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冥夜经过几番辗转终于逃离了Z国,回到了他位于H国的老巢,他跟陈念这三年来待的最多的凤凰山别墅。
凤凰山在十年前就被H国政府列为旅游开基地,本来是国家级自然生态保护区。
却被当年初出茅庐还没什么根基的韩冥夜相中,硬是使尽不光彩的手段,花了天价买下来,成为他的私人地盘。
而他在这干什么呢?
可不是像别的有钱人那样,在这里建个高尔夫球场,包养个二奶之类的。
而是比那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用这远离人烟的荒山,专门饲养宠物,当然都是些非常可怕甚至恶心的东西。
而三年前来到这里的陈念也是他的宠物之一。
当然陈念是他所有宠物中,最得他喜欢的一个,他宠爱她这么久,至今还没有腻烦,这对于韩冥夜来说,也是一个奇迹了。
韩冥夜独立在主别墅三楼的阳台之上,身子斜斜倚着阳台栏杆,放眼望去可以将整个凤凰山的景色尽收眼底。
现在是春天,整片山林被一片新绿之色所覆盖,满眼的生机盎然。
天际的火烧云犹如怒浪翻腾的红色火海,夹杂着淡淡烟紫之色,与山林的碧绿之色相互映衬,是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自然瑰丽。
可是此时的韩冥夜却心情烦乱,十分不安。
自从失去陈念之后,他一直心神不宁,没有一天晚上能睡好觉,什么事也做不下去,吃什么都没有滋味,什么样的邀约也不参加,多挣钱的生意也没心思做。
他现在满眼的红血丝,一脸的倦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他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无论白天黑夜,满脑子都是这些年他跟陈念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画面像梦魇一样,拼命纠缠着他,他怎么甩都甩不掉,无时无刻不受它的折磨。
最后他自己将这归结为人与人相处久了,所产生的习惯性。
他与陈念相处久了突然失去她,不适应而已。
没关系,时间长了就适应了。
半年之后,当韩冥夜将那种挠心挠肝的感觉压抑了下去,又开始将心思放在生意上的时候。
他那不长眼的助理高楠突然从Z国跑回来,还给他带来一个重磅消息。
韩冥夜左手夹着一支古巴手工雪茄,右手举着法国限量版香槟,双腿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正在总裁办公室里独自排遣寂寞。
是的,韩冥夜最近寂寞难耐,可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谁也帮不了他。
原来真正地寂寞是这样的,心被掏空了,却什么也填不进去。
那要是这样的话,以前的陈念一直都是寂寞的吧?
她的心就什么也装不进去,什么也不在乎。
他又想起了陈念,也许是这几年在那女人身上花的心血太多了吧?以后切记可千万不要再对什么东西花太多心思了。
他一直不断地给自己下着心理暗示,希望能够借此来遗忘他跟陈念这三年的牵绊。
本来以为他已经渐渐淡忘,可是高楠带回来的消息,却令他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高楠这个人名字起得实在是太贴切了,他本身外貌长得就是一个高难度。
两条眉梢极度下垂的扫帚眉,一双怎么也睁不开的小眼睛,居然还配了一张大嘴巴。
当然,长相不好看不是他的错,但是穿着打扮的品味也有问题就怪不得别人了。
他去F国留过几年学,也不知学的哪位大师的风格。
每天顶着涂了半斤蜡的偏分后背的古典型,上身穿着苏格兰格子西装,打着黑色领结,下身居然配条格子短裤,还裸露出半截小腿,脚蹬复古尖头黑白两色皮鞋。
当他第一次来到韩冥夜面前面试的时候,韩冥夜看他这一身打扮足足笑了十分钟。
可是人家高楠却十分严肃而自信的说:“韩总您不要笑,我这可是正宗的法式古典浪漫绅士风格,是很正式的打扮,今天为了来面试我可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韩冥夜笑不可支:“哈哈哈,哈哈,你以后来上班还要这样打扮吗?”
“当然,职场上穿着一定要正式,我会坚持这样的风格不变。”高楠是个很执着的人,而且超级自信。
韩冥夜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真是个奇葩啊!好,明天来上班。”
高楠就因为这样的‘特殊’表现,就被韩冥夜录用了。不得不说,韩冥夜确实有特殊嗜好,他的品味不能用正常眼光来衡量。
就跟他养的那些毒蛇,野狼,还有女人一样,都很特殊。
就拿陈念那个女人来说,漂亮是很漂亮,可是每天冷着一张脸,看多了不觉得无趣吗?
当然这是别人的感觉,而韩冥夜本人可是乐在其中。
今天高楠一下飞机就风风火火的跑进韩冥夜办公室,连门都忘了敲。
他心里正不爽呢,看到这么没礼貌的高楠,立刻气得将酒杯向他头上砸去:“谁让你进来了,给我出去。”
高楠偏头闪过刚才的暗器,不怕死的往韩冥夜跟前凑:“韩总,陈念还没死。”
“什么,你确定?”韩冥夜顿住扔酒瓶的动作,一下子从办公桌上跳过去抓住高楠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她真的还活着。”
韩冥夜放开高楠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哈哈,她还活着,好,只要活着,她就还得回来找我。哈哈,我的小念念就要回来了。”
这是他这半年以来得到的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了,本以为他可以将陈念遗忘,可是没想到一听到陈念还活着的消息,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激动的要跳起来,他心里每一个角落都是满满的兴奋之情。
“陈念啊陈念你可真会折磨人,活着也不告诉我一声,等我抓到你得好好给你长长记性。”
他兴奋得在办公室里转圈,自言自语一通之后,抬头吩咐:“马上叫直升机,我要亲自把她带回来。”
高楠听了他的命令,没有马上去执行,反而站在那里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