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的泄了一番后,我休息了几个小时,然后在傍晚时分给亚瑟打了个电话,通知他秦煜卿已经搞定了,让他派一小队的人过来,做收尾工作。
“人不用太多,十来个就行。”我缩在秦煜卿的怀里,懒洋洋的跟亚瑟提着要求:“不用派特别厉害的人过来,但长相一定要凶,最好是那种满脸络腮胡,脸上带刀疤,胳膊上留纹身的,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外国的黑社会。”
这要求听得亚瑟一愣一愣的,他沉默了好久,才语气复杂的问我:“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讨厌啦!”我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转身钻进了秦煜卿的臂弯里,娇媚着调子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变态,连昆虫都搞。”
亚瑟:“……”
“是我长得不够漂亮,还是我身材不够性感,你居然想搞幺蛾子不想搞我!”我戏精再次上体,义正言辞的谴责亚瑟。
这令鲜少用中文跟我沟通的亚瑟惶恐不已,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汉语水平,很诧异的问:“搞幺蛾子是这个意思吗?我一直以为是故意调皮捣蛋的意思。”
我一本正经的说着谎:“没错,搞幺蛾子就是这个意思,跟调皮捣蛋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词就是在形容恋虫癖。”
亚瑟将信将疑:“我觉得你在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打起了感情牌:“我可以骗艾丽,我可以骗温格森,我甚至可以骗教父,但我绝不会骗你的。”
亚瑟突然沉默了,刹那间,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脏一阵揪痛。
我其实骗过他,童年时期我对他的依赖和诱惑,本身就是一场毁灭性的,无法被原谅的欺骗。
愧疚感重新把我淹没,我失去了所有的语言。
坏人没有插科打诨把话题带过去的资格,我只能陪着亚瑟一起沉默,等他来审判我,骂我也好,直接挂断电话也好,我都受着。
沉默是无声的谴责,我备受煎熬。
好在这煎熬没持续多久,亚瑟便重新开了口,他肯定也因我刚才说过的话联想到了我小时候的所作所为,声音无法自制的镀上了一层寒冰:“人我马上派过去,老规矩,笛声为号。”
我们闷声回了一句好,亚瑟便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怅然若失,其实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亚瑟。
失神中,头顶上方突然传来秦煜卿的轻笑,他用一种辨不出情绪的语气感慨道:“真没想到你和亚瑟.怀特还有一腿。”
我风情万种的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我和格尔森.怀特都有一腿。”
秦煜卿的身体猛的僵了僵,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你……开玩笑的吧?”
我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秦煜卿脸都变白了,若是换成以前,他肯定会大骂我欠日,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所以只是变了变脸,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正欲从秦煜卿怀中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洗漱一下,好准备迎接亚瑟给我派来的人,谁料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和秦煜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以待。
事实证明,沉默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下一秒,门外居然传来了杜凉笙的声音!
杜凉笙在门外柔声细语的问:“煜卿哥哥,你在吗?我是笙笙,我……我今天有点不高兴,你能陪陪我吗?”
此时此刻,我和秦煜卿都没穿衣服,我还缩在他怀里,他大手还抓着我的胸。
什么叫捉奸在床?杜凉笙若是没礼貌些,直接推门而入,那就是典型的捉奸在床。
——没错,屋门没锁。
以前的时候,秦煜卿上完我直接就不管了,清理都不会给我清理,更不要说带我去他的房间里温存了,不过我本来对去他房间温存也没兴趣,所以不去就不去呗。
但这次不一样,我过会儿还有正事儿要跟秦煜卿商量……不,准确的来说,我还有很多正事儿要跟秦煜卿商量,多到一时半会根本说不完,只怕在圣域的拍卖会结束前,我俩就得绑在一块,谁也不能离开谁。
毕竟秦家的人听秦煜卿的,黑十字的人听我的,只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同时控制这两股势力,成功拿下北澳通道。
因此和秦煜卿做完后,我让他抱着我去了他的卧室,并很记仇的要求他伺候我洗澡,洗完澡后还很不要脸的让他给我捏肩,狠狠的娇柔做作了一把。
事实又证明,娇柔做作肯定是要遭天谴的。
这不,凉笙妹妹来代表上帝整治我和秦煜卿这对狗男女了。
沉默仍在蔓延,秦煜卿没有答话,似乎是想假装自己不在屋子里,好蒙混过关,骗杜凉笙离开。
门外没了动静,可我和秦煜卿都知道杜凉笙没有离开,因为我们谁也没听见脚步声。
这就好玩儿了,不走,那她站在门口是要做什么?
正困惑着,秦煜卿的手机突然响了!
顷刻间,秦煜卿面色煞白如纸,穿上寿衣,直接可以躺棺材里装尸体了。
——我觉得此刻的秦煜卿估计宁愿躺棺材里被活埋,也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呆着了。
手机不知疲倦的响着,秦煜卿却杵在那里装聋子,丝毫没有接电话的意思。
他估计是想营造一种自己把手机落房间里的假象,好躲过此劫。
然而,骗陌生人可能会很容易,但骗自己最亲近的人,往往很难。
片刻后,手机铃声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杜凉笙带着哭腔的声音:“秦煜卿,我知道你在房间里,别装了!你出门从来不会忘带手机的!”
她没有再用“煜卿哥哥”来称呼秦煜卿,而是直接换成了“秦煜卿”,可见她真的生气了。
秦煜卿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又白了几分。
他眸底有痛苦闪过,可我并不同情他,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是自作自受。
完全不值得同情。
“连你也要躲着我吗?”杜凉笙的声音悲伤极了,我听到了她的啜泣声,她在门外应该已经哭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把我拒之门外?我确实不聪明,也不坚强,帮不了你们太多,可……可……可我们一家人,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把我推开啊……”
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显而易见,她话中的另一个主角是我。
傻孩子,我在心里回答她:正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才必须推开你啊。
现实生活不是电视剧,主角能在爱与正义的牵引下获得大圆满的结局,要知道,子弹和炸药是不懂爱与正义的,它们不会因为你心中怀爱,就网开一面不夺走你的生命。
你的弱小就是你的原罪,被推开是理所应当的。
杜凉笙的哭声让秦煜卿彻底破功,他慌忙开口解释:“笙笙,别乱想!我抱紧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想推开你?”
我做了个“干呕”的动作,这油腻的情话真的恶心到了我。
秦煜卿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冲他做了个鬼脸,完全不把他的怒瞪放在眼里。
“那你为什么假装自己不在房间里?”杜凉笙哭喊着质问秦煜卿:“这不是在躲我,又是什么?!”
秦煜卿被问住了,拖延时间般的回答了一句:“这……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门外的杜凉笙不依不饶。
秦煜卿汗颜,绞尽脑汁的编着答案,可编了好久也没编出个因为所以然来,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方便告诉你原因。”
“为什么不方便?”杜凉笙难得强硬,咬牙问:“总不能是你屋里有女人,怕我误会不敢开门吧?”
听到这里,我险些笑出声来:小丫头猜的还挺准。
秦煜卿又瞪了我一眼,目光里满是对我幸灾乐祸的谴责。
作为小三儿,我觉得自己不能把责任推卸的太干净,该帮情夫的时候,适当的也要帮他一把,毕竟他落马,我也没好果子吃。
所以我摸索出自己的手机,飞快的在记事本上打下三个字,然后把那三个字展示给了秦煜卿。
秦煜卿的脸瞬间黑了下来,表情变得异常可怕。
这不怪他,因为我打下的那三个字是:打飞机。
男人窝在卧室里打飞机,当然不方便给女人开门了。
这理由无比精妙,唯一的缺点就是——稍微有点儿折损秦煜卿的颜面。
我觉得这根本不算缺点,因为折损的不是我的颜面。
我坏笑着看向秦煜卿,用口型催促他:“说啊。”
秦煜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又想不出其他的借口,只能有气无力的采用了我的说法:“屋里若是有女人就好了,我也不用自己动手了。”
这话说得委婉,杜凉笙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问了句“什么”,但她很快又回过味儿来了,瞬间闭了嘴,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屋里屋外同时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杜凉笙突然很小声的开口道:“其……其实我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