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阳光明媚的晴空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惊雷,我站在太阳下,被这惊雷劈了个正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劈焦了。
“什么叫消失了?”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颇有些极其败坏的质问亚瑟:“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掉?你派去监视他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把顾言晟带到澳口来是格尔森.怀特交给我的任务,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我制定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比较温和,是由我引诱顾言晟和我还有傅越他们一块到澳口来,但托晋以琰那个王八蛋的福,第一个方案以失败而告终了。
我只能启动第二个方案,这个方案很简单,也很粗暴:直接找人把顾言晟绑架到澳口来。
没错,就是这么任性。
他不肯自愿过来,那姑奶奶我就把他绑过来!
但绑也是要讲究策略的,顾言晟毕竟是黑老大,伸手也相当不错,太早把他绑架过来,我怕他整幺蛾子给我添乱,所以我吩咐黑十字的人在九月十二号的晚上动手,一旦得手立刻乘坐私人飞机把他带到澳口来。
格尔森.怀特会在九月十三号的中午抵达澳口,所以我们只需要看管顾言晟一晚上,第二天就能向格尔森.怀特交差。
可谁曾料想,这个节骨眼儿上,顾言晟居然失踪了!
他和晋以琰的存在,果然就是专门给我添堵的。
“莉莉丝,你先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人手大范围的搜找他了。”电话里,亚瑟尝试着安抚我道:“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线人说昨天晚上还看到他了,他跑不远的。”
事已至此,火是没有,我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压低声音要求亚瑟道:“把当时的情况一字不落的跟我讲一遍,他是怎么消失的?线人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哪里?几点见到的?”
亚瑟的声音里染着些顾虑,似乎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一般,但他还是强行压下了这份顾虑,一五一十的回答我道:“昨晚十点半的时候,线人目睹顾言晟进了卧室,结果第二天早上,他就消失了。”
亚瑟声音里的顾虑更浓郁了一些,他有些艰难的说:“没有人见他从卧室里出来过,甚至连监控录像也没录到他从屋子里出来,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跟变成水蒸气飘走了一样……连他的手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都在满世界的找他。”
我愣了愣,很是自嘲的想:还真是消失了啊。
顾言晟这家伙,可真会玩儿,搞这么一出闹鬼一样的戏码,到底吓唬谁呢?
虽说我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我也不相信活生生的人能凭空消失了。
“你有没有派人检查过他的卧室?”我问亚瑟:“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他房间里肯定有暗道!”
亚瑟的声音无比的阴沉:“检查过了,没有暗道。”
我呼吸一滞,脊髓尾骨处突然泛起了一阵凉意,那凉意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让我在九月天里生生打出一个寒战来。
怎么会这样?我想不明白:卧室里没有暗道,我又派了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顾言晟,只要顾言晟踏出房门一步,我的人绝对会现的。
可他在没人现的情况下,不见了。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思虑中,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阴声问亚瑟:“线人……不会说谎了吧?”
“这个情况我也考虑过。”亚瑟沉声道:“但我们派过去的线人有五个,而且他们彼此都不认识,同时叛变的可能性太低了。”
“所以五个线人都看到了顾言晟昨晚十点半的时候进了卧室?”我若有所思的问。
亚瑟回答:“不,目睹顾言晟进卧室的是三号线人,其余四个分别在七到九点见过顾言晟……对,四号线人在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还在窗口看到了顾言晟的身影。”
“是顾言晟的身影,还是一个模糊的,不知道是谁的身影?”我揪细节道。
亚瑟想了想才回答:“从身形来看,应该是顾言晟。”
该问的线索都问的差不多了,我脑子却仍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
五个线人不可能同时说谎,顾言晟的卧室里又没有暗道……这他妈简直就是个悬案啊!
最近糟心的事情可真多。
“莉莉丝,别太担心,我派了‘赫尔墨斯’去查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查出顾言晟的踪迹。”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亚瑟放柔了调子安慰我:“我一定会在父亲赶到澳口前,找到顾言晟,并把他带到澳口。”
赫尔墨斯和黑曼巴蛇一样,不是人名,而是一个代号——别小看这个代号,这些代号都是格尔森.怀特亲自赏的,一般成员全都不配享受,只有实力超强的核心成员,才有资格被给予代号。
赫尔墨斯是希腊神话中神使的名字,以聪明狡诈著称,而黑十字的赫尔墨斯则是个收集情报的高手,他认识形形色色的人,有自己独特的情报网,很多时候请人喝顿酒的功夫,就能搜集到很多花钱都买不到的消息。
只是不知道他这情报网在亚洲用不用得了……
我苦笑了下,有气无力道:“那可就拜托你了,你知道如果任务失败的话,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格尔森.怀特从不轻饶把任务搞砸的手下。
“我知道。”亚瑟的声音骤然结了冰:“我不会让这种事生的。”
言罢,他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嘟——嘟——”声,我突然有了个很荒唐的想法。
我把通讯录翻了出来,三两下找到了顾言晟的电话号码,然后把这号码拨打了过去……
“嘟——嘟——”烦人的待机声再次响起,这声音仿佛在嘲笑我。
我也觉得自己很傻:拜托,顾言晟为了摆脱我的监视,都煞费苦心的跟我玩儿了出人间蒸了!现在人家好不容易逃出去了,怎么可能还接我的电话?
我越想越嫌弃自己,正欲挂断电话,这时,电话居然接通了!
“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顾言晟染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没事儿人一样的跟我闲扯着:“我还以为有傅越和晋以琰陪你,你已经把我给忘了。”
此时此刻,我简直不敢相信生了什么。
——顾言晟接我的电话了!
这个大傻子,居然接了我的电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沉声问顾言晟:“你现在在哪儿?”
顾言晟语调里仍噙着浓浓的笑意:“秘密。”
“那你在家吗?”我放软了调子,娇喘着引诱他:“人家好想你,你跟人家视频好不好?”
顾言晟呼吸声变沉了:“你想……视频做?”
为了查出他在哪儿,我豁出去了!
我舔着嘴唇,狐狸精般媚着调子问他:“怎么,难道你不想?”
“不太想。”顾言晟十分欠揍的表示:“我喜欢真刀实枪的来,对着屏幕撸算什么?没劲。”
我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把顾言晟这王八蛋锤成肉饼,可面上却还得装着娇蛮,七分撒娇,三分恼火的跟顾言晟嚷嚷道:“你人又不在澳口,怎么真刀实枪的来?能真刀实枪的做,谁还用视频?”
顾言晟笑了,嗓音暗哑的调侃我:“这么饥渴的吗?”
“可不是嘛!”我长叹一声,毫无压力的跟顾言晟吐槽道:“你们家军师是个阳痿,根本就不行!他只对男人硬得起来,傅越又特别的忙,三天两头不着家,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日子过的有多辛苦。”
顾言晟对我的“遭遇”深表同情:“在这么辛苦的情况下你还不忘派人监视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这话我没法儿接。
“其实我也想帮你。”顾言晟很真诚的表示:“但是你太任劳任怨了,我就担心我在‘帮’你的时候,你不认真看我的老二,反而留心我身边的环境。”
他沉默了下,语气突然变得为难了起来:“这样的话,到底算是我在干你,还是算我周围的环境在干你?”
……我好想把电话挂了呀。
顾言晟思考了几秒,最后下了结论:“虽然我接受能力蛮强的,但这样的3P我真的没办法接受,所以宝贝乖,再忍忍,过几天等我忙完了,我亲自去干你。”
我也是真的皮,很会抓重点的问:“那什么样的3P你能接受?”
顾言晟:“……”
“你,晋以琰,我,这样的3P你能接受吗?”我兴致勃勃的问:“你放心,你们俩若是搞我搞累了,我不介意你们俩互相搞,我这人思想可开放了,即不歧视双性恋,也不歧视同性恋。”
顾言晟想了想,然后很心安理得的表示:“搞不来,晋以琰是阳痿。”
这下,无语的变成了我。
——拜托,顾言晟,你这么说你亲哥真的好吗?
“所以还是我们两个单独搞吧。”顾言晟一本正经的说:“3P什么的都是邪门歪道,一对一才是真的爽。”
我嘟嘴,一脸纯洁的跟他开黄腔:“可女人有三个嘴巴,一个你,堵不完。”
顾言晟坏笑:“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堵不完?”
“谁说我没试过?”我语气暧昧:“咱俩睡的次数还少吗?”
顾言晟不以为然:“可我们睡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是黑曼巴蛇,所以我只是随便睡睡你,根本没用心睡,相信我,如果我用心睡你的话,你这辈子除了我的床,谁的床也不会再想上了。”
“你就吹牛吧。”我才不信他呢。
顾言晟:“我只吹你。”
这人太不正经,饶是情场老手的我,也被他说的红了脸。
不过脸红归脸红,正经事儿我可没忘了办,跟顾言晟闲谈的时候,我掏出备用手机给亚瑟了条短信:“亚瑟,我正在跟顾言晟通话,找黑客定位一下顾言晟的位置,快!”