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在养伤的日子,本以为韩冥夜还会想着法的折磨她。
本来已经做好了受虐的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韩冥夜却装得跟个正人君子似的,每天来看看她,有事还扶着她走几步,练练腿。
而且从来没有再提过什么陈念不乐意的要求。
陈念倒是有些不淡定了,这不像韩冥夜的作风,这是什么预兆呢?
所以,她的小心肝忐忑了一阵子之后,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了一句:“韩总,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好?”
“怎么,对你好点有问题吗?”韩冥夜怎么感觉她这问题问得真、这么别扭呢?
他不就是因为踩坏了她的脚想补偿补偿吗?
他可不是后悔了啊,像她这种想要逃跑的奴隶,早就应该被砍了双脚的。
给她这点教训已经非常仁慈了。
只不过当初她痛到晕倒的时候,他的心里确实是有一些动容的,所以最近对她是温柔了一点。
可是看这女人的表情仿佛对他最近的表现,不但没有感激,反而还有点像看见外星人一样怪怪的。
韩冥夜很懊恼,冷冷斜睨着她。
陈念觉得不好,看意思韩冥夜又想疯,不禁摇摇头,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这一下他可被气到了,伸手使劲掰过陈念的肩膀:“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脸色看吗?”
“我不敢,韩总。”嘴上说着不敢,可是那表情分明就是满不在乎。
韩冥夜也很无奈,他使尽手段,可是陈念除只会逆来顺受,无论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没有太痛苦的表情,也没有拼命求饶,就更别说费心讨好他了。
这种状态令他很挫败,以他韩冥夜这样要财有财,要貌有貌的钻石王老五,怎么无论使尽什么手段,在这个女人眼里就连他的一点影子也没有。
他堂堂亚洲黑道教父在她面前居然没有一点存在感,真是超级挫败的不得了。
他本来是想要点脾气,再给她点颜色看看的,可是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今天可是要送一件大礼给她的,希望她能高兴一点,可别让这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破坏了气氛。
韩冥夜想到这里,深呼吸,沉淀了一下情绪,然后换上了亲和的笑容,露出八颗闪亮的洁白牙齿,差点晃了陈念的眼。
真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陈念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愣愣的看着他。
“呵呵,念念,今天我有礼物给你,你一定喜欢。”
看他笑得那个亲切劲,看他说话那个亲密劲,陈念酸的牙差点倒了。
“韩总,你有话好好说,我可没有要过什么礼物啊。”
她这话说得意带试探,仿佛韩冥夜不安好心似的。
所以,韩总怒了:“陈念,我难得给你个好脸色,你还这么不识抬举,看来对你这种贱女人,就不能好一点。走,跟我出去。”
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愤怒,不过这样的他反而让陈念觉得习惯,毕竟随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觉得韩冥夜会有什么良心大的时候。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还是做好被虐的心理准备为好。
韩冥夜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就向外面走去。
陈念的脚还没好,平时走路都要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还一瘸一拐的。
现在韩冥夜这么大力气拉着她,她有点不适应了,一边拼命地用右脚使力,努力跟着他。
另一方面使劲往回抽自己的手:“韩冥夜,你不要走这么快,我的脚跟不上。”
“哼,你这不是能走吗?不要把自己当成什么娇贵的大小姐,能走就给我使劲跟上。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护花使者。惹恼了我,没你好果子吃。”
韩冥夜恶狠狠地说着,继续拉着陈念走,脚下的步子也没有放慢。
陈念努力地连跳带蹦的跟着韩冥夜的脚步。
她知道韩冥夜的话不是假的,她只是个奴隶,没有资格撒娇,没有资格反对,没有资格要求任何一点点在别人认为是理所当然的权利。
所以,此时此刻,就算脚再疼,她也得咬着牙不吭一声,努力地配合韩冥夜的脚步,否则后果恐怕比现在的脚疼更加严重许多倍。
陈念跟着韩冥夜走到别墅靠最北面的一间房间,然后顺着楼梯走下去,最后进到地下室里。
这里的空气有些潮湿的霉味,虽然开着灯,但是光线依然昏暗。
而且他们进来的门,陈念留意了一眼,是一扇非常厚实的铁门,像是保险库用的那种。
可想而知这里的隔音效果相当的好,而且相当的安全隐秘。
以陈念在部队里受训的经验,这种地方肯定藏着不能见光的东西。
她不知韩冥夜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想让她分享他的一些秘密吗?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自嘲的扯起了嘴角:你陈念算什么,只是一个供人玩弄的奴隶,韩冥夜怎么会让你接触到他的什么重要秘密。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异想天开,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她的表情,正被回过头来看她的韩冥夜收入眼底,他的眸子又暗了暗:这女人笑什么?难道是嘲讽他的所作所为根本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反而使他显得像是唱独角戏的小丑一样可笑。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不过,今天韩冥夜已经打定主意,要按捺住自己的情绪,不要破坏了他准备了很久的好节目。
算了,不就是被她忽视吗?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也可以将这种心里被憋屈的难受的感觉忽视。
她陈念一个小女孩都可以人那么多。
那他韩冥夜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黑道教父,有什么可经受不住的。
要比狠比耐心,他可不信自己会输。
韩冥夜一边向里面走,一边自我安慰着,
而跟在他身后的陈念,却越来越奇怪:到底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么快,仿佛有什么能够扰动她心弦的事情即将生。
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过,她不是彷徨,也不是害怕,似乎是有一些好奇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