是什么意思?”
“哼,没看我在执行任务吗?我现Z国一个重要的女逃犯,一路追捕,才闯进这里。我高度怀疑这位蒙着脸的女士有可能是逃犯假扮的。”
他双眼鹰隼一样直直盯着蒙面的女人,话说得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可是,岳长官,这位女士是Y国的贵宾,根本不可能是逃犯。还是请你到别处搜捕吧。”
哨兵队长说得已经算客气了,要不是看在他是Z国派来的官员,惹不起的份上,他应该直接把他逮捕带走的。
岳林涛根本不把这些傻大兵放在眼里,他每次执行的任务,面对的都是超级难对付的人物,这些只知道听从命令的傻子,根本不能对他如何。
他伸手推开离他最近的一杆枪,冷冷扫视了这些围着他的哨兵一圈:“把你们的枪收起来,要是谁敢伤到我一根汗毛,就会惹起国际纠纷,你们担当得起吗?再说,万一这个女人是重要的犯罪分子,你们要是帮她逃脱了,可是要军事法庭的。”
他的话确实起到了震慑作用。
得罪了Z国贵宾,他们谁也担当不起,而且那个韩冥夜表面上的身份是财团主席,可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黑道教父。
那他的女人身份也光彩不了,这里万一有什么重大犯罪问题,他们受到牵连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人犹豫了,队长也不再那样态度强硬了。
岳林涛察言观色,不禁得意的冷笑了一声,就转身向那个蒙面的女人走去。
这次没有人再拦阻他,而那个女人看到他一步步逼近,有些心慌的慢慢后退。
她越是后退,岳林涛的疑心就越重:她为什么这么怕他,难道她真的是陈念吗?
就这样他前进,她后退,最后那个女人被逼到了墙角。
岳林涛还是没有停住脚步,一点点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呼吸都能喷到她的脸上。
女人慌了,伸出双手推他:“不要过来,我不是逃犯,你不要这样逼我。”
“哦?我逼你,我逼你什么了,我又没有把你怎样,你这样慌张干什么?”岳林涛不再前进,眼神如刀冷冷盯着她的脸。
他的外貌虽然也是很英俊,可是棱角太过分明,表情又十分严肃,看上去实在有些吓人。
女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缩回手,不敢再动弹。
岳林涛抬手抚上了她脸上的纱布,女人吓得又是一哆嗦:“你,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着纱布下面的脸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如果你不是,我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不要怕。”
他说得轻松,可是听到女人的耳朵里,却犹如遭了雷击:“不要,不要看我的脸,求你不要揭开我的纱布。”“为什么?”“我,我怕被人看到,我不想这个样子暴露在人前,求你,不要看我的脸。”
她的情绪非常激动,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可是她越是这样反抗,岳林涛就越是想要一探究竟,那纱布下面到底是不是陈念的脸?
他伸出左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别闹了,给我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